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季全手中的卷宗看了几眼,有些错愕,“这是……事关我兄长的案子?”
季全微微颌首,附和道:“这是官家的吩咐,案子查到如今没了眉目,沈大人聪慧机敏,或许有法子能够彻查,此案为表公证,由太子殿下与大理寺共同审查。”
到底那沈柏承是国公府中的一份子,如今将他的案子大肆查办,也是给了国公府一个交待, 毕竟如今的沈柏承据是不能人道,这可是件要人命的事儿,好在灵台郎家的闺女愿意嫁,所以官家连带也就抬举了那位姑娘。
沈知意明白这是皇帝抬举沈家,将她划到太子那儿去,想来这承继皇位的人选已然初步定下来了,接下来就是沈贵妃要搞点小动作了。
“多谢官家。”沈知意将卷宗迅速过了几眼,与其说是有线索,不如说是线索全无。
太子看了眼这些挨了打一会功夫跑了个干净的人,“外头不是说话的地方,不若先回屋里再议。”
“是臣疏忽了,殿下请。”沈知意这手才刚抬起来,就瞧见三皇子过来了,他身后的太监手里还提了个食盒,唤她表姐唤得很是热情。
“二表姐!今儿当值顺当吗?这些人若是给你使绊子,你也不必留什么情面,母妃让我带了些吃食过来给你尝尝……呦,四表妹夫也在。”他幸灾乐祸的瞧着太子,故意恶心膈应他。
太子目光沉了沉,“三弟,这声四表妹叫得未免太早了些。”
“不早不早,这无论是依着我外祖母家,还是依着咱们皇家,咱们都是一家子,四表妹夫一道用些?”三皇子如今得了机会,自然要使劲儿的膈应,先前他做了大哥,如今可不是一样了,到了外祖父的国公府里,他就是个四表妹夫了!他也有小自己一截的时候。
太子双拳紧握,想嘎了他的心是起了又灭,灭了又起,“三弟乃皇室中人,怎能以国公府论?本宫倒是听说,父皇如今在为你抵封号了,只是不知,这大安的封地,你更嘱意哪一块儿,不如与本宫说说,本宫替你去向父皇请旨。”
沈知意见这两兄弟掐得厉害,默默的退了一步,这两人她谁也不想掺和,季全见了劝道:“太子殿下,三殿下,还是先进屋吧。”
太子扬着脸,一副江山志在必得的架势,“三弟,请吧。”
三皇子笑盈盈的望向沈知意,“二表姐,那案子什么时候查?到底是事关柏承表哥的,我自然也当尽一份心力,免得叫不相干的人在这儿坏了大事。“
沈知意拿着手中的卷宗揉了揉眉,“眼下事情尚未过目,若有了眉目,臣自当请人知会一声,臣手中还有要事要忙,二位殿下若无旁的事……”
“唉,我可不是来管事儿的,我是来给你送吃的,走吧走吧,这可是母妃给父皇做的,顺手给你也做的一份。”
三皇子指了指护卫手里的食盒子又道:“都是你幼时就爱吃的。”
沈知意没接那盒子,“臣如今既在朝为官,就当公私分明,三殿下,此处亦没有什么表姐表妹,只有京卫营指挥使沈知意一人,若来找指挥使议事的,自然无妨,若寻沈知意的,诸位请回吧。”
太子与三殿下面面相觑,这……未免也太油盐不进了些,不过对方都没在这儿讨到便宜,所以兄弟两个走的时候也还算高兴,出了那京卫营的门,两人硬是挤到了一辆马车里。
太子端着马车里的茶盏吹了吹,“本宫出宫一事,乃奉官家旨意,如今刺客交由沈大人来审,想必很快便能知晓凶手是谁,三弟,以她的能力,你觉得审此案需要多久?”
三皇子怒不可遏,“你怀疑是我派去的人不成?”
“是与不是都不打紧,等沈大人那边查出来便知晓了。”他垂眸捏着茶盏轻轻摇晃着,眼底却泛起一抹杀意。
如今官家要给三皇子拟封地,那个封号里便有个辰字,只是如今尚未确定是哪一个,只怕三皇子在此之前便会生出事端来!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两人在马车里闹得不欢而散,沈知意得知那消息的时候并未放在心上,那两人掐了这么久了,如今明王浮出水面,这两个人还是不消停,她低头沉思手中的卷宗,在她的手中如今卷宗有三份,其一,是她兄长一事,其二便是刺客行凶太子一事,而三是药王谷的案子,药王谷的是她申调过来看的,另外两桩才是她要办的,可是她兄长的案子,如今早查无可查了。
但有一事可以确定了,刺杀他兄长的人,乃是天杀楼的人,至于是谁买凶杀人,尚不可知!
这几桩案子似乎都串到了一起,而如今霞儿庄一案,以及天都藏匿边境逆贼暗卫一案,也没有交到她的手里来,而是拔给了季全与另外两人,沈知意与另两人并无交集,个中情况也不知晓。
这官署中挨过打的京卫如今老实多了,慕纪明直到暮色将下了才晃悠悠的过来点卯,沈知意从一堆卷宗里抬头望向他,“睡醒了?”
他拂衣没规矩的在椅子上坐下,外边的人晓得慕纪明就是个刺头,先前官家有意锻炼他,给他指派了官儿,他硬是将上峰气半死,最后上峰也不敢得罪,只能由他去,如今这两人撞一块儿了,有好戏瞧了。
慕纪明笑呵呵的,“睡得足,人精神得很,唉,只是可惜,去不得北境瞧我父王母妃。”他伸了个懒腰,别提多自在了。
沈知意将卷宗搁在一旁,“我手里如今有两桩案子,一是沈家嫡长子沈柏承遇刺案,二桩是太子遇刺一案。你过来,协理我一同整理。”
慕纪明抹了一把脸起身,“别的我还成,一听说要整理这些东西,我头疼得要命,嘶,哎呦头疼,我去瞧瞧大夫去,想来是在边境一战中受了伤的缘故……”
沈知意见他往外跑,那穿得花红柳绿的架势,哪里是要去瞧大夫,分明是要去花街柳巷!她一掌拍在桌子上,低斥道:“当值点卯迟了,应当如处置。”
副指挥使捂着被打肿的脸,“回大人话,若无请假事缘,迟一个时辰便是十廷杖,罚俸禄三日。以此类推。”
“他迟了几个时辰?”沈知意眯了眯眼,如今她要将慕纪明提上来,就得让人觉得着他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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