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芝被她这么一夸顿时心花怒放,念及谢玉棋,有些焦虑,“二姐姐,那……那人的事你打算怎么解决?她如今在祖母跟前,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万一挑拔离间说咱们欺负她。她可是拿自个血给祖母入药的,祖母定是疼她的。”
“这国公府,她呆不了多久了。别急。”她如今要去巡一巡晋阳的医药铺子,又要与薛成将书社开起来,再加上枫山谷如今金银铁矿还未炼制好,一堆事儿等着她忙,眼下还没那么多空闲腾出手来处理谢玉棋的事儿。
“她心黑也就罢了,偏偏还肖想……”沈素芝 在国公府的这些日子,没少跟那谢玉棋掐架,如今两人是愈发的瞧不对眼了,谢玉棋得了老太太的眼,总觉得自己也算国公府的小姐,是平起平坐一般的金贵了。
“照看好我哥,等春闱过了,请你瞧一出好戏。”沈知意要趁着春闱这几日将书社弄好,到时候狠狠的利用春闱之后放松的时间来大赚一笔!
“好。”沈素芝乖乖的送了她出门,沈知意出门后直接回了宝福院歇息。
国公府的天暗沉沉的,谢玉棋淋着雨回万松院,她身旁的秋水拿了伞跟在一旁,愤愤不平的低斥道:“这沈家的人心也太狠了,这样大的雨都将人打发了出来!真是半点情面也不留,小姐,你快撑着伞,别着了风寒了。”
谢玉棋将伞挥开,擦了擦眼前倘下来的雨水,视线朦胧的瞧着前方,“着个风寒而已,有什么要紧的,最好是能半死不活,这样外祖母才心疼。”
秋水扶着她,神色焦急,“老太太哪里是心疼你,她是心疼你病了,拿不出血来给她做药引子吧!小姐,身子到底是自个的,老太太若真怜惜你,瞧了你这副模样也会替你做主。”
国公府的雨势愈发的大,闷雷轰隆隆的在耳旁炸响,谢玉棋吓得脸色苍白,她提着身上湿透的裙摆,一手扶着秋水,“眼下我只有外祖母这一个倚仗,等我将来嫁给柏承哥哥,这国公府眼皮子浅的人,我定一个……一个的收拾。”
谢玉棋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扑倒在地,她扶着墙面,恨恨的抹了一把脸,“她们眼皮子浅,瞧不上我,可我偏偏要做出些样子来给她们瞧瞧!”
“那大夫都说了,大公子如今连孩子都生不了,就这样,送出去你瞧瞧天都有没有人乐意要他,这沈家还在那儿宝贝的跟什么似的!也不知在那屯儿豪横什么!我家小姐这样好的他们不要。他们还想要个世家的贵小姐不成。”
“秋水,柏承哥哥到底是有才华的,模样生得也好,又是国公府的嫡长孙,我若能嫁他,也是我的福气。”谢玉 棋垂眸叹了叹气,雨水淋了满身,她打了个冷颤。
“若是往常,大公子贵气,咱们小姐确是高嫁了, 可如今他那个样子,咱们不嫌他就不错了,先前老太太不是也很满意小姐吗?怎么好端端的,又不得了,别是那沈知意那个多事的贱蹄子在背后嚼舌根!”秋水恨得牙痒痒。
“她终究是个姑娘家,迟早是要嫁出去的,到时候她嫁出去了,府里到底还是由我做主。”谢玉棋抬步上了长廊,长廊上点着灯笼,风将灯笼吹得摇曳不止,她紧了紧身上湿淋淋的衣裳。
秋水看了眼四处,这条路平日里走动的下人并不多,如今下着暴雨,就更没什么人了,秋水说起话来愈发的放肆,“依奴婢看,小姐也该瞧瞧旁人,奴婢听说,如今上天都赶考的人里,可有不少青年才俊呢。”秋水拿出湿帕子拧了拧,递给她擦着脸上的水。
谢玉棋接过擦了擦手上的泥渍,“那些人如何与钟呜鼎食的国公府相较,那些寒门的学子终其一生,也得不到个劳什子爵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柏承哥哥将来生不了孩子,那从宗室里过继也不是不可以,他伤成那个样子,大房里又没有旁的妾室,大伯父怎会不疼他?总归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她想得很通透,只要她坚持下去, 沈柏承终究会娶她,毕竟这天都的女儿家好都傲气,谁甘愿嫁给一个废物!
“小姐,其实也不全是,奴婢就听说那天都有个姓赵的, 原也是士族之后,后来家道中落,但人是个有才情的,模样生的也是不错的,小姐将来若是 嫁了他,有国公府做倚仗,要拿捏他也是轻而易举的。”秋水拿帕子擦了擦她的发。
“今年春闱的人多,他再光鲜也未必就能高中,再等等吧。”谢玉棋将长发弄得乱了些,这才踉踉跄跄的抬步进了松鹤堂,松鹤堂里这会子点了碳,熏着暖香,老太太乏了,喝过药后倚在灯盏边翻看帐本。
谢玉棋一个踉跄扑了进来,带起屋外的寒意,老太太合上帐本拧眉,余芳嬷嬷忙将人扶起来,“外头下了这样大的雨, 怎么还着急赶回来了,可摔着哪里?”
秋水抹了一把脸,愤愤的道:“我家小姐原是要去瞧大公子的,可 素芝小姐不许进,大雨的天,将我家小姐赶了出来,那伞也坏了,小姐担心老太太的药,所以才着急忙慌的淋着雨赶回来。”
谢玉棋的手抵在唇边咳了几声,嗔了她一眼,“秋水!说这些做什么,是我不当心摔的,外祖母别怪她,她照看柏承哥哥细致,我瞧了一眼,也是放心的,只是这平安符,还未送出去。”
老太太看了一眼她手中那捏得发骤的小荷包,“有心了,下去换身衣裳,别着了凉。”
“是,多谢外祖母。”谢玉棋福了福身,转身搭了秋水的手身形踉跄的出了门, 余芳嬷嬷见状忙将门关了,生怕那冷风吹得来,再冻着 老太太。
老太太拿了支簪子挑了挑眼前的灯心,那灯忽的明亮了不少,“素芝这丫头,近来性子变了不少。”
余芳嬷嬷垂眸将新茶奉了上来,柔声道:“谢姑娘初来,认生也是难免的,四小姐是个随和的性子,想来这里头是有什么误会,老太太,奴婢瞧着,这谢姑娘……大房的似乎并不中意。”
老太太将簪子搁在一旁,拢了拢身上披着的那件白狐薄袄子,“玉棋衬柏承,确实是衬不上,我也是瞧着玉棋这孩子似乎喜欢得紧,只是她这身份摆在这儿,做正妻她更衬不上,若为妾,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眼看就要春闱了,再等一等吧。”老太太盘算着这府里的事儿,夜里哪里歇得下。
“老太太说的是,这天都才俊不少,将来若有得体的寒门学子,谢姑娘嫁去 做个正妻,也总比这高门大户的妾来得要好些。”余芳嬷嬷抬手将那寝屋里的被子理了理。
如今这天气,开了春,却离入夏还有段日子,天气总是忽高忽低的,这 床上的被子也是薄了厚,厚了薄的。
“理是这个理,我如今担心的,还是柏承,也不知什么时候能醒。”老太太拿了佛珠转着,长长的夜里心慌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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