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颜没有察觉到被陆芊芊跟踪。
她照常看过苏曼梅的情况之后，去办公室找了司叙文。
前些天司叙文都待在顾家老宅照看顾爷爷。
陆晚颜没待几天就搬出顾家了，这会儿很关心顾爷爷的情况。
司叙文放下笔，回答道：“情况暂时稳定住了，但是并不乐观，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没有办法了吗？”陆晚颜轻声道：“太突然了。”
“外公他年纪已经很大了。”司叙文顿了顿，道：“这是迟早的事。”
这些话他并不想说，可情况摆在这里，他有义务提醒每个人。
陆晚颜点头，她也清楚。
可心中依然有几分不舍。
她都会有这种情绪，更不用说顾家的其他人了。
“针对苏女士现在的情况，专家组制定出了一套治疗方案。”司叙文拿出一个文件夹：“你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
陆晚颜接过，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翻了翻。
看了几页她便发现都是专业术语，她看不懂。
“先药物治疗观察，根据情况来决定要不要手术。”司叙文：“如果手术的话，到时候需要你来签字。”
“我现在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想清楚。”
陆晚颜垂着头，听见司叙文的声音：“苏女士手术的风险非常大。”
她的手指忍不住捏紧衣角。
“不动手术的话，或许还能再维持现在的状况，等待醒过来的那一天。”司叙文望着她略苍白的脸色，叹气道：“只是没人知道会不会有这么一天。”
陆晚颜抿着唇，看起来脆弱又无助。
司叙文有些不忍心，却没办法。
这些情况不是她难过就可以不去面对的。
作为医生，他必须把所有可能性都告诉陆晚颜。
“选择动手术的话，有手术失败的风险。”顿了顿，司叙文道：“你好好想想吧。”
手术失败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清楚。
陆晚颜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怕她太难过，司叙文主动提起之前的事转移话题：“你让我交给砚深的东西，我已经给他了。”
他说：“我劝他收下了，希望你能好受一些。”
这确实让陆晚颜好受了不少。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脸上露出个看起来有些脆弱的笑容：“谢谢你，我回去会好好考虑的。”
“应该的，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
司叙文不知道如何安慰她，说完这句话就沉默下来。
“那我就先走了。”陆晚颜没在司叙文这里多留。
该说的都说完，就离开了。
苏曼梅的情况不乐观，司叙文本想欺骗陆晚颜让她不要那么难过。
但顾砚深不让。
顾砚深说，如果给了别人希望又让人失望的话，会更加痛苦。
苏曼梅的情况跟顾爷爷不一样。
看着陆晚颜走远的背影，司叙文忍不住叹了口气。
刚坐下，他的门再度被敲响。
“进来。”
他的声音刚落，便走进来一个护士，“司院长。”
“怎么了？病人有什么情况吗？”司叙文认得这个进来的护士。
是按照顾砚深意思，安排在三十楼专门照顾苏曼梅的。
“没有，病人一切正常。”护士：“今天有个人来三十楼，看起来想要硬闯咱们的VIP病房。”
她把手里的平板递过去：“我觉得这个情况有点不对劲，就过来跟您说一声。”
司叙文看向存在平板上的监控画面。
看到陆芊芊身影的时候，他忍不住皱眉：“这人什么时候来的？”
他不知道陆芊芊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难道是跟踪了陆晚颜？
“就在陆小姐来了没多久之后。”护士如实道：“她想进去，但我们把她拦住了。”
“很好。”
司叙文把平板还回去，吩咐道：“除了我跟顾总之外，只有陆小姐本人可以进入苏女士的病房，知道吗？”
“好的院长。”护士抱着平板鞠躬，汇报完就退出去了。
考虑到陆晚颜跟陆芊芊之间的关系，司叙文想了想，还是把陆芊芊跟踪的事发消息告诉了陆晚颜。
陆晚颜到家后，先看到了陆芊芊的消息。
本不想给她任何回应，却在看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动作顿住。
【陆晚颜，我已经知道你妈在哪里了。如果不想你妈出事，就主动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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