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师爷附和着笑道:“朱爷说的是,这人如今是翅膀硬了,忘了爷当年对他的恩赏,这人呐,自个儿强了以后,总是容易忘恩负义的,您放心,那家人小的不过做做样子,如今他回去了,人也就放了。”
朱敛捋了捋胡子,“放了怎么成,他不懂规矩,老爷我怎么也得给他些教训,那小娘子不是生得俏吗?”
“是是是,小的这就打发人去做。”这师爷一转身喜滋滋的走了,沈知意朝青角递了个眼神,青角悄悄的跟上去。
最终那块地以三亿两白银的价格让了出去,得了这么一笔银钱,沈知意的心里便有了主意,只是如今还不能妄动,只能私下里先藏着,至于藏到哪儿去,沈知意还有些犯愁,若能留在这珍宝斋里,想必不会引人起疑。
朱敛眉开眼笑的拿了地契,又吩咐了几人,将那一千两面额的银票抬了几大箱子来,这才清完了帐。
这枫山谷的地契如今是拍完了,左右也没什么好瞧的了,沈知意起身时那鬼面掌事过来了,“二位公子今日的饭菜可还满意?”
沈知意正想见他,没想到人竟自己来了,一时有些防备,“阁下有事?”沈知意早年在天都的时候,只顾着吃喝玩乐打人,根本不曾接触过这天都最黑暗的一面,如今见了,却只觉人性恶心可怖。
鬼面下意识看了眼身旁的清和,“先前拍卖所得的那个千年首乌,有位公子托在下赠与阁下。”
那个盆如今拿得近得才发现当真是很大!光是盆都得由八个人抬轿子搬的抬进来,瞧得仔细了才发现,这何首乌的枝枝曼曼缠绕在盆的四周,原以为是个琉璃绿的盆呢,盆里头团了一条蛇,蛇头有三角,此时一双碧绿的眼睛盯着这屋子里的人,身子直得高高的。
鬼面见状解释道:“这是药王谷的何首乌,当年药王谷出了事,何首乌流落在外,我等费了少心力,才将此物寻顺拍卖,这上头的腾蛇,乃这株何首乌的守护蛇,据闻此蛇自生时便与这何首乌在一处,这蛇比寻常的蛇还要更毒上三分,公子若带回去,千万要仔细。”
沈知意凝着这占了小半个亭子的东西,狐疑道:“你说的公子是哪位? 可否一见?”
鬼面又悄看了眼清和,小心翼翼的道:“阁下不必多问,那位公子……是收银子的,就依公子先前开口的价,七千万两。不知公子可愿。”
沈知意拧眉,“这么算起来,那位公子亏得可不少。不若这样,我先将七千万两给他,余下的钱,过两个月,我连本带息一并还给他。”这东西是药王谷的,那便是七娘最要紧的东西,可这样抬进国公府里,又有些张扬。=
“这……也好。”他犹豫了片刻便应承了下来,“其实也不打紧,那些银钱公子先用着,等两个月后再一并肃清也无妨。”他没接沈知意递来的钱庄票子。
“可否问一句,那位公叫什么名子?”沈知意将心里的人都盘算了一回,实在没挑出个像样的人来。
“这……不便透露,还请公子恕罪。”他难为的看了眼身旁的清和……身旁的凌风,也不知这位东家在折腾些什么。
“那,替我多谢那位公子。”沈知意朝他见了礼,他哪里敢受这样的礼,又瞧了眼清和的方向。
沈知意差人悄悄将何首乌装进了另一辆马车里,临走时鬼面悄悄扯了扯凌风,小声道:“你说,主子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对个男人这么上心?几千万的东西,说送也就送了。”
鬼面有些惭愧,没敢说那东西的价格后来是他安排的人拍下来的,这中间平白多赚了人家公子这么些银子,心里实在有些怪不好意思的呢~
“主子的事,你少打听。近来那边可有消息?”凌风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往外走。
鬼面如今去了面具,露出张少年郎的脸,“长安如今不大太平,爷还是少露面的好,天都离开长安远得很,便是他们知道,也赶不及过来,只是……太傅出事了。”
凌风拧眉,“太傅府中有重兵把守,怎会出事?是不是上头那位……”
“这……属下也不大清楚,据来的消息说,太傅是路上遇刺杀,一路逃亡不知所踪了,长安发了消息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事情有些棘手,咱们的人也没找到。”鬼面跟在他身旁,像个小少年似的。
凌风见两人都上了马车,朝他叮嘱道:“主子的行踪莫要泄漏了,在外,主子只是个商户,你要切记。旁的事,主子自有主张,不必你掺和。”
“那……咱们什么时候能回长安?我都有点想我妹妹她们了。”鬼面少年如今去了面具,那份成稳就消散了个干净,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少年郎,竟然是珍宝斋主事的那位鬼面掌事。
“或许快了,或许再不回去了。”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晨光微曦之时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沈知意本是想找慕纪明商议些事,但如今转一圈也没有碰上,只能先回国公府,如今府里的主子们还未起身,所以沈知意回府时没什么人瞧见。
原本八人抬的东西,如今为了不惊扰府中的人,黄梁伸手去扛,但这样重的东西,黄梁也扛着有些吃力,就在那东西要摔下来时,沈知意眼疾手快的搭了一把手,那重力瞬间一分为二,黄梁只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沈知意一只手托着那个青石的盘子,朝他道:“这东西比起官家天坛边祭祀的那只大鼎,可要轻多了。”当年那个鼎,为了挪一下位置,不知费了多少人在那儿苦心算计,沈知意那会子刚从边境回来,正是意气风发时,她扛着那鼎便轻易的移了位置。
钦天监曾有传言,说能扛此鼎之人,当是天命之人,将来是有九五之命格的,自此官家对国公府便格外的注意。
黄梁看了眼身旁少年模样的东家,泪流满面,果然呐,义父诚不欺我,这样的主子,少年便名满天下,待她将来,还不知该有怎样的一番造化!
沈知意没在意黄梁恨不得跪下磕一个的神情,只顾着往前走,身后的凌风惊呆了,清和扫了眼这护卫,“你搬得动?”
凌风:“……属下习的是杀人的剑法,这……若说是三四个人来抬,尚可。”他瞧着主子这恋爱脑的样子,真的很担心将来的沈二小姐会家暴他家主子啊。
“好好练。”清和负手跟上两人的脚步,身后的凌风擦了擦额前的汗,练?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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