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拉着沈老太太的衣裳痛哭流涕,“外祖母,此事当真与我不相干,我也是被母妃逼的啊,我若是不顺着她便是不孝,她如今只有我了,可我不过十六岁,我还不想死啊……父皇……父皇儿臣知错了……”
皇帝沉着脸,怒不可遏,“你事事既向着你的母妃,便随你母妃一并去,朕只当没你这个儿子!来人,一并拖下去!”
三皇子被护卫一并拽着走,他衣衫被拽乱了,整个人狼狈至极,“父皇……”
沈贵妃甩开护卫的手,来到三皇子跟前,伸手替他理了理衣物,低斥道:“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输了便是输了,没什么可哭的!你是男人,就该挺起你的傲骨来!”
三皇子拉着她的手,泪如雨下,“母妃,母妃你帮帮我,你去与父皇说说情吧,我也不想谋逆的,是你逼我的,母妃,我不想当什么皇帝了,我……”
沈贵妃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混帐东西!母妃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给我将你的腰挺起来!”
他被一巴掌打懵了,这殿中的人没人敢替他说话,他被拖了下去时,唯有沈贵妃的背脊挺得笔直,她是输了,可是她这一生也快活过,足够了!
大殿中陷入一片寂静,直到沈家众人跪在地上,皇帝的脸色才缓和了些,沈均山提着长枪踉踉跄跄的进来,他身上又负了些伤,见了这大殿中的情形,视线从沈知意身上扫过,见她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臣救驾来迟,皇上恕罪。”
“沈爱卿救驾有功,何罪之有,爱卿尚有伤在身,去请御医来。”皇帝指了指沈知意与这殿中受伤的这些人,太医院的人来得快,一并来的还有盛七叔!
沈均山先前看沈知意时她是将手藏起来的,所以并没有瞧见什么,如今她的手一露出来,沈均山心疼坏了,几步上前瞧着沈知意。
盛七叔给沈均山瞧了伤,又下针开药,给沈知意瞧的是另外一个大夫,那盛七叔只看了一眼,便道:“你这么个上药法是不成的,这丫头的手是贯穿伤,幸而伤在左手,里头的筋脉要细细查一查,还是我来吧。”
盛七叔治好了行将就木的皇帝,所以他在太医院如今的威望是极高的,沈均山一听心都揪在一处了,沈老太太心疼得要命,守在沈知意的身旁,瞧着她那只血淋淋的手眼眶子都湿了,“我的娇娇儿,先前养在我身旁往娇娇贵贵的,哪里受过这样的伤。”
沈知意不管前世种种,这一世最起码老太太待她是好的,甚至在与三皇子的这桩事上,也是向着自个儿的,所以待老太太的防备心在这一刻降到了最低,她靠在老太太的身旁,心中暖暖的,“祖母,我不疼的。”
老太太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额前的汗,“都疼成这个样子了,还说不疼,在祖母这儿,不必顾着你这沈大人的颜面,祖母疼你。”
沈均山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心中五味杂陈,这位母亲是他的继母,但是在府中对他大房却处处照料周全,当初也有小人唆罢,他生过二心,如今那点子二心想来便觉惭愧。
盛七叔拿出银针在她受伤的那只手上扎,“瞧着年纪小小的,你这个指挥使倒是当得稳当。”
如今国公府出了这样的事,虽说沈家最后力挽狂澜,可到底此事事发严重,乃是谋逆,皇帝心中定然也起疑心!万一成了,沈家便更上一层楼啊!
如今沈家的人都提着一颗心,沈知意望向沈均山,轻笑道:“未必就能坐得稳当。”
沈均山明白她话中的意思,沈家到了今日这个地步,便是由极盛转为极衰了,若一个她控制不好,只怕到时候整个国公府都得完蛋!
沈知意早知道有今日,却并未在此之前做足防范,这也是她自个儿太过焦急的原因!
待包扎好了伤,众人这才站回原位,这其间还有不少得了消息的人,陆陆续续的进了宫,沈渡舟满身是血的冲进来,见了沈知意安然无恙时松了口气,“官家,那些乱臣贼子已经悉数处理妥当了。”
沈老太太带着沈家众人拂衣跪下,“沈家出了这般的逆女,实乃臣妇教女无方之过,今恳请官家降罪。”
皇帝垂眸凝着殿中的人,目光复杂,沈均山再次将虎符呈上,“经此一事,臣实在无颜再掌此符,还请官家收回, 允臣告老还乡。”
沈二爷与沈三爷面面相觑,他们的官职算不上高,如今这情形,难不成他们的官职也要降?沈二爷好容易才爬到如今从四品,若是再降,那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
沈渡舟见状也附和道:“求官家辙回臣大理寺卿一职。臣愿从此远离朝堂……”
沈知意见状也附和道:“四弟说的在理,如今沈家出了这样的事,合该给官家一个交待,给天都无辜百姓一个交待,国公府。”
沈老太太下定了决心,她已经一把年纪了,如今却还要为了国公府的事情操碎了心,“官家,国公府众人愿退出朝堂,从今往后只做个寻常百姓,还请官家看在沈家征战多年的份上,从经发落。”
殿中的众人见状有人附和道:“是啊,这沈贵妃虽糊涂,可到底沈家并未助其威风,还请官家明察。”
“这有什么明察不明察的!他们沈家本就是一体的,可难保是眼看着沈贵妃不成了,所以才出此下策转头做了好人,官家,沈家如今若是有了此不正之风,只恐将来……”
首辅看了那人一眼,那是他门下的人,他并未作声,但其余的人纷纷表态要严惩,国公府当年太盛了,如今眼红的不在少数。
“沈将军戎马一生,如今告老还乡归还兵权,他能有什么不臣之心?倒是你,处处揣度旁人,难不成这便是你 自己的心中所想!”
“沈二小姐乃中女中巾帼,她当时便在殿中,又为护官家以手接箭,敢问御史大夫,这样的事,你可做得到!”
怼人的是荣西伯爵府的那位伯爷,他进宫之前是得了儿子千叮万嘱务必要护着沈知意,也不知那小子是不是中意这沈家二小姐,总之于情于理,他都当护着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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