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林绾绾后退了几步，一副柔弱的样子道，“我只是以为念之姐姐和我一样，心中有大家，愿意为大家祈福，而不是只顾着自家的利益。”
“不为大家祈福就是自私？”
顾念之接话接得极快，在林绾绾看来有几分咄咄逼人，她都快哭了。
“我先且不说你所谓的祈福对这些即将参加科举的学子是不是真的有用，你一口气为庐陵城所有的学子祈福，是在和苍天比仁爱吗？你所谓的虔诚又能为庐陵城这些即将参加科举的学子们带来多大的帮助呢？”
顾念之每说一句话，林绾绾的脸色就更白一分，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她站在原地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倒下去的模样。
瓶儿有些心疼地搀住自家小姐，一副被顾念之欺负了的模样委委屈屈地解释，
“可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我家小姐的一份心意啊！顾娘子你可以不去做这件事，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家小姐呢？”
“哦？原来你家小姐有这份心意就需得旁人也有？那念之办答题大会，花了五百两银子给排名前九的学子，又允诺剩下的那些学子只要考上举人便可包揽对方赶考路上所有的盘缠，请问，你口中仁爱众人，处处为人着想爱那个的小姐又花了多少银子呢？”
姚钰原本不欲开口，见对方越说越离谱，实在没忍住出言讥讽了几句。
姚钰的这些话，字字切中要害，林绾绾莫名的有些慌了。
她扭头看向身后那些方才还在出言夸赞自己的学子们，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己刚才隐晦地指责顾念之时，底下有不少人在低声议论顾念之，说不定他们会支持自己，只要他们还是向着自己的，此行就不算白来，倒也不算太狼狈。
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那些人非但不是在指责顾念之，反倒是在捧高顾念之，为顾念之说话。
“这林小姐说话怎么这样？她为大家祈福是她的一份心意，顾老板可是用实际的行动帮助了那么多人，她竟然拿自己和顾老板比，实在是有些......”
“所谓的祈福不过是一份心意，若是真心要做这件事，哪里会到处拿出来宣扬？”
“她竟拿自己这些行为去同顾老板比，是不是有些抬举自己了？”
“若是按照她的说辞，咱们这些人岂不是都是自私自利的小人？在座有多少人是为所有学子祈福的？”
这句话问出来之后，没人应声。
因为他们全都是来为自己祈福的，他们能顾好的只有自己。
再说了庐陵城那么多学子，怎么可能每个人都中举？他们自然是希望自己能中举。
换位思考一下，顾老板的念头也是正常的吧？
再说了，为谁祈福都是自己的事，不该是被其他人强求的。
众人虽是低声议论，但总有几句话不小心飘到林绾绾的耳朵里，对上那些隐晦的目光，林绾绾脑海中那根理智的弦霎时断了。
她开始后悔自己非要惹上顾念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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