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天都,要大变了,沈知意回来的事儿并没有告知明王,但想必她一走,明王安排的人就会知道!如今皇帝要拿沈家的人头,那也要看看他拿不拿得下。
夜色渐渐的深了,沈知意轻车熟路的摸出一套夜行衣换上,如今她的无相心法已经到了第四层,身轻如燕,再加上她原本就对皇宫熟悉,自已又做了几天京卫营指挥使,皇宫是不在话下的!
她就着夜色,悄无声息的走在天都的暗街上,有人正在愤愤不平,“沈家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要说沈大人回天都的时候没交兵权,有不臣之心,倒也能理解,可如今那沈大人还救驾有功呢。”
“是啊!那宥恩侯府出棺的时候,棺椁眼看着就要落了地了,这定然也是老侯爷在替国公府打抱不平。”
“这些年沈二爷与沈三爷为官清明,沈家又时常行善布施祈福,要说旁人要谋反,我是信的,可沈家,沈家哪里会谋逆。”众人众说绘纭。
沈知意忽的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是那谢玉棋的声音,她端着茶盏,在那茶肆里坐着主位,显然是被众人捧着的,她扫了眼说那些话的人,淡道:“我虽是出自国公府,可我在国公府里头的日子却从未好过过,若非是我夫君垂怜,救我出苦海,如今想来还在那儿受苦。”
原本替国公府打抱不平的人怔了怔,“这……沈家的人我是接触过的,个个都是心善的,怎会苛待了你。”
“这可难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呢,这沈家若当真将夫人当嫡亲的一般,出嫁的时候那些,瞧着也不至于那般寒酸!我瞧着就不像个好的,也苦了你了,摊上了这么一家子。”
众人面面相觑,她们里头有些夫人是想来向谢玉棋打探情况的,可如今听了那话,不由心生恼怒,“沈家是个什么模样,大家心知肚明,倒是你,做的什么自个儿心里清楚。”说话的这位夫人一甩衣子便走了。
守在那儿的人陆陆续续的也走了几个,留下来的一小半人,瞧着的是那位新科状元郎的脸面,“你别管她们,这些人便是见不得旁人好的……”
谢玉棋闻言故作伤心的垂泪,“我自是惦记着祖母的情谊,可如今国公府做了这般糊涂的事,我又怎能包庇,只盼着官家能给他们一个全尸,便是冒着大险,我也定会去替她们收了这尸。”
沈知意站在这屋外的小窗台边,听着里头的话,目光冷了冷,谢玉棋,果真,有些人是从一开始便留不得的!
此时她未打草惊蛇,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夜色里,谢玉棋只觉得背后忽的有些发寒,她搓了搓胳膊,暗叹,眼下 都快中秋了,怎么天这么早就开始冷起来了,若按着往年的情形来看,怎么也要中秋之后才会冷。
沈知意只身去了诏狱,诏狱的大门紧闭,明王乘着马车缓缓进去,沈知意见状覆在他的马车底下,那马车底饭的拉开了一块板子,“上来吧。”明王端了盏药,低头瞧着她,目光温和如水。
“你怎么在这。”沈知意进了马车里,透过帘子的细缝看了眼外头,诏狱的戒备很森严,沈知意还在想怎么进去,他倒是来得快。
明王叹了叹气,有些无奈的瞧着她,“怎么不在离人谷里等着?如今天都这么多双眼睛瞧着你,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本王如何向老太君交待。”
沈知意抹了一把脸,视线落在他身上时,添了几分绝决,“如今父母兄弟都在这儿,我能去哪儿?我想进一趟宫,皇宫里守备森严,你能不能带我进去。”明王如今没住明王府,他身上有疾,所以依旧在明华宫里,同他进宫是再简单不过了。
“此事我会去劝一劝父皇,阿意,行事万不可冲动,咱们须从长计议。”他想拖一拖时间,至少要等到太子冒出了把柄,他才好趁机而上。
“你只需要将我带进宫,其 余的事不必你管。王爷,你我的合作,若是连这点也为难,那后续也不必再谈了,大家君归君,臣归臣便是,先前所说种种我只当没听见过。”明王的野心是极大的,他怎么会甘心就此收手。
他忽的按住沈知意的手,“你明知我待你的心意,怎能说这样的气话!倘若哪一日父皇当真要对沈家动手,本王定不会坐视不理,如今三弟尚未定罪,看着父皇的意思,是要将三弟从这件事中择出去,他到底还是更嘱意三弟些!,怕就怕父皇此举是在去母留子,免外戚之患,太子只怕比咱们更忧心。”
沈知意凝着那手,默默抽了回去,“若明日沈家就要问斩,敢问王爷,今夜如何打算。”
“本王自然是站在你这一边的!阿意,你若是愿意嫁给我,这桩事便很好解决!”沈知意上过战场,收复边境,边境多少兵将都服她,有了她做王妃,他也能有一争之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凡事要看她的脸色!
沈知意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你还想要让沈贵妃的事重演吗?”沈贵妃如今已经假死脱身了,挂在城墙上的,不过是个假的罢了,沈知意跟据线人来报,说她是去了天都一个金铺里,去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而那金铺的老板,如今也多了一位从外乡寻他的妻子!听闻是毁了容貌,但两人感情甚佳。
“我与父皇不一样,你若是嫁与我,我定不会负你,更不会辙回沈家的兵权……”他有些迫切的盯着沈知意。
沈知意沉声道:“王爷将来若是个明君,能普照天下百姓,那便是知意的福气,至于兵权与否,沈家历来忠心耿耿,交与官家也无妨。我去说几句话,王爷稍等我片刻,我随你一道进宫。”
她动作轻巧的从马车底部下去,就着夜色的掩盖进了诏狱,谁料迎面便撞上了季全,如今他暂任了京卫营指挥使一职,他咳了一声,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 腰,“唉,你说这沈家众人里剩的不过是些老弱妇人和残将,怎的还要关进第三层诏狱 第九间屋子里去。”
一道同行的人见了沈知意,瞪大了眼睛,副指挥使踹了他一脚,他这才回过神来,假装没瞧见,“可不是吗,这牢里怎么这般黑,我手指头都看不清了,咱们赶紧走吧,回头找守门的兄弟一道喝两盅。”
沈知意瞧着那掉下来的一串钥匙,心里五味杂阵陈,那人摸了摸口袋,“唉,我钥匙哪去了,莫不是落在刑训室了?走走走,先喝酒,这秋季的夜有些冷了,喝点暖和。”
沈知意捡起地上的钥匙,身影一晃便直奔三层去了,三层的第九间,沈知意隐约里听见了郑氏那烦燥的嗓门儿,“咱们府里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了,好好的日子,如今成了这个样子!这谋逆的大罪,能不能活着出去还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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