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芝抱着胳膊冷笑,“无心的?我看你有心的很!你不仅有心,你还心思 歹毒!我祖母是个什么身份,你不过是个私奔的外嫁女所生的野子,也敢来伤了祖母!你们母子两都是一个德行,一个不要脸,一个没有心!亏得祖母这些日子待你这么好,你心窝子都烂了吗你。”
沈知意在一旁听着,眉头跳了跳,老太太拧眉:“素芝!你一个姑娘家,说话要有分寸。”
沈素芝挽着老太太的手哼哼,“祖母,我是见不得她这样害你!你可千万别放过她,否则指不定将来要怎么祸害咱们国公府呢。”从进府开始,这个人就用尽了心机,如今也是她自食恶果的报应。
谢玉棋跪伏在地上,泪如雨下,她盯着沈知意那双缎面镶嵌珍珠的鞋子,心里又嫉妒又恨,果真像沈澜清说的,=从头到尾,其实这个人都在算计她,在看她的笑话!她这样的人,凭什么能稳坐高台,受人追捧!
老太太凝着谢玉棋低喝,“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说实话,难不成要我这个老婆子再去查你这些腌臜烂帐吗!”
谢玉棋扑腾了两步爬到老太太的脚边,声泪俱下,“外祖母,我如今无依无靠,我只有你了,我怎么会去给你下毒,都是那个庸医害的我,是他同我说的,每日让我服用这药,他说这药若是放进那些药里不妥当,唯有我服了这药,再以血为引,祖母的病症才能好,是他说换了大夫也不打紧的……”
老太太垂眸凝着她,“去将那大夫找来。”
这是要当面对质了,老太太是何等的聪明,她只是不死心,她如今捧着的外孙女会给自己下毒,沈知意朝青角使了个眼色,青角悄悄退了下去。
“外祖母,我知错了,我不该听信那人的胡话,你别不要我,我如今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她紧紧的揪着老太太的衣摆,那上好的缎子与谢玉棋身上的相映,可见老太太是真怜惜她,才舍得送她这样好的东西。
若说先前一种是巧合,那么,从谢家的事,再到那煞星邪祟一事,再到如今这中毒一事,老太太心里多少是有些犯怵了,只是到底是自己嫡亲的外孙女,女儿也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如今剩了这么一个独女在这儿,怪可怜的,她犹豫。
沈知意伸手去扶她,“玉棋妹妹,你别着急,捉了那大夫来,定能还你公道的。”
谢玉棋目光幽怨的看了她一眼,拿着帕子擦眼泪,“我如今无依无靠,便是贴身的秋水也被你打成那个样子,碧桃亏得我待她这样好,她竟然反咬我一口,二姐姐,你告诉我,我究竟该如何过活。”
“那都是你自找的,你也不瞧瞧你这天煞孤星的命格,若再让你呆在府里,岂不是要害了我们国公府满门。祖母,你可千万不能心软,咱们国公府好容易才有了今日的门楣……”沈素芝奉了新茶过来,阴阳怪气的扫了她一眼,原来二姐姐说的好戏是这么个好戏。今儿她怼人怼的真是通体舒泰!
“你该同你二姐姐多学学,别成日里听风就是雨的。”老太太嗔了她一眼,接过茶喝了两口,面上风平浪静。
沈知意一时摸不准她的心思,所以没搭话,老太太扫了眼碧桃,几人就在这院里干坐着,夜色黑压压的沉在院里,四周的火把又添了一些,将整个国公府照得一片亮堂。
顾氏与郑氏正在另一个院里给沈渡舟祈福,那儿的法事也不好停下来,如今听了那松鹤堂里的消息,顾氏有些吃惊的朝来禀报的青角:“玉棋那孩子瞧着乖顺,不像做出这事的人。”
郑氏跟着和尚跪地行了礼,打发了贴身的丫鬟代替,这才来到一旁嘲讽道:“这人心思歹不歹毒,可不是面相说了算,我瞧着她就是个心机深的。”
青角垂眸附和道:“那毒原是谢姑娘吃下去又以血滴了给老太太喝下的,连人证物证都有了,可她又说是受了先前那个民间的大夫唆罢,这才做了糊涂事,二小姐让奴婢来问问二位大娘子的意思。”
郑氏昂首理了理鬓角边的发,“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这才当家第几日,这样的事就拿不定主意了,若是人证物证俱事的事儿,左右大棍子打出去送了官就是了,不过,玉棋那丫头到底是咱们国公府里的人,送了官损的是咱们的颜面。”
青角:“……”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她如今倒是寻了个机会要在自家小姐跟前显罢了!
顾氏闻言忧心道:“知意到底是头一回自个儿掌家,这事儿……你得去掌掌眼才好,再怎么说,那也是老太太的外孙女,当年沈娟再怎么胡闹,老太太也当眼珠子似的护着,眼下难保这知意不会撞箭头上去。”
郑氏被顾氏这么一抬举,嗤笑道:“如今倒知道唤我了,先前她要夺我的权与我算帐的时候,可不见这样能耐。”
青角恭敬的站在一旁,温声道:“我家小姐吩咐了,若是二位大娘子没什么意见,到时候她便依着自个的意思办了。”
郑氏唉了一声,“瞧瞧,瞧瞧!如今可真是出息了,将咱们两个撂在一边,她要自个儿做这样的主。”
“你别气,知意当时同你要掌家之权,没准也是一时贪玩,如今事关老太太嫡亲的外孙女,她不过是个长房的,连血亲也算不上,老太太哪里会护着她,这是来这儿找安慰来了。你就去瞧瞧,帮帮她。”顾氏在这儿挑唆。
青角只觉得牙疼,这三大娘子瞧着不争不抢的,可府里偏偏只有她过的最舒坦,每日什么也不必做,琴棋书画如今是练的登峰造极,男人的心也抓得死死的!
“我去帮她?她哪儿用得着我帮,我这儿可走不开身。”郑氏这是想让沈知意来请她去,自己便好趁机再将掌家之权要回来,没法子,那些帐她这几日都要算吐了,眼看再过上几日就该考完了,她愁得很,八十余万两银子,她如今上哪儿筹去!再者,那些嫁妆里的物什,她当的当,卖的卖了,如里还找的回来。
顾氏给了她个台阶下,极力的唆使她去瞧热闹,要若不然,你去瞧瞧,我替你在这儿守着,咱们原都是一家人,谁守谁不守的,不都一样么。”顾氏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赶紧去。
郑氏得了话,顿时起了瞧热闹的心,“唉,这诺大个国公府,若是没了我往后可怎么过。行了,我就随她去瞧瞧,你在这儿帮着我守着,师父说了,那盏灯不能灭,得一直燃着,这样渡舟春闱时方能才思如泉涌。”
“我知道,我定护严实了,再说,这院里这么多人呢,不妨事,你赶紧去吧。”顾氏催促着郑氏出门,叮嘱道:“我家素芝是个嘴上没把门的,若说些糊涂话,你替我也管一管,别惹了老太太不高兴。”
“你放心吧,我走了。”郑氏雄纠纠气昂昂的理了理织金的暖黄色褂子,大步流星的去瞧热闹去了。
郑氏在门口见人走远了这才理了理帕子,“老爷这会子,也该回来了,同他说一声,府里的事儿,让他别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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