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棋一见自个的目光瞬间被夺走,她紧揪着手中的帕子,强撑着笑脸迎了上去,“二姐姐怎的才来,殿下等了好一会儿了。”开口就是怨她来得迟了,沈知意朝太子行了礼,又朝郑氏见了礼,“照顾哥哥,来得迟了些,殿下莫怪。”
太子端了盏茶嗔笑道:“你我自幼的交情,说这些做什么?你若不得空来,本宫去寻你也是一样的。”
自幼挨沈知意揍的交情倒是真!郑氏在一旁瞧着打趣道:“说来也是,先前知意还未出征的时候,你们几个是一道在国子监里念书的,亦算是同窗了。”
沈知意拂衣在太子的右下首坐下,“二叔母说笑了,不知殿下来,可是我哥哥的案子如今有眉目了?”这厅里一堆东西,沈知意没一个是瞧得上眼的。
这话一问就问到要处了,太子原本热情的笑瞬间降了下去,他叹了叹气,沉声道:“此事有些棘手,买凶杀人的那人是个狠角色,那刺客一死,线索便断了,如今大理寺正在彻查,你放心,一有消息,本宫定头一个知会你。”
“大理寺办案历来迅速,怎么到了我兄长的事上,竟如此拖沓!殿下,有人怀疑,是你买凶谋害我兄长。”沈知意将先前的话说了出来,厅里顿时一片寂静。
一旁端坐着的郑氏心下一寒,这死丫头,怎么什么都往外说,这若是让人听见了还得了?“殿下,这,知意这孩子也是担心柏承,一时情急说错了话,你别放在心上。”
太子沉了脸,“知意妹妹是疑心我要害柏承兄?本宫乃太子,柏承兄这般才情,将来必是同之栋梁,本宫岂会害他?那人定然是想挑拔你与本宫的关系,知意妹妹,你告诉本宫这样的话,究竟是谁说的?”
沈知意端起茶盏吹了吹,热气氤氲在她的脸上,她故作懵懂,“民间都有流传,说殿下迟迟查不出人来,想必此案与他自己相关,连大理寺的也不敢往深了查。”
沈知意故意将火往外引,太子果真急眼了,“本宫岂会做出这般残害忠良之事来!知意妹妹!本宫可以对天发誓,那刺客一事,本宫当真不知情!事到如今,你怎会还怀疑我!”
沈知意搁了茶盏,温声道:“殿下别生气,我也只是听着外头的这些胡话,心里不是滋味儿,这样的胡话传得久了,于殿下的名声也无益,殿下还是早些查出来的好。”
“知意妹妹,此事当初本宫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你放心,本宫定日夜不休的守在大理寺,柏承兄一案,定能水落石出。本宫倒要瞧瞧,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嚼了舌根,坏本宫的名声。”这样的事若传到官家的耳朵里,他这个太子的位置都麻烦了!
“我相信殿下定能还我哥哥一个公道,只可惜我哥哥如今还昏迷不醒,过几日便是春闱了,他如今连春闱也考不成了。可怜他寒窗苦读这么多年。”沈知意叹着气,拿了帕子委屈的擦了擦眼睛。
那美人垂泪的模样看得太子心下一紧,忙近前两步,哄道:“你放心,这案子定能水落石出,知意妹妹莫要伤心了,你瞧这些东西,都是父皇赏给你的。你瞧瞧可喜欢。”
他抬了抬手,拿过太监递来的礼单搁在她手里。沈知意将那礼单扔在一旁,红着眼眶道:“我哥哥如今被伤成那个样子,她拿了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谢玉棋盯着那单子上头的字,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她将那礼单拿起来细看了两眼“二姐姐,这可是官家赐的东西,可不能不敬。”
沈知意扫了她一眼,挑了挑眉,“你若是喜欢,就送你了。”
谢玉棋捏着礼单,面色微赫,心里隐隐有些激动,但碍于面子,也不好意思要,“官家赐给姐姐的东西,本就是姐姐的,玉棋万不敢领受。姐姐还是将这些东西收了吧,莫要辜负了官家一片心意。”
太子附和道:“是啊,临江一事如今已经处理妥当了,季指挥使也回来了,我那不成器的三弟,如今被罚了一通,现下还在承乾殿外跪着,权当是替你出了口气了。”
沈知意接过谢玉棋手中的单子,顺手递给青角,“既如此,多谢官家了。”
谢玉棋瞧着手中空了的单子,心也跟着空了,这上头的东西,哪一件拿出来放在那小城里,都是泼天的富贵,可如今,她与那泼天的富贵失之交臂!
沈知意扫了眼谢玉棋,站起身道:“今日天色正好,我要陪哥哥晒会太阳,殿下……请回吧。”
太子这会子哪里愿意走,当即笑道:“说起来,本宫也有些日子不曾瞧过柏承兄了,今日正巧得了空,一道去瞧瞧。”
沈知意起身顺手拿起这盒子最上头那串十八子的手串塞进了谢玉棋的手里,朝太子温声道:“我还要回自个院里取药,不如就让玉棋妹妹带你先去万松院,我稍后就来。”
谢玉棋有些受宠若惊,她拿着手中那珊瑚粉色的十八子手串,爱不释手,“多谢二姐姐。”
“你我在府里历来是最要好的,不过区区一个手串,怎么还同我客气上了?我先走了,殿下这儿,就交给你照看了。”她朝郑氏递了个眼色,郑氏顿时了然,她也想看看谢玉棋这小妮子,能作出多大的事儿来,成日的在老太太跟前得脸,连带着渡舟的宠爱都快让她抢走了!
这屋子里的人一会儿的功夫便走得差不多了,只留了些下人,正将那些东西往沈知意的院里搬,谢玉棋回头看了眼那一堆好东西,嫉妒得要命!早知道临江城有这么多事儿,她就跟着去了,没的自个儿到时候也能得些好!
太子跟在她身旁,垂眸瞧着宛如空谷白兰般的女子,温声道:“姑娘与知意妹妹关系似乎挺不错。”
谢玉棋见状抓住这机会附和道:“民女孤身一人来了天都,幸得知意姐姐相帮,这才能在府里有一席之地,如今又得外祖母垂怜,玉棋已经心满意足了。”
太子闻言拧眉瞧着她,她的日子过得着实是有些不易,“你是知意的妹妹,往后便也是本宫的妹妹,若有人欺负你,你只管报本宫的名号,本宫定能护住你。”
谢玉棋心下一暖,泪盈在睫上,楚楚可怜的模样化了太子的心,太子拿出帕子递给她,心下焦急又心疼的低声哄着,那手不自觉的便揽在了谢玉棋纤细的薄肩上,“唉,你别哭啊,倒显得本宫欺负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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