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没长手?不知道敲……慕世子?你怎么来了。”晋元一见幕纪明,顿时就乖了,像那鹌鹑似的搭了脑袋,若是有尾巴高低得摇两下子。
没法子,都是在天都混的,那一堆人里就慕纪明的调子高,他被打怕了,如今见了他有心理阴影。
“你小子在这儿快活得很啊,说说吧,那些钱粮怎么回事。”他一屁股在床边坐下,坐在他的手上!
晋元疼得叫出声,“疼疼疼!!压我手了,你坐远点行不行!”
慕纪明这才往一旁挪了挪,挪动的功夫他的手又被压了压,这人疼得脸色发白,叫得跟杀猪似的,慕纪明抠了抠耳朵,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小爷没什么耐心,要交待的赶紧交待交待。”
“我交待什么呀,我那是去送东西的,谁知道霞儿庄失守,这东西不就被截胡了,我自个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你不会怀疑我是将这些东西给那些鞑子吧!我疯了吧我。”他气得险些要跳起来。
慕纪明玩味的瞧着他,当年军饷贪污一案,这晋阳侯府可不是没有掺和,那么大的一些银钱去了哪里,若是划入鞑子这儿,似乎就有些诡异的合理了啊。
“你看着我干什么!哥,我真干不出来这样的事儿。”他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我不过是听说你受伤了,过来看看,你慌什么,行了,小爷走了。”他懒洋洋的起身,朝晋元抬了抬手出了门。晋元慌得背后出了一身的汗,颤颤巍巍的抹了一把脸,朝身旁的丫鬟怒骂道:“你是个死的?来人了也不知道?真是乡下里的蠢丫头,就你这样的,送给我侯府我侯府都不要!”
小丫鬟委屈的红了眼眶没敢说话,慕纪明站在门口挑眉,“听见了吗?人家公子可是挑人的,你还上赶着做什么?还不过来伺候小爷,小爷不嫌弃。”
“是。”小丫头如获大赦,紧跟着慕纪明便走了,留下那晋元躺在那儿,气得直嚎啕,偏偏没有人愿意再搭理。
时至傍晚,军中的一切才交接妥当,宥恩侯一把年纪的人了,倒是老当益壮,与沈均山还在细谈后续的事宜,霞儿庄如今是收回来了,可是那些鞑子欺人太甚,这一回若放过了,只怕往后又会卷土重来,所以他们商议的是继续打下去,这一议就到了霞光满天了。
进山的那些人带着满身的泥泞,踏着霞光回了城,每个人的背篓里都塞满了药,还有些极其珍贵的药材,如今都用自个的衣裳撕碎了细细裹了土包起来放着的。
宥恩侯发色花白,与沈均山刚从议事的帐中出来,见了这些人朝春景院走去,目光朝身旁面容俊逸的男人身上扫过,那少年郎正是二十来岁的年纪,身穿铠甲,气势内敛,面目温和,见了那目光,便望向沈均山,“沈世伯,先前听闻二小姐受了伤昏迷不醒,不知眼下如何了?”
宥恩侯拍了拍他的肩,笑道:“这便是我早些年从宗室中过继过来的孙儿,名唤温庭生,先前是个怯生生的小子,后来得了机缘,拜了师,学了点子东西,如今算起来,也是今科的武状元,受了官家的钦点,前来助阵,小后生一个,沈将军可莫要嫌弃才好。”
沈均山瞧着他很是满意,“你倒是好眼光。”
“庭生,你既担心你沈家妹妹,倒不如便向你沈世伯请旨,去瞧瞧她。”宥恩侯这一回来,也听说了沈知意不少事儿, 如今宥恩侯府门庭冷落,这一仗,便是侯府的翻身之仗,若与沈家联手,说不准还有机会再登荣耀!
沈均山瞧着这少年阳刚又白净,气宇轩昂的,不由笑了,“她眼下昏睡着,不过,那些大夫去采了药,想必也能好起来,不妨一道去瞧瞧。”
“好好好,说起来,老夫也有许久不曾见过这丫头了,唉,先前在天都的时候,我这把老骨头也不想动弹,如今可倒好,有的忙喽。”宥恩侯很是高兴,一群人去了沈知意的院子。
院子里头分了几批人在制药,盛三叔坐在床边下针,盛三七在院子里头瞧着药材,她见人来了,头也不抬的指了指那男人,“你过来,将这些药草碾成汁,切记,汁与药渣子都要留着一会儿有大用。”
温庭生瞧着这姑娘那宛如仙灵般的侧脸,怔了怔,下意识的正要应话,宥恩侯催促道:“傻小子,愣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来瞧瞧。”
沈均山见这院里的人都在忙着制药,便也停了脚步,“侯爷,这……如今院中只怕不甚方便,不若这样,侯爷先去歇息,等小女大好了,再去拜见。”
“也好,这儿既然忙……庭生,你在这儿帮衬着,我这老身子骨儿,如今可吃不消了。”他朝温庭生使了个眼色,这小子,可要把握住机会,否则,那么好的姑娘家,将来若是许了旁人,可就可惜了啊。
温庭生恭敬的将他送走,将衣袖子拉了拉,坐到了盛三七的身旁,盛三七做事做得很认真,她白净的脸上沾了泥也不自知,一双手泡在水里,好些药材被她洗得干净,再往边上走,便有碳火在那儿熏制药材。
盛三七的动作利落,朝他伸出手,“这道药材也要碾成汁,不同的药用不同的药碾子……喂,你行不行,不行换别人来,别在这儿跟个傻子似的。”
温庭生挑了挑眉,默默的应下,“在下头一回碾药,还请姑娘赐教。”
盛三七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瞧着他这容貌态度缓和了些,“新来的援军?”
“是。”温庭生蹲在一旁,默默的接过她递来的药草,夜里点起了灯,灯下的她仿佛每一根发丝都在发光,看得温庭生心里不可抑制的跳了跳,沈知意他是知道的,幼时也曾见过,但是太凶悍了,生得是惊艳,可那般的惊艳与这空谷幽兰比起来,他其实……更中意这位姑些。
盛三七不知道隔壁的人想了这么多,她还在那儿耐心的教他,“这汁子是有毒的,你碾的时候不要被碰到了,碾的时候也有技巧,力道要重,但是动作要轻,像这样……”
沈知意按着他的手,教他碾药,只教了一回,他就记下了,慢慢的,一个递药,一个碾药,动作快得很, 那十几框的药材,要一晚上的功夫全部制出来。
药与菜也是一个道理,不赶紧制出来,就不新鲜了,到时候若坏了,效果就不好了。
一院子的人,低着头忙活,黄梁与王氏这些人靠近里头,细心些的在那儿烤药材,再细些的,便将药再团成团子,余下的一些药材要煮出来,用来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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