找了一路，好不容易在水边看见顾念之。
小五还没来得及跟顾念之分享自己的喜讯，首先看到了站在她对面的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冲顾念之深深地低着头，等他抬起头来，看清楚他脸的那一瞬间，小五愣在了原地！
那张脸，除了一双眼睛几乎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两颊高高肿起，看那伤势，分明就是被掌掴导致！
这种伤他很熟悉。
过去的一年经常出现在他脸上。
光是看一眼，脸上那种火辣辣的幻痛就仿佛再次降临。
小五心如擂鼓，眼睛死死的盯着不远处那两个人。
这里可是书院！她怎么敢？她不是说自己改好了吗？
可是另一方面，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反驳，这几天相处下来，他总觉得现在的顾念之不是这种人。
所以，看见顾念之抬起手的瞬间，身体本能导致他深深地战栗，下意识转身想跑，脚下却像是被钉住了一样，挪不动分毫......
好在，最终顾念之的手只是轻轻的落在了那个男孩的头上，安抚性地揉了揉。并没有出现他预想的那些骇人情形。
连小五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长长地松了口气，眼里几乎落下泪来。
就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为那个男孩松了口气，还是为自己松了口气。
还好。
还好她没变回以前那个样子。
“小五？”
怔愣间，顾念之已经看见了小五，她眼睛瞬间亮了，连连朝他招手。
“你考完了？考得怎么样？”
话音落，人到近前，看见小五通红的眼眶。
顾念之的心咯噔一下凉了半截，看来是考得不怎么样。
她脸上的笑容一顿，声音下意识放低，变得轻柔了很多，“考得不好吗？没关系，大不了我们再去求求院长，实在不行，我们去别的书院，就是远了点，你每日上学会辛苦些......”
顾念之絮絮叨叨的说着，站在她旁边的那个小孩也跟着眼巴巴看着他。
小五低头接过话茬，“入学测试已经通过了。”
“放心吧，总不能让你没......啊？通过了？”顾念之的话及时刹住，声音也不由得拔高了一些，“通过了，那是好事啊！我看你不高兴，还以为没通过呢！”
他低着头，目光下移，看见顾念之一手牵着那个孩子。
“既然已经通过了入学测试，明日我们交过束脩，完成拜师礼之后你就可以念书了！你刚刚是不是在担心束脩的事？这些不用你担心，你只管好好念书就行了。”
顾念之自顾自的猜测着，说完又想起手边的乔山，将他往小五面前一推，“对了，小五你知道有什么草药可以消肿吗？”
即便心中千回百转，少年也一一咽下，莫名的，他不想让顾念之知道自己心中曾对她有过那些怀疑和不好的猜测。
他点了点头，转身在院子里寻找了起来，不会儿，就拔来几株野草，紫红色的根茎，细长的叶片。
照旧是碾成药泥敷在脸上。
对上顾念之好奇的目光，小五瞬间就读懂了她的意思，“这是辣蓼，活血散瘀的，大概两个时辰就可以消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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