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扫了眼暗沉沉的天幕,有冰雷在远处炸响,闪电划破了黑夜,巍峨的宫殿在暴雨中有这么一瞬格外清晰,他满不在意的弹了弹衣上的雨珠。
“我与二哥之间,不过是兄弟小打小闹罢了,比不得大哥,竟然下这般蛮横凶狠的毒,几乎要了他的性命。”
“你怀疑是本宫下的?”太子皱眉,凝着他怒道:“他已经赐封,本宫有何可惧!倒是你,这些年 你别以为本宫不知道,这个位置你做梦都想坐稳当,可惜了是,只怕是如不了你的愿了!父皇最属意的便是我!”太子心中虚得厉害,嗓门也就愈发的大声。
“大哥,是不是你下的,有什么要紧的,只要父皇相信是你就成了。”两人行至御书房门口,三皇子昂着挺胸的越过太子,先一步进了殿。
皇帝先前的那一番话给了他莫大的勇气,只要他能将这个碍眼的太子搞下台,那么那个位置就发人能是他的!
“父皇英明,断不会听信你们一面之词。”太子站在殿门口,阴晴不定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三皇子,这样的人,何德何能来与自己争!他无非是投了个好母亲,得了个好母族罢了!
三皇子懒洋洋的在太子的位置坐下,“大哥,我近日眼睛瞧东西瞧不清楚,在这位置上坐着瞧折子,无碍吧?”
太子双拳紧握,咬着牙将一腔怒意忍了下去,“无碍,只是这位置最重规矩, 你若有本事,只管坐。”
两人历来不对付,如今官家重病时,那股子矛盾日益尖锐!两人都将目光放在了即将回天都的沈知意身上。
暴雨在天都下了许久,沈柏承到永安伯爵府的时候,还在下,且颇有几分愈下愈大的趋势,宋槐安听说他求见时已经歇下了,又重新换了套持重些的衣裳去见他。
沈柏承不知道他妹妹与宋槐安有什么渊源,但信中既然写了,他也只得照做,他将信呈给宋槐安时,宋槐安激动的手都在抖,“她……可还好?我在朝中时听兵部的人说,大军已经回朝了,礼部的人已经着手准备迎人了。”
这一次不仅仅是凯旋,还是边境鞑子受降的日子,所以礼部办得很是庄重,到如今还在商议中。
“嗯,已经在回朝的路上了,宥恩侯受了伤,只怕是不成了,特传信来让我寻你取药,个中缘由,信上已经写明了,你看看。”沈柏承手中的信是密封了的,上头有着沈知意独特的印记,这是他当初在碧水院的时候瞧见过的,所以印象深刻。
他展信一看,确实如他所说,顿时合了手中的信,眉宇轻皱,“若是要旁的我倒是做得了主,但如今要百转丸只怕是不成。”
“可是百转丸用完了?”沈柏承如今伤好了些许,可行动到底不利索,站得不能太久,如今这般折腾了几回,已经不大走得动了,所以进永安伯爵府的时候,是会了轮椅的。
“那倒不是,是永安伯,如今身子不好,那百转丸就是他最后的 指望,他那样的人,断不会愿意将百转丸转赠他人。”宋槐安揉眉,神色疲惫。
沈柏承皱眉道:“官家不便亲自出面,所以瞧过信以后倒是没旁的什么,只是……此事到底棘手。”
“无妨,你在此稍侯,我去取来。”他忽的起身,既是沈知意的请求,他断没有不答应的,如此一来,那宥恩侯府又欠了他一个人情,倒也是桩好事。
“好,有劳了。”沈柏承坐在厅里,眼见宋槐安出了门。
不多时,那府里便传来一声暴喝,“孽子!孽子!你可知那百转丸是救命的东西!便是你祖父在的时候也不曾想过要拿百转丸赠人!这可是府中的镇宅至宝,你胆敢送出去,看老子不打死你个孽子!”
永安伯爵气得要命, 他方才身子不适,想着去库房里闻一闻那百转丸的香味儿!那可是药王谷里出来的至宝,若是心神乱,闻一闻便可缓解, 他时常有此病症,所以时常来闻一闻,好巧不巧,今儿碰见这孽子竟然偷百转丸。
元娘得了消息,跑来拉架,“槐安的伤还没好呢,你当心着些,莫要再伤了他。”
“伤了他?这个吃里扒外的孽子,莫说是伤了,便是打死我也不会心疼一下!百转丸这 样的至宝,你也敢说给就给,我看你这心思也在外头收不回来了!”
永安伯骂得累了,叉着腰怒不可遏的瞪着他,“今儿你若是敢将东西给出去,我权当没有你这个……”
“没有我这个儿子是么?永安伯这些年左右也没将我当过儿子,怎么?如今儿子死绝了,倒拿我当回事了。”历来乖顺的宋槐安忽的抬眼,腥红的眼中透出的冷漠狠狠扎进了永安伯的心里。
永安伯一口气险些没上来,这一年的光景,他相继送走了两个儿子,教他如何不痛心,好容易这个儿子出息了些,金榜题名了!却处处跟他对着干!
“伯爷!你别生气,奴家回头好生说说他,你别生气!槐安,你也是,这百转丸你拿出去做什么!你父亲如今本就身子不舒适,你还要惹他生气做什么?快向你父亲赔礼道歉。”元娘在府里因着宋槐安的缘故,日子变得好起来了。
可元娘的骨子里就是一个为奴为婢的心态,在府中见了谁都好唯唯诺诺的,宋槐安对此很是无奈,如今对外永安伯也声称他是已故正妻所生的嫡子,无论外人信不信,这族谱上日已经更正了的。
“你看看你这些年 教出来的什么东西!将百转丸交出来!”永安伯挺着肥胖的身子,指着宋槐安破口大骂。
宋槐安没理会他,拂衣坐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永安伯爵府,百年府邸,到这一 代, 也该结了。”
“孽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永安伯甩开身旁的元娘,指着他怒不可遏。
宋槐安猛的将茶盏扔在地上,他骤然起身,目光如炬,“如今边境已经降了,你与首辅联手的那些勾当,你以为你还能瞒多久!宋伯爷!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永安伯吓得脸色发白,“你,你胡说什么!什么勾当,不可能!你她从哪里听来的昏话,我永安伯爵府对官家历来真心。谁在嚼舌根。”
“那些事你瞒得了旁人,瞒不了我!宋伯爷,如今你闯了这么大的祸事,太子他日登基,你觉得,他会不拿你杀鸡儆猴么?”宋槐安欺近永安伯身旁,吓得永安伯好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他忽的盯着宋槐安,伸手拉着他的衣袍,“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谁告诉你的?是不是首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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