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扫了眼外头,如今人都走完了,郑氏像是生怕她去对帐似的,一转个身便没了影儿了,沈知意退了两步,“状元郎若有话,就在这儿说吧。以免让人瞧见,传闲话。”
赵恒之心里那点子事儿被拆穿了,讪笑道:“二小姐误会,赵某只是想问一问令兄的病况,此番他若去考了,以他的才情家世,论理这状元一位,该是他的,我如今得了这状元郎的位置,着实坐得不安稳。”
这人倒是个会挑话题的,也怪不得当初的沈知意陷进去了,自古小姐爱书生,试想那书生温柔多情,又不信寻常的公子哥儿那般桀骜,体贴温柔,能言善道,最讨姑娘家的欢心,再加上那可怜的父母叛逆的兄妹,全家的指望,顿时便让一个久居深闺的姑娘情根深种。
那深闺里的姑娘不谒世事, 权当自个成了人家的救世菩萨,一门心思扑在这样的男人身上。
如今沈知意看透了,这些人并没有太大的建树,这才将自个的品阶与底线一压再压,试问,若是一个颇有实力的人,他又怎会如落魄穷书生一般,不负责任的将人家小姐拐带走?
“我兄长的事,不劳阁下费心,告辞。”沈知意转身便走,再与这人多说一句话,惜日里那些令人膈应的画面冒出来,她恨不能将眼前的人活撕了!
“二小姐!可是因为我与表小姐的婚事,这才与我这般生份。”他挡在沈知意跟前拦了她的去路。
沈知意退了两步,与他隔开些距离,“赵公子,你如今已是状元之身,也应当守着些规矩,如此冒犯,实在有失你状元郎的气度。”
他站在原处,一张脸还有些臊得发红,“二小姐,我与表小姨,都是老太太的意思,不瞒二小姐,当日我初见二小姐时,便已倾心,若不是表小姐与老太太威逼利诱,我是断不会应这门亲事的……”
沈知意心中冷笑,一切分明是他做的局,如今倒装得像个没事人似的,“玉棋妹妹不论如何,也是我国公府的表小姐,由得你来挑三捡四的不成!你既不愿意娶她,那便利索将婚事退了,我也认你是条汉子。”
赵恒之怔了怔,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二小姐,在下并无嫌弃的意思,若能娶表小姐,那自然是赵某高攀,可……可这婚姻大事,向来由不得自己,当初你给我写的信,如今我是无力再回你了,二小姐,这样的心意若不说出来,一辈子闷在心里,我死也不会瞑目,如今说出来了,倒是没有遗憾了。”
沈知意淡道:“你若不愿意娶,我去与祖母说。”
赵恒之见她要去同老太太戳破此事,顿时急了,“二小姐,我是心悦于你,可如今我已然中了状元,若是向老太太请求,她或许是愿意将你嫁给我的,不若这样,咱们一道去松鹤堂,你放心,日 后你若嫁给了我,我便只待你一个人好,这一世我什么也不要,我只求你一人。”
沈知意冷冷的凝着他,“看来我这国公府确实不适合你,我给你三日时间,你将 婚事退了,否则,我便去与祖母说明今日之事。”
赵恒之慌道:“二小姐,你就算不愿接受我这份真心,也不 能这般害我,我待你从未有过半分非份之想。”
他委屈得红了眼眶,看得沈知意险些就信了他的款款深情!
“我的话,从不说第二遍。你好自为之。”这样的话,她在前世听了无数回,如今回过头一看才知道,当初的自己有多可笑!
她转身出了正厅,赵恒之凝着她的身影,眸光幽冷,恨恨的朝身旁的书童道:“这人当真是油盐不进。”
书童瞧着沈知意那抹明艳的身影,小声道:“二小姐与咱们见过的女子都不 一样,自然也不能用 寻常的法子,只是方 才她说给公子三日之期,这……”
赵恒之轻抚着手中的金榜,眸光幽冷,“慌什么!我三日后 便已然是官家钦点的状元郎,游街打马琼林宴后便能回自个的状元府,她一个久居闺阁的姑娘,如何能斗得过我!”
赵恒之时至今日还在做着他的美梦,却不知,等待他的恶梦也即将来临。
“公子说的是,如今到底是今非惜比了,这外头来拜访的人如今是一茬一茬的,名帖流水一样的送进来,咱们大娘子过几日就该到天都了,公子可给大娘子涨了老大的 一张脸呢。”书童眉开眼笑的在一旁陪着。
正午的光景渐渐西斜,赵恒之回了自个的院里,仍旧不放心,“你去差人给谢姑娘传个信,夜里不是要办家宴吗?让她想个法子,将事儿成了,以免夜长梦多!此事不容再耽搁了。等生米煮成了熟饭,我总归是她的夫君,她断也再做不出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来。”
“公子英明,就像大娘子说的,这抢媳妇的事儿还是得赶早,若是晚了趟儿了再去娶,没准新妇孩子都生了两回了。”书童是打小跟着他的,看得清他更想要什么。
赵恒之落坐在桌案前,拿起案上的帖子一一扫过,将几封扔在一旁冷笑,“昔日里他们对我爱搭不理,如今我考上 了状元,她们帖子倒是递的勤了。说起来,也是我运气好,如今我成了状元,若当时那沈柏承在,只怕我也只能往后腾位置了。”
沈柏承的文学天赋有多高,就连先生都称赞,那一路过来的考试,哪一门不是个一甲,如今可真是老天都在助他,这是他的福报啊!
“公子的文采可不比旁人的少,公子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小的这就去传话。”书童喜滋滋的走了,如今他也算是体验了一把什么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今他在府里走路,腰杆子都挺得直了许多。
赵恒之心急的催促道:“定要将事情办得齐全些,别出了岔子,否则,以她的脾气,我怕是要惹麻烦了。”
书童笑盈盈的出了院子,寻了个由头就去了那谢玉棋的院子,谢 玉棋如今在禁足,院里唤了嬷嬷在给她教规矩,她这会子头上顶了个碗,两肩膀也搭上了茶杯,正恭敬的往前走着。
嬷嬷在一旁不耐烦的提点,“你将来也是要做状元夫人的,这样不成个规矩,旁人若问起,你也不必说是国公府里出去的,省得丢了国公府的颜面。”
谢玉棋咬着牙,将脖子拉得直了些,秋水在一旁适时的添了一把银子,讨好道“嬷嬷,我家姑娘身子弱,这学习的事儿,还是得循序渐进,您不若教得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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