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秉笔自然知道是慕纪明的手笔,但是他动不了慕纪明,那就只能给这几个倒霉孩子些教训了,杀鸡儆猴。
“一群不成气侯的东西,不去准备春闱将来为官家分忧,竟还有心思在这儿风花雪月!拖下去打,别在这儿碍了咱家的眼,让人瞧了心烦。”孙秉笔端了盏茶搁到慕纪明的手旁,语气转了十八个弯,“世子,尝尝这茶,新出的龙井。”
慕纪明接过那盏茶,看了眼要被拖走的人,“行了,别吓唬他们了,本世子同你回去念书就是。”
“世子,这些人若不得个教训,只怕往后对世子不恭敬。”孙秉笔看了眼被拖下去的那五六个人,他带来的人效率极高,抄了这马车上的落脚凳便将人按住,那板子麻利的就要打下去。
慕纪明眯了眯眼,“孙秉笔难不成是想让本世子在天都一个朋友也没有?”
“咱家哪敢!只是这些个兔崽子行事实在荒唐,咱家只怕他误了世子前程,这过几日就是春闱了。”孙秉笔抬了抬手,跟来的御林卫松了手,那六个人跪在马车旁,吓得挤作一团,“多谢秉笔,多谢世子。”
“今儿咱家瞧在世子的面儿上,饶了你们一回,春闱若上不了榜,再与你们一道算帐!走吧。”孙秉笔放下帘子,马车摇摇晃晃的朝着皇宫而去。
那几个扫了眼走进巷子里的慕纪明,心里暗想,若不是这混帐东西,他们也不至于这会子出来,一出来就遇上了孙秉笔!丢了好大一个人!
几人纷纷颌首,悄悄的朝着赵恒之离开的巷子走去,趁着赵恒之不注意的时候要身边的手下去套麻袋,谁料赵恒之是个会武功的,一时间几人竟然不是他的对手。
沈知意原本是打算回国公府的,但是盛三七没什么困意,两人又打道回碧水院去给那宋槐安扎针,路过那一处胡同时,青角听见了打斗声,她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小姐,赵公子……似乎是得罪了什么人,如今正在挨打。”
沈知意挑开帘子看了一眼,钱婉正好这时候也从这儿路过,她看了眼挨打的赵恒之,吓得提了裙摆就跑了。
“哼,也是个没什么骨头的东西,早知道她是这么个货色,当初我才不想多管闲事。”盛三七一看,顿时觉得那钱婉实在不是个什么好人。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倒也没错,更何况那是一群男人,她不过是个姑娘家。”沈知意倒也不怨她,只是瞧着赵恒之被打成那个样子, 多少心里是舒坦的。
赵恒之双拳难敌四手,加上他们提前就备了白色的面色,那一洒过去,他眼睛糊了面粉,瞧不清楚了,没几下就被人按住套了麻袋,胖个儿的那人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另外几人对着他拳打脚踢的,还有更甚的,解了腰带,在他的身上尿了一泡,几人见状纷纷效仿。
赵恒之只觉得受到了莫大的耻辱,挣扎着怒斥道:“你们是什么人!如此欺人太甚!天子脚下,作这样的恶,难道就不怕吗!回头我定要报官……”
巡防的人提着刀过来,瞧见这一慕拧眉朗声斥道:“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在这儿闹腾什么。”
胖个儿的横了他一眼,道了个滚字,那些人一见顿时退了一步,领着人权当没瞧见,转身急匆匆的走了。
赵恒之急唤道:“小生要报官!他们几个欺人太甚……!”
那几个人就像没听见似的,步伐简直一致的齐整,胖个儿的嫌弃的看了眼一身尿骚味儿的赵恒之,狠狠的朝着他的肚子又踹了一脚,“一个寒门的破落户,也想在天都装清高,真是个笑话!下回你最好学得聪明些,咱们也是给你个教训,让你长长记性,可别回头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丢了性命。”
“呸,什么垃圾才华,也不过是个软骨头,行了,别在这儿耗时间了,咱们也该回去了,要不然,我老子得打死我不可,这春闱我是必定要考上的。”几人小声嘀咕了几句,又给了赵恒之两脚,啐了几口口水,这才愤愤不平的走了。
赵恒之被打得一身的伤,他神色疲倦的望向那条官道,忽的觉得,无论他怎么走,好像都无济于世,权势在这天堵了,才是行走的标准,至于那些低三下气的忍让,都是无能的人自何的手段罢了!
可偏偏他的骨子是傲的,在前边近两百年前的时候,赵氏一族还曾是皇族,据他母亲所说,当年若非改朝换了代,若是他们能统治到现在,他多少也是皇亲国戚,再不济,赵家也是出过太傅太保这样的大官儿,只可惜得罪了人,落得了这么个下场,所以他一直确信,自己也本该有不凡的人生!
“你没事吧。”有位姑娘嗓音娇娇的举了把伞来到他跟前,他掀开麻袋,一抬头撞上了一张白皙的脸,这张脸清如出水芙蓉,有几分小家碧玉的秀美感,丝丝细雨飘在她的身后,有些微的湿气泅在她那身淡青绣芭蕉的裙摆下上,起了风,拂起她那墨黑的发,赵恒之一时竟看得呆了。
直到她将帕子递给赵恒之,小声道:“方才……其实我都瞧见了,只是小女子一介女儿身,实在没有为公子出头的勇气,不过,小女子方才已经唤过官府的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看一眼就走了。”
赵恒之扶着墙,吃力的站起身,他有些嫌恶的将身上那件还算厚实的外袍解了下来,顺手扔进一旁的小池子里,“姑娘已经做得很好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方是明智之举。对了,还未曾请教姑娘芳名。”
她垂眸叹了叹气,“我也不过是在国公府里寄人篱下罢了,姓名,我就不透露了,免得给公子添麻烦。”
“国公府?我只听说国公府里新来了位天仙似的表小姐,难不成,那人就是你?”赵恒之目光微亮,国公府的,若是凭了她的关系,将来搭上那位国公府的嫡长女,也不是没可能!凭了这么一层关系,往后他在这天都也不会再受这样的窝囊气了!
谢玉棋故作惊讶,“你……听说过?”她今儿出门的时候就特意差人查过了,整个天都最有望考上状元的,如今已经从沈柏承换成了这个赵恒之了,她总不能在沈柏承这一颗树上吊死,如今得了这样的机会,她自然是要把握住的。
赵恒之将衣裳拧干拿在手里,他那清俊如雅竹般的气质与长相,击在谢玉棋的心里,他虽没有沈柏承的容貌与气质,但到底在这几人里也不算差的。谢玉棋暗想着,嫁给赵恒之,还能凭了国公府的身份做当家主母,可若在国公府里,守着个不能人道的,日子好似也没什么盼头。
谢玉棋见他颌首,将伞塞进他的手里,又拿了帕子给他,“我信你,春闱你定能考上,到时候再没人瞧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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