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这会子风雨极大,呼呼拉拉的吹得这顶上建造的小园林树木摇曳,开了机关的人发再是沈知意,正欲说话,沈知意一掌将人打晕在地,她迅速去了盛三叔的那间屋子,屋子里盛三七刚给他施完了针,他如今有了些意识,加上这几日用的都是顶好的药,人瞧着已经好了许多,最起码手脚也能缓缓的动一动了,可要行走,要健步如飞,到底还是少了些火侯。
盛三七见她来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咱们眼下怎么办?”
沈知意来到床边,朝床上枯瘦如柴般的人行了礼,“晚辈知意,得罪了。”她伸手将盛三叔背在背上,扯了那床上的帐单撕成了条,直接将自己与盛三叔绑得严严实实的。
盛三叔嗓音沙哑,“在最西边,有一处破绽,我这些日子,用一些料子做了一条布绳,就藏在这床底下。”
盛三七扒在地上看见了,直接将那东西掏了出来,“三叔,你是怎么将这些东西弄起来的!”他手脚伤成那个样子,难怪一直不怎么见好,这一直戳着伤处,怎么会好!盛三七瞧着他这模样,心疼的要命!
“咳咳……不提这些了,赶紧走。”盛三叔的头无力的靠在沈知意的肩上。
烟云台的南边忽的起了冲天的大火,火光在这夜色里十分明亮,也给沈知意等人点亮了逃跑的路线,她来到最西边,将布绑在大柱子上,朝盛三七叮嘱道,“你先下去,我已经让黄梁在底下接应了,速度要快,别打草惊蛇。”
打了也无妨,如今三人在顶楼,将底下乱七八糟的那群人看了个真切,当盛三七将绳子扔下去时,却发现不够!七层楼的距离,这些绳子实在太矮了。
沈知意当即立断,“下去,去六楼应当差不多。”这最顶上的两层楼平日里是不会有人来的,如今库房走了水,定是以为有人要抢他们的银子!
加上这些日子沈知意差人在背后做的小动作,火烧得㕵成那个样子了,潜火队的人至今还没有到,所以整个烟云台大部分人都被调去救火了!
沈知意背着轻巧的盛三叔直奔六楼,六楼里铺满了白色的布,梁上还有无数的白布垂下来,就侧面的屋子里放满了菊花与烛火,正中间搁着无数的牌位,沈知意凝着那牌位心下骇然。
盛三七也震惊了!“这……这是大安前朝太子……的灵位吗。”
“别管了,赶紧走。”大安皇帝的位置,是不正当的手段夺来的,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多,但事隔多年,如今许多事情都已经谈忘了,如今重新出现了这么个东西,沈知意一时也没功夫去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几人来到西边,将绳子扔了下去,盛三七凝着那一堆灵位,咬了咬牙,一脚将烛火踹倒,拉着绳子滑下了烟云楼,楼外边是几处院子,要离开烟云台,便要穿过那几处院子。
她躲在暗处,摸了摸怀里的阿奎,“你听话些,如果有人来了,你赶紧来传信。”
奎蛇似听懂了,扭着身子就走了,沈知意背上背了人,所以爬下来的动作有些慢,整个烟云台如今闹得很大,冲天的火光自烟云楼起来,整个楼层相连,火苗如同鬼魅一般四窜而出,沈知意赶在布快被烧到的时候落了地。
盛三七伸手将游回来的蛇接住,三人悄悄出了烟云台,到了后门时,没想到竟然还有守卫,她捏起几片叶子,朝眼前的几人疾斥而去,那几人捂着心口,砰的一声倒了地。
三人出了门,黄梁果真在那儿等着,楼景朝姿态慌乱的出了烟云台,嫌弃的朝烟云台中逃窜出来的人呸了一声,“什么东西,还声称是防水,就是这么个防水法,差点没烧死老子。”
黄梁驾了马车停在烟云台门口,楼景朝要上马车时,忽的被人唤住了,碎雪一身狼狈,整个人就像被火烧了一回似的,“公子,我实在找不到他们两了,你与他们相熟,能不能带我走。”=
他打量着这可怜巴巴的人,挑了挑眉,“你又不是烟云台的人了,你在这儿干什么。”
碎雪抹了一把脸,脸上的黑印子愈发的明显,她一副人人都能欺负的模样,“我是陪着公子一道来瞧病的,可谁知走了水,我去拿药的功夫,就不见了。想是已经走了。”
楼景朝摆了摆手,“爷还有要事,你左右也从楼里出来了,该上哪上哪儿,保不齐你家那公子还在楼里没出来呢,你贸然走了,怕是不妥,唉,成日里这么折腾,累得慌,走了。”
他上了马车,黄梁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站在原地的碎雪凝着那辆马车,眯了眯眼,朝身旁的人轻声道:“差人将这辆马车跟紧些。”
“可……可咱们这楼里走了水,这会子都没人过来救。”柔婉捏着扇子有些焦燥。
“当初烟云台与各官员的事泄漏了出去,就该知道是这个结果,让你转移的东西,都转移了?”碎雪抬头看了眼大火熊熊而起的烟云楼,她们这么多年的心血,没想到在这儿付之一炬。
烟云楼被烧,各大官员都松了一口气,如今简直是普天同庆的大喜日子!
“转移了一大半,还有一部分没来得及,奴婢差人去七楼看过了,七楼大火,没什么动静,倒是在西侧边发现了一串长绳子,人被趁乱救走了!东家,人被救走了,主子可怎么办。”柔婉见这些人拼命的往外挤,心里恨得要命。
“是我一时疏忽了,先辙出烟云台,余下的……再想法子。”碎雪拧眉恨恨的又道:“方才那辆马车,盯紧了,若马车里发现是盛三爷,除了他,其余人一个不留!”
“属下这就去办。”柔婉敛了神色,转身去安排,如今烟云台烧得轰轰烈烈,潜火队这个时候来,已经无济于事了,树立了几十年的大楼,如今轰然倒塌,炽热的火几乎要将这蒙蒙的细雨都烤干,好在时辰已经不早了,有不少人已经离开,余下的一部分也逃了出来,剩下的几个,那都是命中有此一劫该死的了!
碎雪拂衣走了,她在一处僻静的角落里将脸上的面具撕了下来,露出一张出水芙蓉般的脸,她将衣裳一换,换成了世家小姐的模样,转身进了宥她恩侯府。
沈知意一行人动作很迅速,城门一开,她们便头一个出了城,天都的诸多琐碎事情都抛在了脑后。
马车里官道上倒也还好,但一进入山林,雨停风止,雾色弥漫,马车的速度就很慢了,沈知意小心翼翼的将身上的盛三爷解了下来,“我在最西处还有一处矿地,贺秉游与金甲在那儿打理这些东西,我打算将他们二人安置到那儿休养,那个地方隐蔽,旁人轻易寻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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