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拄着手中的权杖,沉默了片刻,郑氏又道:“母亲,这里头的若真是知意,只怕这……传出去了还以为是咱们国公府里仗势欺人,连这可怜孩子的夫婿都抢,少不得……也该给个交待出去才是。”
她明面上是处处替沈知意着想,实际上却巴不得沈知意干的这些事儿被闹大,到时候她就没有脸面来清帐了!
沈渡舟急匆匆的冲过来,听了这话急道:“祖母,我二姐姐性子高傲,断不屑做出这样的事来!”
郑氏瞧着这尽给她添堵的儿子,气得肝儿疼,“这样的事,你一个男人过来掺和什么,赶紧回你的院里。”
“你若说里头的是旁人,我倒是信两分,你若说是二姐姐,我不信!”就那个状元郎,若是配那谢玉棋还成,配他二姐姐?提鞋都不配好吗!
“这两人本就吃醉了酒,你二姐姐进去也是这丫头亲眼瞧见的,还能有什么错处。行了,赶紧回去!”郑氏生怕这儿子坏了她的大事,催促他赶紧走。
“母亲!”沈渡舟有些急,生怕她这么嚷嚷坏了他二姐姐的名声,只得凑到她身旁压低了声音,“里头的人断不会是二姐姐,依我看,那个丫鬟发现的也蹊跷,保不齐是旁的什么人。”保不齐是谢玉棋呢,她什么事儿干不出来。
郑氏瞧着这没眼力见的,心里着急,“如今府里出了这样的事,咱们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老太太幽幽的扫了她一眼,她忙解释道:“想来,知意这孩子,也是你一手带大的,做不出这样的糊涂事来,可这秋水又说里头的是她,这……若是她瞧错了,这房里的是旁人,咱们也好给知意还个好清白。”
老太太觉得也在理,若当真这样走了,即便不是她,到时候府里也不知要传成什么样子。
秋水挨了板子,打得身上浸了血,她指着屋子里哭道:“老太太,我家小姐如今能倚仗的就只有您了,您定要替我家小姐做主啊!”
沈知意躲在暗处,瞧着这一幕,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清和,“你先回去,这儿的事我来处理。”
清和瞧着她松开的手,神情有些失落,她拉着沈素芝出了假山,“祖母,这儿是怎么了,这么热闹。”
秋水挨了打,这会子脸色极差,见了沈知意,猛的望向那屋子,若是沈知意在这儿,那屋子里头呆着的人又是谁!她手心浸出了一层黏腻的汗,不敢置信的低喃道:“你……你不是在房间里吗,你怎么会在这儿?”
“哦,我同素芝换了衣裳就去寻祖母了,谁知道去了松鹤堂没瞧见祖母,倒是听说这儿出了些事,这是怎么了?”沈知意故意望向紧闭的房门,屋子里头依稀还传来些不堪入目的声音。
老太太拧眉凝着那间屋子,沈素芝环顾四周,望向趴在地上的秋水,“奇了怪了,今日这儿这么热闹,你家主子怎么不在?这可是她未来的夫婿。”
秋水心里忽的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若那里头的不是沈知意,那么……她家小姐去了哪儿!
沈渡舟闻言猛的一脚将屋子踹开,屋内一股子怪异的味道散发出来,他下意识挡在沈知意跟前,众人就着这高举的火把,将屋内凌乱的情形瞧了个真切。那赤条条纠缠在一处的……实在是不忍直视。
冷风吹进屋子里,塌上的人猛的惊醒了,谢玉棋瞪着还在她身上的人,吓得滚到了地上,扯了地上的被单将自个裹得严严实实的,沈渡舟背过身去,“玉棋妹妹,你们还未大婚,如今……未免太急燥了些。”
“不……不是……不是我,外祖母,你信我,当真不是我,我什么也……”她裹着被子,浑身发颤,那露在外边白嫩的手臂上还呈现出青青紫紫的痕迹,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老太太拄着拐,目光里掺杂着厌恶,但碍于面子,到底没发作出来,躺在床上的赵恒之赤着身子扶额坐了起来,他只当这事儿是成了,扯了个大袖慌张的盖住,“老太太,此事……此事晚辈也不知是个什么缘故,虽说如今与谢姑娘有了婚约,可如今与二小姐有了夫妻之实,晚辈定会负责到底,断不会委屈了二小姐。”
院里伺候的人被惊得匆匆过来了,老太太一听这话,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将衣裳穿上,来正堂。”
沈知意恭敬的上前去扶老太太,扭头看了眼赵恒之,目光轻蔑,“状元郎瞧清楚了,我可做不出玉棋妹妹这般无媒苟合之事来。”
赵恒之猛的抬头,屋子里头的光线昏暗瞧不清楚,可屋外火把下的沈知意却娇艳明媚,与身旁裹了被单瑟瑟发抖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错愕不已,心沉到了谷底。
谢玉棋见了沈知意,气得起身猛的就朝她扑过去,“是你!你算计的我,你给我喂了药,将我推进来的!沈知意枉我一直拿你当嫡亲的姊妹一般,你怎能这样害我!”
沈渡舟扯了斗篷将扑过来的人裹得严严实实的,“我劝你给自己留两分体面,若什么事都怨到我二姐姐头上,你会过得很难堪,你若不信,你不妨试一试。”
谢玉棋瞪大了眼,恨意浓烈,“外祖母,我是来过瑞雪轩,可我只是来给他送醒酒汤的,今日的事,就是二姐姐害的我,外祖母,如今到了这个地步,我不活了……”
她说着一头就要朝柱子上撞,秋水带着伤冲了过来,哭着道:“小姐,你本就够可怜的了,如今在府里还要遭人暗算,苍天不公啊!你若是活不下去了,奴婢可怎么办。”
沈知意瞧着这两人皱眉退了两步,老太太手中的拐杖重重的定在地上,“衣裳不整,成何提统!去换了衣服再来回话。”她搭了沈知意的手,将沈知意带去正堂。
随行的人目光复杂的看了眼那凌乱的屋子,屋子里的人都被打发了出来,谢玉棋紧紧的裹着身上的斗篷,一双眼气得通红,“今日之事,不是我!我当初分明是点了香的,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点事也没有!恒之哥哥,我们都被那个贱人算计了。”
赵恒之抬手将衣裳捡起来,一件件的穿在身上,屋子里头重新点了灯,他的视线从凌乱的被单上扫过,拧眉狐疑道:“你……你如今已非处子之身?”
谢玉棋的心被一盆水浇了个透心凉,她泪垂在睫处,咬着唇点了点头,“我……我与殿下早就互许终身了,如今……如今这般,是被她算计了,恒之哥哥,你想想法子,今日之事,断不能传出去,否则……否则太子殿下若是知道了,往后你的官运可怎么办。”
赵恒之猛的将手辙了回去,心下五味陈杂,“如今在你府中的人看来,你我已有夫妻之实,倘若他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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