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看了眼那个拨浪鼓,默默拿了个 长命锁递给她,“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那长命锁是纯金的,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细看会发现做工也精致,连最外头也雕着西蕃莲的纹样。
她接过那把锁,紧握在手里,嗓子有些干哑的道了声谢,“你带我出来,不会是请我尝尝天都的早点吧?”
沈知意捧着手中的粥喝了两口,“有一位故人,身上伤的有些重,想请你一并瞧瞧,不过,你若不愿意,便权当是带你出来走走,咱们吃完了逛一逛便回去。”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向来低调,若是让人认出了我,会比较麻烦。”盛三七将围帽两旁的纱挑开了些,垂眸吃着馄饨,她的手却微微发着抖。
“你放心,在这天都,我还是护得了你的。”沈知意将粥喝了个干净,又要了两个油炸的糖酥丸子。
“好!凭你这句话和这把锁,我去,不过,去了之后,你得再带我逛逛别的,这天都我还没来过呢,这回可得好生转转,唉,我听说那醉香楼很是不错……”她将馄饨吃了,连汤也一并喝了,打了个饱嗝。
店家见她吃得干净,心里也高兴, 朝她笑道:“贵人若是要去顶好的,可以去烟云台,那儿才是真的一绝,只是开销要比醉香楼高上一倍多,细论起来,醉香楼倒是划算些。”
“那楼里都有些什么玩的?”她有些好奇的瞧着这店家。
店家闻言笑道:“这好玩的东西可多得很,不过男人去得多些,似姑娘这般的,去的少,姑娘若要去规矩又高雅些的地方,烟云台是个好去处……”
沈知意起身将人拉起往外走,“多谢店家,舍妹闲来无事,随口一问罢了,店家不必放在心上。”
青角跟在后头付了银钱,盛三七出了这小店,回头看了眼那店名,“我原以为你要带我去大店里吃什么顶好的东西呢,这么小,地方还偏,你怎么找到的?”
沈知意垂眸,捏了捏她的脸,“自然是同你一般,喜欢尝遍天下美食,这才找到的,走吧,天亮了,别耽搁了时间。回头我带你去烟云台玩玩。”
一听烟云台,这盛三七便来了精神,她拉着沈知意上了马车,马车里她还在吃先前打包的酥香炸丸。
马车一路穿过长街,七弯八拐的进了一个胡同,在那胡同里又拐了不少道,不熟悉里头的人,根本很难找到住处,马车停在碧水院门口,青角敲了两声门,那门从里头打开,元娘见是青角,欢喜的将人迎了进来。
“小姐,你可算是来了,前些日子听说了小姐的事情,我与槐安急的要命,好在小姐平安无事。小姐里头请。”元娘领着沈知意往里走,没料到里头还有一个,盛三七下了马车,打量着这小院子,“你这院落真好,前有大树,侧面又有小池子,那边的紫藤花的小亭子也不错。”
元娘狐疑的瞧着她,这姑娘的岁数,似乎也不怎么大, 难不成也是要住到这儿来的?先前住在那东厢房的那个男人如今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她提着一颗心打听了半天,也没见那二小姐有什么旁的动静。
“这是位小大夫, 医术了得,特地请她来给宋公子瞧瞧。”沈知意领着人往里走。
元娘明显不信,这小丫头瞧着才十多岁吧,她儿子身上的伤可不是寻常的小伤,这伤筋动骨的,若是治瘫痪了,那她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她犹豫的盯着沈知意,“小姐,我儿这伤……”
“没事,请她瞧瞧便知。”几人进了屋,屋子里宋槐安已经有很长一段日子没见过她了,心思从他坚决不能当外室,变成他能当外室吧,到最后想着,沈知意这样的人应当不缺外室,再到最后每日盼着她来,每日都在探听一些她的消息,如今骤然听说人来了,他有些慌乱的理着衣冠。
等沈知意见着他的时候,他坐在轮椅上,神情恢复了原本的淡漠,朝沈知意艰难的伸手行了礼。
沈知意见状微微颌首,“如今手能动了?可有旁的感觉?”
宋槐安收了手,神情温和了些许,“这些日子一直在用药,如今已经能勉强拿起筷子了,只是依旧不大使得上力,写字也有些费劲。”他动了动手,让沈知意瞧了瞧。
盛三七打量着他的手,忽的拉过他的手把起脉来,宋 槐安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脸色苍白,“姑娘这是做什么!”
盛三七扫了他一眼,眸色幽幽的道:“瞧病呐,嘶,我听说过几日就要春闱考试了,你要不要参加的?”
元娘听着这话愣了愣,“春闱……我儿如今笔都拿不 动,如何能参加春闱, 再则……再则我儿如今已经是二小姐的人了,这……这哪里还有去参加春闱的道理。”
盛三七扭头看向她,什么叫是二小 姐的人了?好家伙 ,合着这人还在外头养了个男人,那,清和知不知道这事儿? 若是不知情,那可就有意思了,真想不到,清和那样的人,竟然也是个单相思的!
“娘!别胡说,姑娘别误会,在下与小姐并无干系,只是承蒙小姐相救,给了宋某一席之地。”宋槐安耳根子忽的红了,他别过脸去望向窗外,那内心的复杂,把脉的盛三七感受了个十成十!
“行行行,没关系,你这心也别跳得那么快,你若是要参加春闱, 也不是不可以,你这手上的筋脉接的还不错,一会儿我给你下几针,再调一调方子,你吃上两日,执笔是不成问题,不过,你身上其他的毛病也不少,身上还有常年累积的毒素,那毒素并不显眼,但若不 解,长期堆积,也活不长。”
元娘一听这话吓的要命,脸色苍白的提了裙摆跪了下去,“姑娘真是神医,我就说这些年槐安怎么总是生病, 原是有毒的缘故,她们真是好歹毒的心肠啊,不知姑娘可能解?”
盛三七扎破了他的指,挤了一滴血出来,瞧着那血的颜色,又拿了银针挑了一缕细闻了闻,“这样的小毒,上不得什么台面,我这儿有更毒 的,你要不要还回去?保管比这还不容易让人察觉。”
“七娘。”沈知意皱眉,盛三七哼哼道:“别人都算计她的命 了,难不成她还要做个劳 什子好人放过别人不成?这才是天底下最傻的,这若是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终有一日, 我要让那些人付出千万倍的代价。”
元妨哪里敢要这样的东西,她犹豫间盛三七将那瓶药塞给她,“拿着吧,以防万一,就当是给知意的人的见面礼。”
那知意的人几个字被她咬得有些重,宋槐安耳根子又红了,她觉得这清俊的少年,还真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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