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见她不信,小声道:“真的,我这几日只觉得身上舒爽了许多,唉对了,这儿不是钱家那两姐弟在喝着,人呢?你别不是同他们打起来了吧。”他四处看了看,屋子里有些乱,边上还掉了把刀,怪吓人的。
掌柜的面露难色,“人……已经在回府的路上了。”他指了指窗外。
薛成走过去看了两眼,但见人群里,有八个人抬了两张软塌招摇过市,那软塌虽支了不透人的纱,但是也不知谁这么快走漏了消息,那鸡蛋菜叶子就这么砸了过去。
“我呸,什么尚书府的独子!就是个恶霸!”
“就是,强抢民女,害人性命,如今竟然以权势相压,给了些银钱打发了了事!”
“打死他!!”众人一见有人起哄,顿时就闹腾了起来,那东西招呼上去,几个抬软塌的人都有些遭不住。
沈知意凝着那人群里一闪而过的护卫,眯了眯眼,那是住东厢房那人的护卫,想来是那人吩咐的,不知是替她出气,还是给他自个儿出气。这时候沈知意才想起来,这么久了,她还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薛成一见他被打,心情顿时大好,“有点意思,我跟你说,钱家那小子可真真是个混帐,一回来,就抢民女,闹了人命官司,亏得他老子厉害,赔了些银子了事,咱们天都这些纨绔都不屑与他一道玩。”
沈知意同他出了雅间往楼上走,“怎么?难不成纨绔还有高低之分?”
“那是自然。我们这般的纨绔,不过好吃喝玩乐了些,钱家的那个行的是畜生行径,与纨绔有什么干系。”薛成领着沈知意上了三楼的雅间,推开里头的窗,可以瞧见每一个平台都搭了台子,一楼是寻常的台子,二楼是水莲花的台子,而三楼是仙气缭绕的山水台,至于四楼,从未对外开放过,所以无人知晓。
“你不是喊我来瞧好戏。好戏在哪。”沈知意拂衣在窗边坐下,三楼的山水台间有妙人在跳舞,舞姿翩翩,身段妙曼,一颦一笑皆是风采。
“别急啊。再等等。”薛成将窗户半开着,给沈知意倒了盏酒,“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事儿对你或许有利。你可别怪我不念兄弟情谊,我当初也是没法子。”
“那你如今约我出来,就不怕被幕后之人发现?”沈知意靠着椅子,曲着一条腿懒洋洋的瞧着外头。
“你兄长情况如何了?”薛成换了个话题,笑着给她夹了一筷子小菜,“醉香楼新菜式,你尝尝。”
“不大好,到如今还没醒,如今捉的那个刺客要死不活的,请了大夫去瞧了,等他好些了,应当就能问出来了。”沈知意这几天很疲惫,喝了口酒,呛人的很。
“你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必急于这一时,眼下参加不了春闱,没准是一桩好事。”薛成与她碰了碰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外头忽的有人经过,薛成眼疾手快的关了窗,沈知意有些震惊,“沈渡舟与三殿下?他们这时候不应该领兵去剿匪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薛成嚼着花生米,“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们的房间就订在隔壁,你可以去听一听。”
沈知意提着一壶酒起身,“隔墙听到的,也未必是真,说起来,我与渡舟也好些日子不见了。”
薛成见她要出门,一把将人拉了回来,急道:“姑奶奶,你如今可在暗处,干嘛要到明处去!你兄长的事情有些棘手,你就别再掺和了,当务之急是先医好你兄长。”
“那你带我来瞧如门子的好戏。”沈知意就着酒壶喝了口酒,心下有些烦燥,欺负她哥哥的人,事到如今还没有着落!前世这桩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过去了,这一世,难不成也要这样不明不白的过去!
“沈渡舟这个人,表里不一,今日唤你来看出好戏,你瞧清楚他的为人,往后在府里也设防些,别太信府里的那些人。你我这么多年交情,我断不会害了你。”薛成恨不得指天立誓。
沈知意拂开他,提着酒壶便出了门,薛成拉都拉不住,又怕她吃亏,只得跟了上去。
沈知意一脚将门踹开,抬眼便瞧见端坐在上首的沈渡舟,沈渡舟与沈知意的年纪相仿,但他年纪轻轻便已经在朝堂中开始磨练了,所以颇有一副少年老成之像,这是国公府里除了沈柏承以外最有出息的孩子了。
他见沈知意来了,又见她身后跟着薛成,顿时便不意外了,“二姐姐来得正好,我先前与殿下前去剿匪,谁料盘查时发现有人鬼鬼祟祟,一查才知道,正是他买通杀手刺杀大哥哥。”
沈知意打量着跪在地上的人,那人一副书生的打扮,为人倒也硬气,一声不吭。
“我大哥是你害的?”她摩擦着酒瓶的把手,锐利的眸子微眯了眯。沈渡舟与薛成演了这么一出好戏,不就是想让她不再彻查此案,他们在护着谁。
“是。”这人背脊笔直,青衣布衫因受过刑,显得有些破烂,“要怪只怪他太过出彩,挡了旁人的道!”
沈知意猛的将手中的酒瓶子狠狠的砸在他头上,那酒水混着脑袋上的血流了下来,在场的人吓了一跳,沈知意掐着那人的脖子,眸光幽暗。
“我哥哥乃是天纵之才,与你们这般宵小之是云泥之别,凭了你那点子才气,与我哥哥八杆子也打不到一处,谁指使你,在我面前胡言乱语?说!”
沈渡舟没料到她这么狠,心里划一一丝不安,“二姐姐若是不解气,多打几顿就是了,别伤了他性命,无法向大伯母与祖母交差。”
沈知意手一扬将人甩在地上,伸脚踩着他的胸口,她拔出鹿皮靴里藏着的匕首慢条斯理的在他的手掌心划了一道长而深的口子,躺在地上的人疼得死去活来的。“二小姐,饶饶命……”
“饶命?我只知道一命还一命!不过,你若说出幕后指使,我倒是可以网开一面,否则……”她踩着这只划破了的手,俯身凝着地上的人,轻声道:“你全家,我会一个一个的送下去陪你。”
书生吓得一哆嗦,顿时一股尿骚味儿传来,薛成原本要拉她,如今见她砸脑袋捅刀子都不眨眼,这才想起来,这是十二岁便在战场立了功的进义校尉,可不是一般的柔弱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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