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城不知道,楚先生的死,是原本就该发生的呢?还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才影响了他的命运。
早知道他是心兰的父亲,那天就不该拂袖而走,而应该力劝他,叫他不要孤注一掷。
“擦擦泪水吧,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赵长城抹出一包纸中,递给楚心兰。
楚心兰讶然的抬起双眼,看着赵长城,并没有去接他的纸巾,问道:“你是谁?”
赵长城撕开包装,抽出一张纸来,伸手去擦她的泪水,发现她的衣服和脖子处,全都湿了。
或许是因为太过悲伤,或许是惊讶过甚,楚心兰并没有推开赵长城的手。
赵长城轻轻的缓缓的擦她的泪水,双眼柔和的看着她的双眼,温柔得就跟一个男朋友在帮女友擦眼泪。
“我叫赵长城,你还记得我吗?”赵长城回答。
“赵长城?我不认识你。”楚心兰感觉到赵长城并没有恶意,而且他能知道自己父亲去世,还过来看望,只怕是父亲的朋友吧!
赵长城想起滨海天桥上的那一幕,心想这一世,滨大已经没有了一个叫赵长城的男生,那么,也不可能再有一个叫赵长城的少年,落魄的待在天桥上,等待一个美丽而善良的小女孩来送给他一张大团结了吧?
欣喜的是,终于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了她,悲伤的是,她与君,并不相识。
“哦,我是楚先生的朋友,你是叫楚心兰吧?我常听你父亲说起过你,说他有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儿,我一直不相信,见了面,我才知道他说谎了。”赵长城微笑道。
“我……”楚心兰低下了头。
赵长城说道:“你岂止美若天仙?天上若有你这样的仙女,估计连神仙都要出了。”
“扑哧!”楚心兰梨花带雨,展齿一笑,随羿花容惨淡。
“你是天城的朋友?”楚母问道,言语里颇带几分怀疑,楚天城都这个样子了,欠了一屁股的债,以前那些称兄道弟的朋友,没有一个前来看望的,她去找他们,一个个跟躲瘦疫一般,生怕被楚家的人纠缠上。现在居然有一个小朋友,走过来说是楚天城的朋友,叫她如何不起疑心?
“是。我是楚先生的忘年交,可能他很少在你们面前提过我吧?阿姨,我叫赵长城。”赵长城道:“楚先生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很遗憾和悲痛。”
“喂,你们先别聊天,我问你们的事情,你们倒是考虑一下啊!”医生道:“如果不保病人,我们就要宣布他死亡了。”
“保,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你们就要尽一万分的努力!如果你们医院能将楚先生救转过来,我奖你们医院一千万!”赵长城说道。
“嘶!”医生上下打量了赵长城两眼,冷笑道:“小同志,你知道一千万是个什么概念吗?你既然是死者的朋友,那就请你先把他的医药费给交了吧!”
赵长城掏出一张卡,沉声说道:“多少钱?带我去刷卡吧!请你们马上把病人转入重症监护室,然后请你们医院最好的大夫前来会诊,尽快拿出一个抢救方案来,我说过的话,绝对算数,只要你们能把病人抢救过来,我就给你们医院一千万奖金。如果你们医院的医术不行,可以请外援,奖金还是你们的!”
医生略带嘲笑的看向赵长城,完全不相信赵长城的话。
那十几个大汉则起哄道:“有钱啊?先还给我们吧!”
楚母道:“赵长城,算了,不要救了,医者治病不治命。”她当然不相信赵长城的话,一个这么年轻的小同志,忽然跑出来说是丈大的朋友,又说要出钱替丈夫治病,叫她怎么能不起疑心?
赵长城对楚母略略点头,请她放心,问道:“这是些什么人啊?”
楚母道:“都是我们楚家的债主。天城为了投资,不但把我们的房子车子全卖了,还借了几千万的高利贷……天城都成这样了,他们还紧逼不放。我们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下一顿饭在哪里都不晓得呢,拿什么来还给他们?”
赵长城对那些男人道:“借条在吗?”
几个人便把借条拿了出来,问道:“你有钱还吗?”
赵长城冷笑一声,拿出几张借条来,仔细看了看,又请楚母确定,然后掏出支票薄,一张张的写,把他们的账全销完了。
赵长城把支票扔给他们,冷声道:“马上给我滚,再让我看到你们放高利贷,小心我喊公安来抓你们!”
那些男人看了看支票,无所谓的耸耸肩,其中一个说道:“1小子,够义气啊!几千万都肯替一个死鬼出!”
另一个就笑:“莫不是少年风,看中人家的小闺女了吧?”
有人更加无理了:“母女花啊!小子,你花了这么多的钱,便是一箭双雕,也不过分了!”
“哈哈!”这些人拍打着支票,扬长而去。
楚母气得跺脚大骂,楚心兰则气得花枝乱颤,银牙暗咬,说道:“真是作死!爸爸怎么会跟这些人去借钱啊!”
医生看到赵长城连续开出数千万的支票来,惊讶得无以复加,颤声道:“赵先生,你划才说的话算数?”
赵长城道:“当然茗数啊,你还快去抢救?耽搁了最佳抢救时间,你们医院就损失了一千万!”
医生连忙道:“赵先生,请别生气,我这就跟我们院长汇报。”说完,小跑着走了。
“赵长城,这么多的钱,我们可还不起啊。”楚母忧心忡忡的说道。几千万的债,何时才能还上啊?欠人家这么大的人情,怎么来还?
“我来还!”楚心兰伸手来拿赵长城手中的借条:“欠你的钱,我赚钱来还!”
赵长城微笑道:“我相信你会还我的。”握紧了借条,并不给她,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里,说道:“这些东西,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吧?”
“你真是我爸的朋友?”楚心兰的声带因为哭泣而有些许的受损,但说出来的声音还是那般的动听。
“算是吧,我是通过陈厅长认识你爸的。当初,我还劝过他,谨慎投资,可惜,他不听我的。”赵长城说。
听到赵长城说出陈庆生的名字,母女俩再无怀疑,确定赵长城就是楚天城的朋友了。
楚母道:“赵先生,真的多谢你了,这笔钱……”
赵长城摆手道:“救人要紧。钱的事,以后再说。”
刚才那个医生带着院长和一众医院的领导走了过来,院长向赵长城问好,然后指挥一众专家前去给楚天城会诊。自己留在外面跟赵长城聊天,当他确定赵长城真的肯出一千万来救楚天城的性命后,打电话叫来了几个别家医院的高级专家,对楚天城进行诊察。
一个多小时后,会诊结果出来了,专家们一致以为,通过相关手术,可以救活病人,但因为脑部神经受损严重,救活之后,有多少苏醒的概率,却不敢保证。
赵长城皱眉问道:“什么意思?救活了还不能苏醒?”
一个专家解释道:“我们所说的救活,是指可以让病人的脑部复苏,身体机能恢复运转,但他不会这么快就恢复行动能力和语言能力。”
赵长城听得头痛,直接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他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专家道:“一般来说,脑部损伤,轻伤三个月内苏醒,稍重的也大多在5个月内苏醒,不然就危险了,超过6个月的话,醒来的机率就很低了。沉睡中的病人,一般都是因为大脑淤血或水肿或脑损伤,在一定外界刺激下有可能会苏醒,时间越长,机会越渺茫。”
另一个专家说道:“植物人也叫‘去皮层状态’,是由于双侧大脑皮层的广泛性损害,造成大脑皮层机能丧失的一组表现。铁树尚有开花时,植物人岂无苏醒日?许多植物人在几年甚至几十年后,也会突然苏醒过来。这种奇迹,经常在我们身边上演,所以说……”
赵长城摇手道:“你甭跟我拽文,你就跟我直说吧,有多大机率苏醒?”
专家伸出两根手根,顿了顿,又竖起一根,说道:“靠多三成机会。植物人的植物神经系统仍在工作,尚有基本的生命特征存在,也就说明脑细胞没有全部死亡,活着的脑细胞少部分在工作,绝大部分处于抑制、沉睡状态。如果能够把处于抑制、沉睡状态的脑细胞激活一部分代替那些丢失或死亡的脑细胞参与工作,植物人就有苏醒的可能……”
赵长城道:“你一个专家,怎么那么啰嗦!那就赶紧施救吧,要打钱是吧?快带我去!我先划一百万到病人的账户,你们给我使劲的用药,使劲的治疗,只要病人醒过来了,我立马兑现承诺,给你们医院一千万的奖励!”
在世上混了这么久,赵长城始终相信一个真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么多钱砸下去,又有那么大一个蛋糕在放在前面诱他们,不相信他们不上钩!
一时办好手续,专家们准备手术。
楚心兰看着这个帅气的父亲的朋友,忙前忙后,把她家里刚才那些犹如泰山压靠般的难题和困难,一项项迅速的化解。再难的难题,到了他手里,都变成了世界上最简单最容易的问题。
刚才被债主逼债,父亲因无钱医治,而要被医院宣布死亡,现在,因为赵长城的出现,一切都改变了,债主都打发走了,父亲也有了复苏的可能!
这个赵长城,莫非是上苍派来拯救我的吗?
她哪里想得到,前世一次无意中的善举,换来了今生莫大的回报。前世的一张大团结,换来了今生数千万元的报恩费。
赵长城成了楚家的主心骨,两个女人原来彷徨无措,现在有了赵长城,一切都由着他来安排。
手术进行中……
三个人焦急的等待在门外。
赵长城忽然想起陈庆生来,心想这小子还在等待自己前去搭救呢!不能重色轻友吧?这边手术还要几个小时呢!赵长城看看时间,说道:“阿姨,你和心兰在这里等,我出去有点事,很快就回来。”
楚母说道:“你去忙吧,赵先生,谢谢你了啊!”
赵长城摆摆手,看向楚心兰,却见楚心兰也正看着自己,便笑道:“别怕,一切有我。”
楚心兰看到他温和而敦厚的笑容,没来由的觉得一阵亲切,说道:“你去忙吧。我和妈妈在这里等你回来。”
赵长城匆匆出了医院,再次拨打陈庆生的手机,但陈庆生手机一直都是处于关机状态,看来银行方面,已经对他实行了通讯管制。
陈庆生是犯了法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最好赶在银行上法院起诉之前要想办法把他捞出来,不然这事情就会变得异常难办。
赵长城思索着,这件事情要找谁帮忙。找爷爷那是肯定行不通的,李老爷子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种侵吞国家钱财的人,要他出面保陈庆生,无异于与虎谋皮。
临到出事,赵长城这才发现,自己在京城的社交圈子,其实很窄,真要办点什么事情,并没有几个可以找的人。
赵长城正自焦虑,电话响了起来,电话里传来林清如温柔的声音:“在做什么呢?”
赵长城道:“在想事。”
林清如笑道:“想什么呢?前程的事情不要着急,你们党校培训班明天就要结束了吧?我听说中组部一个副部长还要去参加你们的结业典礼呢!你可要打起精神来。前程的事情,不用着急,我相信首长会给你安排的。”
赵长城道:“你呢?毕业也有快一个月了吧?有什么打算?”
林清如道:“我不急,反正有个这么有钱的老公,还怕饿着了我不成?”
赵长城哈哈笑道:“要不要继续读博士?”
林清如道:“原本有这个想法的,可是看到你的财富有着数不完的零之后,我这个心思反而淡了,嗯,我先等等吧,等你工作有了着落,我再想工作或者学习的事情。”
赵长城心想,林清如是不是想夫唱妇随,跟着自己到工作单位去呢?那岂不是在头上戴了一道紧箍咒?
“你在家里做什么?”赵长城没话找话。
“跟几个朋友在聊天呢,你要不要过来?”林清如笑道:“我介绍朋友给你认识。”
“是美女吗?”赵长城坏笑。
“不是,都是帅哥。”林清如咯咯笑道:“都是我同学呢,有一个现在进了办公厅工作,还有一个在中组部工作,刚才的消息,就是他告诉我的。”
赵长城道:“啧啧,都了不起啊!一个个都是逆天的好部门。你跟这些朋友交情如何啊?”
林清如笑道:“你不会吃醋了吧?”
赵长城道:“我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吗?连朋友都同学都不准来往了,那还不如直接打造一个金丝鸟笼,把你关在里面养着呢。”
林清如道:“金丝鸟笼?我看还是没有加勒比的海岛安全吧?海岛上才真的是要迹罕至!”
赵长城点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说真的,我有事情找他们帮忙。”
林清如道:“什么事情啊?你直接找我不就行了?”
赵长城道:“陈庆生那小子,挪用了银行三个亿,现在被控制住了,银行方面正准备起诉他呢!”
林清如沉道:“这个事情,你想管吗?陈家并不值得你这么投入吧?”
赵长城道:“朋友之间,总要讲点义气吧?我正为这件事情奔波呢。”
林清如道:“你想找谁帮忙?”
赵长城道:“想找大伯想想办法。”
林清如道:“这点小事情,哪里用得着麻烦大伯啊,你过来,陪我这两个朋友喝三杯酒,他们负责搞定。”
“呵呵,三杯酒嘛,小意思!”赵长城哈哈大笑,方向盘一打,就转上了去林清如家的路。
赵长城没想到,一进林家门,就看到林老爷子站在院子里逗鸟,他只得上前问好。
林老爷子见到赵长城,笑道:“小长城啊,来来来,我问你个事情。”
赵长城恭敬的问道:“林爷爷有什么吩咐?”
林老爷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坐下,说道:“关于你和林丫头的婚礼啊!林丫头现在也毕业了,你正好也在京城,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喜事给办了?”
赵长城道:“一切都听从长辈们的安排就行。我个人无所谓。”
林老爷子瞪眼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无所谓呢?你这一生,就结这一次婚呢!你有什么想法,只管说来听听!”
赵长城马上认真的答道:“是,林爷爷,我和丫头商量过了,想再等几年再说。”
林老爷子啪的拍在石桌上,微怒道:“你说什么?再等几年?想等我们这些老头子都死光了再结婚不成?怕我们喝了你们两杯喜酒?”
赵长城暗自捏了一把汗,心想林爷爷怎么这脾气啊?顺着他不行,有主见也不行!
“爷爷,你又在为难赵长城了!”林清如清脆的笑声出现在门口,为赵长城解了围。
“我关心一下孙女的婚事怎么了?我还有错了?”林老爷子重重的冷哼一声:“你们两个再不结婚,我这辈子就抱不到你们的孩子了!”
“爷爷,你长命两百岁,我们儿子的孙子,你都能抱得上呢!”林清如笑着过来,挽着爷爷的胳膊,撒着娇,同时向赵长城使了个眼色,叫他先进去,爷爷就交给他来对付。
赵长城做了个的手势,悄悄往里面走去。
“站住!”林老爷子很有威势的喝了一声。
赵长城吓了一跳,赶忙站住了,转过身来,笑道:“爷爷,我口渴了,去喝杯水就来继续聆听教诲。”
“你们两个小鬼头,在我面前也敢打马虎眼!好大的胆子!我年纪是大了,但眼不瞎,心里还明白得很!”林老爷子生气的道:“过来坐下!”
赵长城乖乖的过来,直着身板,在林老爷子的身边坐下来。
林清如道:“爷爷,赵长城这次过来,是有事情要跟我们商量呢!张一帆和顾知武还在里面等我们呢!”
林老爷子道:“哦,你们有什么事情,要找那两个小娃商量?难道不能跟我商量吗?”
林清如道:“爷爷,我们真有要紧事情要商量,等会再来陪你聊天。”
“不行,你们今天非得把这事情给我说清楚了?你们小娃之间,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林老爷子居然较上真了。
林清如向赵长城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赵长城知道,老人家年纪越大,某些做法反而越像小孩。眼珠一转,激将道:“既然林爷爷想听,那就说给林爷爷听听吧,怕只怕说了也是白说哦!”
“你这小子,莫拿话来激我!我就不相信了,里面那两个娃能办成的事情,我反而办不成?笑话!我叱咤风云那会,你们这帮小娃连小蝌蚪都没成形呢!”
林老爷子吹胡子瞪眼,说出来的话实在令人喷饭。
“爷爷,你这是为老不尊!”林清如搂住爷爷的手,撒娇似的说道:“赵长城这件事情,可难办了,你是老资格,最好不要碰。万一伸了手,却没有办成功,那不太失面子了吗?”
赵长城心想,林清如跟自己真是心有灵犀啊,自己这边心念刚一动,她就马上如此过话头去了。
两个人一左一右,都用激将法来激林老爷子。
林老爷子偏偏最受不了这种激将法,哇哇大声道:“这事我还管定了!赵长城,你今天要是不说,你今后就休想再进我林家的门!”
赵长城一听这赌注有些大,自己多半输不起,便把陈庆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呃!”林老父子听完赵长城的述说,当即愣住,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些小娃们要商量的,居然是要做这么一件事情!
“怎么了?爷爷?我早就说过了,这件事情,你不能听,更加不能碰!算了,说也就说了,这里反正也没有外人——爷爷,你继续逗鸟玩,我们进去了。”林清如笑道。
“什么?你这丫头,你想说我连那两个小娃建都比不上吗?”林老爷子火了。
赵长城连忙说道:“林爷爷,这事情的确比较棘手,陈庆生这次犯的事严重的,没有一定的关系和分量,只怕很怕摆平这事情。”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关系不够硬扎?我的分量不够重?”林老爷子霍然起身,往书房走去了。
林清如和赵长城面面相觑,赵长城道:“完了,爷爷生气了,我们这激将法用得太过份了,爷爷一生清正廉明,从来不谋私犯法,现在叫他做这种捞人的事情,多半是气晕了。”
林清如拉着他的手道:“不管他,老小老小,越老越小了!走呗,我们进去。”
来到客厅,赵长城看到沙发上坐了两个年轻男子,这两个人都长得十分俊,英气勃勃,但又少年老成,举止谈吐,十分规矩有礼。令人一见,就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职位不一般。
“两位老同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赵长城,我的未婚夫。”林清如笑着介绍。她正要介绍那两个人呢,其中一个平头男子站了起来,哈哈大笑道:“赵长城,我叫张一帆!你这小子,把我们那些年一起追过的女孩子给追到手了,我要找个机会跟你决斗!”
赵长城吃了一惊,看向林清如,林清如抿嘴笑道:“你信他呢!他这个人,满嘴里跑火车,没一句正经话!”
张一帆故作苦相道:“林清如,多少给老同学留点面子嘛!我这么说,也是抬高你的身价呢,学生时代,越多人追的女孩,越是好女孩!”
另一个人笑道:“毕业之后,越多人追的女孩,越是坏女孩!所以林清如毕业之后,只有赵长城一个人在追了,证明林清如有多好啊?呵呵,认识一下,顾知武!在办公厅工作,我可听说,你是首长点过名的爱将,日后多关照我哦!”
赵长城心道,那个张一帆就是在中组部上班了。
这两个人都十分的爽朗,言论风趣,很合赵长城的脾胃,心想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啊,林清如交的朋友,都是一些很对自己脾气的人。
张一帆笑道:“林清如刚才已经跟我们说过你那位朋友的事情了,你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他既然有难,我们帮忙也是理所当然的。当然啦,今天这件事情,主要还要着落在知武身上,谁叫他衙门大,说出来的话分量重呢!”
顾知武道:“放心吧,我刚才已经打电话给几个朋友,他们答应帮忙活动一下,嗯,成与不成,他们都会回个电话给我的。丑话说在前头,成与不成,我都只能尽心尽力。”
赵长城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谢谢知武同志。”
“这称呼就太见外了,我好像比你还小上半岁吧?林清如,是不是?张一帆比我小一个月,这么说来,你一来就捡了个大便宜,做了我们的大哥,我最怂,当了老二。”
张一帆笑道:“谁叫你总是那么‘二’呢?呵呵,我当仁不让,老三!”
赵长城对他们这种处来熟有些明显的不适应,这才头次见面呢,就排上一二三了?桃园三结义呢?
林清如道:“赵长城,你以后就是他们的大哥了,那我呢?岂不是也要水涨船高,当了大嫂了?”
张一帆道:“哈哈,是啊,大嫂!叫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啊。你听着不别扭?”
林清如道:“我乐意!”
张一帆便耸耸肩膀,问赵长城道:“听林清如说,你们东洲盛产美女啊?得空给三弟我介绍一个,我至今为止,还是良家处男一枚,等待哪家小姐前来青睐呢!”
赵长城呵呵一笑,没有接这个话。
顾知武道:“要论美女,哪个地方的美女能比得上你们江州啊?江南省的江州市,那可是历史上有名的美女之乡!”
赵长城猛然一震,张一帆是江州市的人?
转世前的那一幕再次清晰的浮上脑海,林清如为什么会出现在江州,会不会跟这个张一帆有什么关系?
这个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前世那些不可捉抹的事情,已经于他无关了!
顾知武的电话响起来,他那些朋友陆续回了电话。
从他接听电话的表情来看,事情并不顺利。
果然,他放下电话后,脸色不愉快的说道:“郁闷!居然没办成!多大个事啊!怎么这么不给面子呢!”
赵长城听了,心里一沉,自己知道这事情难办,还是没想到居然这么难办。顾生武是办公厅的人,打的旗号大,他结交的朋友,又能拜托如此重要的事情,肯定不是一普通的朋友,但连续几个朋友都回了电话,都说这事难办,看来这事情是真的难办了!
“没事,”林清如笑道:“我再想想办法。”
顾知武道:“据他们说,主要是这三亿资金不好办,这个数目有些太大,不填回去,根本就没有说情的余地。”
赵长城道:“如果把三亿资金填补回去呢?”
顾知武道:“如果真有三亿,那事情就好办多了,靠多也就是落个开除,不会官司缠身。”
张一帆道:“问题是三亿资金,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去哪里弄这么大笔钱啊?”
赵长城道:“我来想办法!”
张一帆吃惊道:“你能想出这等好办法?这你个朋友,可真够仗义!就冲你这句话,我们这声大哥,没有白喊啊!”
赵长城心想,林清如虽然跟这两个人交往甚密,但也没有把自己的底细透露给他们知晓,她还是知道轻重,留了一手的。
顾知武道:“赵大哥,你要是真能弄来三个亿,我马上再找关系,一定把陈兄弟给弄出来!”
赵长城正要说话呢,林老爷子走了进来,冷笑道:“你们一群小娃,商量了这么大半天,也没见你们整出个啥子东西出来哟!我还以为你们多厉害呢!”
“爷爷!”林清如娇声喊了一声。
“放心吧,那个陈庆生很快就可以出来了,你们现在就可以去接他!”林老爷子摇摇头,背负着双手转身走了,留下一屋子错愕交加的小娃!
张一帆悄声问道:“林老这是怎么了?”
林清如笑道:“爷爷中计了—— 中了赵长城的激将计,把陈庆生给捞了出来。”
赵长城则是又惊又喜,没想到林老爷子真的开了尊口,把陈庆生给保了出来。
几人正讨论间,赵长城的手机响起来,这次是陈庆生打过来的,他在电话里一通感激涕零的拜谢,又问赵长城在哪里,他要来当面磕头致谢。
赵长城心想,林老爷子做了好事不留事,把人情卖给了我?便道:“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吧。”
张一帆和顾知武都是爱交朋友的人,说要一同前去,见识一下这位陈厅长。
赵长城看向清如,林清如摇头道:“我就不出去了,你们去玩吧。”她知道几个大男人在一起,又是趣味相投的人,肯定会去那些男人的消遣窝里玩乐,自己一个女人在旁边,反为不美,管得太多,会被人说妻管严,不管的话,看着他们胡天胡地又难受,最好的办法就是眼不见为净。
赵长城投点点头,说道:“我明天再来接你去玩。”
林清如起身送他们出去,笑着嘱咐道:“你也别玩得太晚,明天还要参加结业典礼呢。”
张一帆和顾知武都有车,三个人开了车,来到华夏银行的总部大楼,看到陈庆生站在大门口,见到赵长城的车子开过来,小跑着下了台阶,抢先帮赵长城开门。
赵长城看到他神情憔悴,头发凌乱,显然受了不少苦,说道:“没受虐待?”
“没有,就是心力交瘁啊!长城少,我该死啊!”说着就要给赵长城下跪。
赵长城扶着他双手,淡淡说道:“你跪错对象了,你这一跪,应该去向楚天城的家人下跪!”
“楚先生?他怎么了?”陈庆生道:“他举报了我,我并不怪他!”
赵长城道:“你便是想怪他,只怕也要到阴间去怪他了。”
“啊!”陈庆生惊叫道:“楚先生……他,怎么了?”
“在你受审时,楚先生从你们银行大楼靠上跳下来了。”赵长城沉声道:“债主逼债…逼得他无路可走了。”
陈庆生脸色阴晴变化不定,说道:“楚先生竟然会这么看不开?这是我的错啊!是我害了他!我该死!”
“你的确该死!”赵长城冷笑道:“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捞出来吗?”
“长城少,你的情,我记在心里了。粉身碎骨,我也会回报这份情谊。”陈庆生认真的说道。
“你领不领我的情,我无所谓。但我这个人恩怨分明!你现在给我站好了!”赵长城说道。
陈庆生愕然道:‘,长城少,……“赵长城抡起拳头,呼的一拳打了过去,重重砸在陈庆生脸颊上,说道:“这一拳,是为楚天城的妻子打你的!我奉劝过你,叫你不要这么冲动,可是你不听,偏偏要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更把楚家害得家破人亡!”
赵长城这一拳出其不意,劲力又大,打得陈庆生眼冒金星,站立不稳,连退了两步,嘴角渗出血水,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
张一帆和顾知武两个人就站在旁边,相互一望,又转过头去,没有吭声。
赵长城再次挥舞拳头,陈庆生下意识的去挡脸,大喊道:“长城少!长城少!我该打,我自己来动手!”
赵长城这次却不打他的脸了,趁着他双手护头的空档,重重一拳击打在他肚子上。
“呃!”陈庆生肚子一阵绞痛,张开嘴巴,哇的吐出一口血水,水里微咸带苦…还有丝丝血腥味道。
“这一拳,是替楚家女儿打你的!因为你的愚蠢和无知,你让她失去了父亲!”赵长城两拳打完,拍拍手,说道:“你要是不服,现在可以打还我。”
陈庆生痛得弯下腰去,半蹲在地上,摆摆手,说道:“不碍事,只要你手不痛,便是再打我两百下,我也认了!我的确很蠢,很无知!我要是早听你的话,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现在我还欠银行三个亿,我便是把这条命卖了,也不值这么多钱!干脆,我也爬到这靠楼上去,跳下来摔死算了!”
赵长城道:“你想死?岂不辜负了我一番苦心!”拿出一张早就填好的支票,塞在他衬衣口袋里,说道:“这是三个亿,拿去还给银行。从现在开始,你的命,就是我的了。”
陈庆生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水,掏出那张支票来,仔细看了看,说道:“长城少,你真的帮我?”
“我可以说假话,这张支票不会说假话吧?”赵长城轻轻一叹,掏出纸巾,递给他:“擦擦吧!”
陈庆生咬牙道:“长城少,你说得对,我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了,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叫我从一百层跳下来,我就绝不从九十九楼往下跳。”
赵长城道:“放心吧,我不会这么容易让你死的,你还欠我三个亿呢!”
陈庆生转身进楼去还钱。
张一帆和顾知武老过来。张一帆轻轻拍了拍手掌,说道:“赵长城,高明!”
顾知武点头道:‘…赵长城,大丈夫,恩怨分明,好手段!有大哥的风范!”
他们两个对赵长城一直都是直呼其名,没有像别的京城玩少一样,喜欢叫人某少某少的。这也是赵长城对他们两个刮目相看的原因之一。
“这两拳我真是替楚家母女打的。
你们是没看到她们那副惨样!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估计就要被放高利贷的给抓去了!”赵长城淡淡地道:“陈庆生是我朋友不错,但朋友犯了错,我们在帮他的同时,更要让他认识到他错在哪里,而不是一味的包容。我这个人就是这种性格,两位,能接受的话我们还是朋友,若是不能接受,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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