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东西里头就包括了这茶,因着是白茶沈知意幼时不爱喝,一直放在一旁没动过,如今搬家的时候好巧不巧的,倒是搬出来了。
沈知意倒是没太将清和的神情放在心上,应和道:“这白茶若细算起来,应也有三十来年的年份了吧?”她记得起初拿的时候就瞧着有二十多年了,如今一晃眼又过了好些年。
“如今这茶香,已可入药了,多喝些,于身体自有益处。”明王目光温和的给沈知意续上一碗,那只碗被清和接了过去,他那张俊美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防备,“她这几日身体不适,不便饮茶,还是我代她饮吧。”
他接过茶盏自个儿喝了两口,沈知意面色微赫,清和拿出个小水囊,水囊还是热的,“里头是前两日无事做的小米炒姜泡的茶水,我问过了,喝这个最好。”
沈知意嗔了他一眼,这个时候讲这些做什么,她一个女孩子家也有面皮薄的时候。
明王失落的望向沈知意,“我在府中闭门这么多年,竟忘了,是该打,此处与枫山谷隔得不远,先前听人说出采过金矿,留下的矿洞如今也成了一大奇观,你可要一并去瞧瞧?”
沈知意故作不懂,“枫山谷如今怎么到了王爷手中了。”她觉得有些奇怪,先前她借珍宝阁的手段转了出去,永安伯那几个人气得要命,枫山谷让他们挖地三尺,结果什么也没挖出来。
“原是永安伯的契地,不过前些日子永安伯见我身体不适,将契地奉上,说枫山别院有温泉,泡着可疗愈,故借宝地一用,多带些人也无妨,眼下秋日里生了寒气,泡一泡总归是好的。”明王此次过来,本就是为了与沈知意说说话,顺便避一避天都即将发生的事。
青角在一旁轻点了点头,确是这样,眼下永安伯殁了,丧事还得等上些日子,毕竟上头还有个宥恩老侯爷,那侯府的丧事原本时间也紧,但如今封作上柱国,依法行国葬,日子可就久了,光是讼经讼福都须得七七四十九日!
沈知意有些事情并不想让明王知道,所以便随便挑了个话题,“不瞒王爷,我们去离人谷,是奉老祖母的意思,前去视察采药的,盛七叔还在另一辆马车里呢,待事情料理妥当了,自当枫山谷拜会王爷。”
明王显然有些失落,如今这一马车的人俱在,他有话话不好开口,“也好,那本王便恭候大驾了。”
“王爷客气了,枫山谷已经到了,王爷请。”沈知意见马车停了,挑开帘子,帘子外头的枫山谷与她们来的时候不一样,阵法、毒物、暗器,如今都被收拾得一干二净,四处都呈现出被挖开的洞,洞阳光下幽暗诡谲,也不知什么样的人,会觉得这是个好去处。
明王见状轻笑道:“阿意,不送一送我吗?”本意是想与沈知意说些话的。
两人幼时便相识,所以他那手势,沈知意是知道的,她下了马车,轻笑道:“遵王爷旨意,王爷请吧。”
明王身体有恙,走得并不快,他脚步微浮,沈知意下意识伸手扶了一把,轻声道:“王爷身体可好?”
“好,咳咳,眼下入秋了,添了些咳嗽之症,不过有盛七叔开的方子,用着甚好……天都的事我已准备妥当,眼下是多事之秋,你在离人谷戒备加强些。”他不放心的叮嘱。
“好,你也是,如今来了枫山谷,可是给了别人可乘之机,好在世人以为太子登基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不会将注意力放到你这儿来,但太子也多疑,有些事难说。”沈知意望着那枫山别院四个字,这儿改得同个小行宫似的,一看就是永安伯干的,他倒是半点亏也不愿意吃,如今转手又做了个人情。
“阿意,眼下时机渐渐成熟,你若是嫁给我,将来我若成事,必不会亏待了你,将来你要做什么都由你去,成事我需要沈家的了扶助,娶你亦是权宜之计,你若当真与那人……那般好,我亦不会阻拦,事成之后,我便还你自由,如何?”他犹豫了片刻,终于问出了口。
这些日子他不断的试探,可是沈知意都无动于衷!为什么!当初分明是说好了的,回天都之后,她便请官家下旨嫁给自己,可如今现现个清和以后,一切都变了,区区一个曲清和,何德何能!
沈知意松了手,退开了些,“此事……容我考虑一二。”
明王见状点了点头,“眼下时辰尚早,不如在枫山谷小憩片刻,正好天杀楼我也得了些消息与你细说细说。”
沈知意见状回过头去,马车里露出了三个脑袋,楼景朝在一旁嘀咕道:“别怪兄弟不帮你,我可打听过来,幼时这小丫头同明王可是一道住过些日子,保不齐人家是想玩王妃养成记,谁料后来出了事。”
清和捏着杯盏,眸光幽幽,“一个宫女生的皇子,一个国公府嫡女,你觉得会有人愿意让她与明王玩到一处去?”两人不是颇有往来吗?后来不也没了来往。
郭太傅点了点头,捋着须子道:“话虽如此,可殿下是个重情义的,难免会动了旧情,那明王看着,可不像是个好相与的。”太沉得住气了, 这样的人为了上位,会极大程度的隐藏自己的野心与暴躁,一旦得到了,压抑多年的东西就会暴发,眼下大安本就内忧外患,啧,大安也不知是怎么个事儿,一堆人里挑不出个好瓜来。
“我觉得也在理,方才一看他,我就觉得此人颇有野心,是行事狠辣的那种,你说,殿下如今在大安这般折腾做什么?实在不成, 将大安拿下,并作大周的国土,岂不痛快。”何必在这儿受这个罪。
郭太傅嗔了他一眼,“殿下年岁尚小,仍需历练,大周如今驻虫那么多,她若心不狠些,没有个成算,回去了也是吃亏,倒不如在这儿先瞧瞧。”只是看她们如今摇摆不定的,也不知道自家殿下究竟对这个当年她母亲替她挑的童养夫满不满意。
两人目光望向清和,多少带了些复杂的情绪在,郭太傅讪讪道:“其实,殿下当年也并非是要将你许给小殿下的意思,只望你庇佑她,让她平安长大,如今她若是另觅良婿……”
清和捏着杯盏的手微微使力,那杯盏渐渐有了裂纹,郭太傅顿时不说话了,沈知意朝众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在枫山谷歇脚。
楼景朝挑眉靠着马车笑得不怀好意,“我就知道!那明王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你若是不再争一把,到时候可鸡飞蛋打,得不偿失。”
郭太傅点了点头,“且等着吧,依老夫看,还有旁的招数。保不齐此人要与咱们同去离人谷。”
清和将碎了的茶盏扔在一旁,起身便下了马车,别院里,沈知意与明王去了一处亭中,相聊甚欢,他脸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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