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她接过看了一眼,里头似有什么东西在爬。
“这是我练出来的盅,你到时候倒在山中,喂给那一片的猛兽,他们只要吃了,就会守住枫山谷,这可是我费了一整夜才寻摸出来的至宝,至于这两样东西,不着急入药, 我去眯一会儿,等会该去烟云台了。”
她困的不行,边走边打呵欠, 整个人走路都在打着飘,可见这几日是当真累得狠了。
沈知意也乏了,清和很是贴心的端了盏清粥来,“今日不吃馄饨了,喝些粥,我问过七娘了,这里头添了些安神的,你喝了能睡得安稳些。”
他从食盒里将粥端了出来, 这是万松院里的人刚送来的,一打开还热乎着,肉糜与草药的清香扑面而来,沈知意盯着那一盅粥,默了片刻问他,“你在大周,可有定亲或者娶妻?”
清和愣了愣,忽的笑了,那一笑如冰山之玉盛了阳光,看得沈知意出了神,“没有。我如今孑然 一身,无论与哪个姑娘在一起,都算是拖累。何苦要平白误了人家。”
“那倒也未必。”她垂眸喝着粥,那些话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清和看了眼外头已经露出鱼肚白的晨光,忍不住笑着提醒她,“你昨日可是从松鹤堂里出来的,眼下天要亮了。”=
“啊,我得赶紧回去了, 还要陪祖母用饭,你先回万松院替我照看我哥哥几天,我这几天有不少事要忙。”首先要将矿转出去,然后再联合那慕纪明将那烟云台搞垮!
沈知意急匆匆的喝了小半碗粥就跑了,清和瞧着那粥目光沉了沉,凌风提着食盒跟在他身旁,将那鬼面掌事说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太傅如今不知所踪,咱们的人也没有找到,一个六七十岁的人,能跑到哪儿去。”
清和负手走在长廊上,清风拂过衣袂,晨光沾在那上头,仿佛渡了一层月华般的光,府中路过的洒扫丫鬟偷偷的看他,过了那一片长廊,他这才小声开口,“郭太傅乃四朝帝师,十八岁便天下闻名,区区一群不成气侯的废物,不必放 在心上, 你差人盯着些大安。”
“主子是怀疑太傅会来大安?”那位帝师最看好的就是自家主子了,如今大周发生那么大的事,他只怕是追也要追 到这儿来了!这么一想,倒也不奇怪。
“四朝帝师,怎 会猜不到我来这儿做什么?他惯会添乱,一旦入了大安,将人盯紧些,别来给我添乱,我的事, 我自有主张。”想起那位太傅,清和都有些头疼。
“属下明白,那位太傅可想着将自个嫡亲的孙女许给您呢,保不齐将来回长安了,主子可就要做太傅的东床快婿了。”凌风今儿见了故人,心情好,嘴贱的打趣。
“多嘴。”他扫了眼凌风,想是平日里对他太好了,让 他如今没了尊卑大小,愈发不成个样子了。
“属下知错,往后再不敢瞎编排 了,省得二小姐将来误会。”他拍了拍自个的嘴,两人进了万松院,万松院内这 会子亮着灯,行动不便的沈柏承倚在塌上,视线落在那搁在桌案上的书上,他的书童正跪坐在一旁的小蒲团上,一只手轻轻翻着 手中的书。
沈柏承一见清和来了,目光微沉,“早先兄台给我出的那道题目,我如今有了些眉目,不知兄台可有时间与我一辨。”
清和拂衣坐下,拿起那本书看了一眼,一旁的凌风憋着笑,书童见状气道:“这可是大周那位文学大家出的策论集,如今大周乃至咱们大安,但凡是要入朝为官的,都在瞧这书。”
凌风摸了摸鼻子,“抱歉,在下唐 突了。”可那是他家主子闲来 无聊的时候写 的啊,并不是什么多能上得了台面的东西,可偏偏这些人拿了当个宝贝似的。
清和与沈柏承就当朝税收一事在屋子里讨论起来,凌风瞧着没他什么事儿了,便出府查案子去了。
外头的天如今已经大亮了,沈知意回了老太太那儿,原本是想着躺一会儿,谁知道老太太不忍心打搅了她,便f吩咐了余芳姑姑将屋子守着,不让人出声据她安睡。
沈知意这一觉睡得很沉,等她醒来的时候,春闱已经下考了,沈渡舟将那赵恒之也一并带进了府里,临到老太太院里时还在打趣,“说来巧了,祖母差人去请他,我在路上与他投缘原也是要请恒之兄来府上一叙。”
老太太端坐在主位上,手里拿了一串玉玛瑙的珠子轻盘着,身上那织锦的华贵大袖在下了一夜雨变得透亮的阳光下折出尊贵的光线来。
赵恒之也是寒门的出身, 平日里不是没有去过富贵的府邸,但如国公府这般的,倒真是头一回见,他心绪有些乱,朝老太太恭敬的行了礼,想来,是府中的姑娘瞧上他了,所以府里的夫人才将他唤出来一见。
只是不知道,相中他的,究竟是那位二小姐,还是那位表小姐,他心里隐隐有了几分期待。
老太太端了茶轻抿了一口,笑着问,“今日唐突,贸然请你来,是有些事,要问一问你,不知,我这个 做长辈的,可方便。”小伙子瞧着是一表人才,那青竹般的气质着实出尘,瞧着就是那种两袖清风的官儿。
“老太君请问。恒之定知无不言。”赵恒之行了礼,低头瞧着擦得光亮的地砖,眼里说不出的羡慕。
“在天都,人人都知道你赵恒之赵举子的声名,今日老身便也问你一句,你可有妻妾姻缘在身?”老太太搁了茶盏,见他恭敬的摇头,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老身瞧你也是个实诚的孩子,棋儿,给赵举子端盏茶来。”
一直站在后头的谢玉棋悄看了眼赵恒之,心里有些烦闷,她端了茶盏近前,将茶盏递给他的时候故意 露出子手背上她自个儿抽出来 的青紫伤痕,这么点痕迹, 看得那 赵恒之很是心疼。
“公子, 用药。”谢玉棋冲他轻轻摇头,装得 委屈无辜的转身离开了。
老太太只当他是个满意的,朝他笑道:“眼下还未放榜,老身请你来,是有一事想问 一问你。”
“老太君,您只管说。”赵恒之心里大概明白了,这是要他娶谢玉棋!可他马上就要当状元了,区区一个乡野里来 的人,怜惜几日就罢了, 若成日的围着她儿女情长荒废官途,岂不是个笑话。
“我这棋儿,与你细说起来,也算是相识一场,你瞧着我这外孙女品行样貌如何?”老太太猴精猴精的,这样的事,到底还是讲个循序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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