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刚起,就被她迅速以巧计给灭了,那些计谋并不一定就是那小丫头片子的!
他烦燥的闷了一口酒,“我不是输给一个女人,我是两次,都输给了同一个人。”呵,楼景朝这些人,心机城府之深,又岂是他一个边沙西部的大老粗比得了的!
输得不冤,可是他心有不甘啊!她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却兵败至此!
“你们皇帝想要我做什么。”他闷了一口酒,低头扫了眼手中的酒壶子,觉得有些无趣,顺手扔到了一旁。
宋监军见状也没提那茬,只笑道:“这是天都的女儿红,姑娘出嫁的时候,带去给新郎官的酒,当初在天都查抄御史府的时候,抄出来几大坛子,我悄带了些来,尝尝?”
他这么一听说,顿时坐得正了些,拿起那酒又尝了几口,“你与婉儿,是什么干系。”
宋监军垂眸瞧着手中的酒瓶,玉色的酒瓶子触手生凉,这女儿红至今,已有十七八个年头了,味道很是纯正。“什么干系……若细论起来,我也算是她的……提过一嘴的未婚夫。”
当初两家是有议亲的打算的,只是后来御史府出了事儿,那婚事便不了了之了,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他当初是见过钱婉的,所以待她倒也不反感。
“你既是她的未婚夫,当初出事的时候为何不护着她!”他面容扭曲,恨不能一把将他拽进笼子里打一顿。
“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未有三书六礼,也作不得数,只是当初瞧着她一人抱着全府的头颅当街焚尸时……觉得这样的女子果敢刚毅,有些出乎意料。”他时常会想到那样一个背影,但并没有任何的爱意与愧疚。
当初御史大夫钱家做的事情,本就天理不容,整个天都都震动了,他们不敢去说情,也不能去说情!
他紧握双拳,很难想象在那样的情形下,钱婉一个女子经历多少痛楚!
他捏着手中的酒壶,闷了大半壶,嗓音干哑,“大安当真会帮边境重建家园?当初你大安先帝在时,边沙便开始荒漠化,我们屡次派人前去求援,他却置若罔闻!如今怎么?他的儿子还能有这样的好心不成!”
宋监军拿了另一封信递给他,“这是朝中诸位大臣商议的后续治理荒漠事宜,以及边境开通互市,互通往来,边境既然降了,那便是大安的国土,大安岂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海战打开看了几眼,原本不过是随性一扫,可看到后来,没想到越看越激动,“这是谁写的?”
“这是那位天都的少年天才沈柏承联合几位今科的举子一块儿写出来的,经过了朝堂三天的商议最终确定下来的,官家已经下了旨,等受降之事处理妥当,便会派人前来协助。”宋监军是看过的,这上头的法子一眼看过去,连当地的天气与风土人情都写进去了。
“不仅仅是举子,听闻那位沈家大公子还请了不少农夫来共同商议。你既是边境的人,应当能瞧出来,这上头写的东西究竟有没有用处。”他捏着酒壶子,眸里闪过一丝异样。
“说了这么多,究竟要我做什么。”这策论虽在信封里,可确是极厚的一堆纸,他细细看完了,忽的觉得,边境如今有了希望,那些人与其跟着他吃苦,倒不如博这一回,往后的儿孙们也各有各的福气了。
宋监军摸出一把匕首呈在他跟前,“钱婉会成为太妃,辅佐她腹中幼子称王。”
这是要以他的性命来保全整个西部了,海战凝着那匕首没动,“我若不答应呢?”
宋监军轻笑道:“霞儿庄一役,死伤不计其数,屠城之事若不给天下人一个交待,那吾辈只好效仿之了,回天都之前,阁下还有机会考虑清楚。”他说着又放下了一把牢笼的钥匙,“如何选择,想来阁下是聪明人,必不会去做亏本的买卖。”
一把出去的钥匙,和一把让他死的匕首,但凡是个人,或许都会选择第二样!
“在下告辞。”宋监军起身,朝他笑着退了下去。
海战捏着手中的酒壶,视线落在那两样东西上,那把钥匙,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可他不甘心,不甘心做人臣子,不甘心看着整个西部就这么落入了大安人的手里!早些年,大安可处处不如他们!
夜色渐渐深了,巡防的人都乏了,海战轻手轻脚的将牢笼的门打开,他趁着守卫打盹的功夫,潜去了隔壁的营帐中,那营帐中的钱婉睡着了,泪盈在眼睑处,浑身蜷缩在一处,还有一只手护在腹部,可怜得紧。
他摸出钥匙将钱婉的铁笼子解开,钱婉猛的醒了,见来人是海战,顿时激动不已,“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别说话,我带你走。”他捂着钱婉的嘴,小心翼翼的将她牵出了营帐,霞儿庄的营地设在城墙边上,如今夜半三更的,将士们 都乏了,加上战事了了,所以都放松了警惕。
他牵着钱婉一路往营地走去,钱婉瞧着这些路,只觉得有些懵,“夫君,出口在那边,咱们不出去吗?”
“婉儿,跟着我。”他将钱婉的手紧牵着,快步走在夜色里,待他走到一半时,大部队的人马围了上来,沈知意好整以暇的瞧着他,“我若是你,断不会走这条路。”
战战下意识将钱婉护在身后,他身上多处都是伤,其实他将人引到了这儿,便已经达到目地了,他望向宋监军,目光坚毅,那位监军朝他缓缓点了点头。
海战紧握着钱婉的手,大声喝道:“我西部将士可在!”
原本关在营帐中的将士纷纷站起身,他们在营帐中挣扎着,见扯不开锁,便以拳头敲打着铁笼子,“在!在!”
这一次俘虏过来的人约莫有近千人,所以这叫唤起来的声势很是浩大,沈知意见状朝一旁的青角抬了抬手,“去将营帐的帘子拉开,让他们都瞧见。”
青角得令去拉营帐,所有的营帐布皆被拉开,露出了关押在里头的俘虏,共计有二十个营帐,每个营帐中约莫有五个铁笼子,一个笼子里装了好几个人,他们目不转睛的盯着海战,昔日里这个令他们敬仰的英雄。
海战轻握着钱婉的手,㓪声道:“众将士听令!我若是死了,就由婉儿腹中的孩子承继我的位置!”
众人僵在原处,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当初这女人可是那阿勒歌他父亲的大妃,如今成了自家大妃本也没什么,可肚子里的那个,到底……到底还是不怎么清楚的!
海战宝贝似的轻抚了抚钱婉的肚子,眼里透出几分决心,“她与齐达虎不过是权宜之计!跟着我时清清白白!这样一个为我西部付出的女人,我们理当尊她敬她!不容她有半分不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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