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药王谷于他而言是无所谓的,他自从被逐出了药王谷,便再不是药王谷的人了!如今他只是想为那小三七再做些什么,药王谷本就是她的家,她一个小丫头为了药王谷这般奔波,实在令人心疼。
皇帝眸光微动,颌首笑道:“药王谷历来悬壶济世,如今遭此大难,理当彻查。今日起,你便是朕的随身御医,朕许你进出宫闱之权。”
郑秉笔将宫中出入的令牌呈了上来,他接过那一方令牌捏在手中,退至一旁。
不多时,三皇子与太子被召了进来,两人瞧见个立在塌边的陌生男子,一时还有些困惑,“父皇,不知这位是……”
“这是朕新晋的御医。咳咳咳。”官家说不上几句话,又觉喘不上气,他迫切的想要知道,三个儿子里,究竟有谁愿意这般为了他服下那只子盅。
“既请了御医,父皇怎么还这样难受?可有什么旁的法子缓解父皇的病症。”太子忧心的上前替皇帝顺着背。
三皇端了盏茶近前来,“是啊,每每瞧见父皇这般难受,我便心急如焚,若有什么要寻的药材,你只管开口。”
“不急,咱们还得等一个人。”他理了理衣袍,神色如常的望向殿门,大殿之外有一道娇俏的身影跑了进来,她扑在皇帝的身旁,忧心不已,“父皇!”
静贞公主的身上还湿湿的,可见是淋了些雨赶过来的,她顾不得擦脸上的雨水,凝着皇帝,外头忽的传来了动静,那位久不出府的明王被抬进了大殿内。
当初因着他救驾之功,且与皇位再无缘份,所以赐王封地,如今他的出现,令三皇子有些厌恶,但到底在人前也得装装样子,“二哥!下着这样大的雨,你怎么来了。”
“听闻父皇身子不适,受召而来。咳咳。”坐在轮椅上的明王脸色苍白,那削瘦的手几乎能瞧见皮下的骨头,他的轮廓在三兄弟里显得愈发的清晰,那双眼睛望向前方时,宛如一池平静的死水,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官家点了点头,“人都到齐了,那便开始吧。”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皇帝这是要折腾哪一出,“父皇,可是出什么事了?”太子前脚刚走,后脚沈贵妃就到了,如今都已经是子时了,又折腾了这么一出,莫不是那沈贵妃说了些什么,使得官家转变了主意。
盛唐理了理衣袍,站在床边道:“官家的病症,有可救之法,但需以至亲之人的血来供养,这儿有一子一母两只盅,由子盅攥食血来通过母盅供养,不知三位殿下,谁愿为官家奉出自己。”
太子闻言手心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孤自然是愿的,只是不知,这供养之法,是个怎样的法子?可还要准备些旁的什么?”
官家一听心中很是欣慰,三皇子见附和道:“父皇,只要你能好起来,儿臣亦愿意。”
明王坐在轮椅上,沉默着没接话,盛唐道:“若服用子盅,子盅会吸食那人的心头血,统共算起来,那人的寿数,不到三年,且这三年内不可有任何怨对,否则,两人都活不成。”
这话一出,两个闹着愿意的人忽的静了下来,他们若是愿意, 那么这辈子都与皇位无缘了!
刚开始这两人还你一句我一句的争上了,到了这节骨眼上,忽的就安静了,皇帝不免有些失望,静贞忽的拂衣跪了下去,“父皇,儿臣自幼便得父皇宠溺,如今儿臣能为父皇分忧解难,是儿臣的福份。”
静贞是整个大安唯一一位小公主,官家的子嗣并不多,后宫里的妃嫔们也不算多,自从生了静贞以后,便再也没有出过旁的孩子了,所以她是被所有的人宠着的。
官家没想到,自个的儿子们一个个都没开口,倒是这小女儿说了话,他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发,“好孩子,此法只能由男丁来与你一个姑娘家没有关系。”
“父皇!儿臣也是为父皇的骨血,为何不可!还请御医想想法子!大哥是太子,受不得这样的事,二哥又有病在身,三哥是贵妃的心头肉,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贵妃娘娘该伤心了,只有静贞,静贞愿意的。”她的母妃是先皇后,先皇后膝下一直无子,直到后来才生了静贞,可惜后来殁了,如今的皇后是后来扶上去的,所以理不直,气也不壮。
“公主殿下,此法唯有男子的阳刚之血方有用处。”他不着痕迹的扫了眼那两位皇子。
三殿下听见了外头的动静,咬牙跪了下去,“父皇!儿臣来吧,大哥是太子,国之重担尽在他一人的身上,二哥已经替父皇挡了一刀,如今儿臣愿效仿二哥。”先将二哥也拉出来再说。
皇帝欣慰了,“好孩子。”可这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他哪里舍得,如今做了这么多,无非就是给明王看的!
他当初为了彰显对明王的看重,特地将手中的重兵之地赐给了他,如今要想收回来,就只有这么一个法子了,太子见状也跪了下去,“父皇!儿臣也愿意!只要父皇能康健,儿臣这个太子之位如何,都不要紧的。”
果然呐,天家人连那点子亲情都用在了算计里,盛唐垂眸敛去了眸底的寒意,就在众人争执不下时,明王开了口,“小妹说的不无道理,还是让儿臣来吧,儿臣承蒙父皇天恩,这些年能在明王府中休养度日,已是幸运,左右拖着这病重的身子也无所用,若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福份。”
倒真是个泼天的好福份,盛糖有时候真想翻个大白眼,他忍住了,众人目光望向官家。
只有静贞公主,拉着明王的手直摇头,“父皇,二哥已经够可怜的了,他这一身的伤,太医也说没多少活头了。”
三皇子见状沉声道:“静贞妹妹说的在理,父皇,还是我来吧。”
他伸手就要去拿那瓶药,却见谁也没再拦着,顿时有些尴尬,讪讪的僵在原地,沈贵妃急匆匆的打外头进来,一把将那瓶子夺了,“我来喝!”
“母妃!女人不能喝,还是我来吧,如今大哥二哥都不能喝,唯有我了。”他拿起瓶子便要往嘴里倒,可瞧见那瓶中的虫子,硬生生又忍住了。
这母子两在床前抢来抢去的,皇帝哪里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他只是没想过,自己最为看重的两个孩子,竟然没有一个愿意为了他牺牲的。
二皇子趁着两人争抢的空隙,将那瓶子拿在手里,“儿臣左右也不过这几年的光景了,便让儿臣去吧。”
他就着那瓶子,一口闷了下去,喝得干脆利落,旁边的几人那争抢的戏码就像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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