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颜：“我什么都没做，是你在无理取闹。”
她神情固执，一脸无畏。
顾砚深一时间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冷着脸沉默。
陆晚颜想先看看被打开的日记本，在沙发上坐下来。
这本日记很厚。
当翻开第一页的时候，陆晚颜的面容便变得沉重起来。
第一页上全是扭曲杂乱的笔迹，墨色的笔迹上还有被水泡过的痕迹，边缘晕出淡淡的痕迹。
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这些东西是什么。
陆晚颜捧着本子仔细观察了一会，还是看不出究竟有什么内容。
“恨。”顾砚深伸手指着最下面的字，“死。”
被顾砚深这么一提醒，陆晚颜逐渐看出了些端倪。
她抬手翻到第二页，手开始颤抖起来。
细微的颤抖逐渐扩散到全身，让她差点就要拿不住手上的本子。
这满满一页纸上写满了这两个字，看不出来是因为他们被描写了太多遍。
此时叠在一起，更像是被笔在纸上涂满了黑色。
下笔之重，连后面的纸页都被穿透。
陆晚颜心情沉重地翻了好几页，后面几乎都是空白，夹杂着一两页的乱涂乱画。
终于在日记本的中间部分，开始有了文字。
跟之前陆晚颜在陆家找到的那份不同，这本日记里的内容不多。
字迹混乱难辨认，陆晚颜读得非常艰难。
刚看了个开头，里面忽然传来“砰”的一声。
陆晚颜抬起头来，刚起身，便听到周巧云惊慌的声音：“护士！医生！快叫医生来！”
站在一旁的顾砚深反应极快，立刻拉开门，快步走向里面。
陆晚颜随后跑进来，正要上前的时候，司叙文已经带着人员赶到了病房。
他抢先一步将陆晚颜推开。
这边苏曼梅的情况一直是他们密切关注着的，一旦有任何不对劲，他们也会第一时间发现。
因此在周巧云打电话的时候，他们已经赶过来了。
此时病房里的仪器亮起刺眼红光，房间里急促的警报声让陆晚颜呆愣在原地。
她靠在墙边，望着被推出病房的人，整个人仿佛失去了全部力气。
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
“怎么会……”陆晚颜的眼泪忍不住顺着脸颊滚落。
或许是刚才日记里给她带来的震撼还没完全散去。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心里的防线一下子被击溃。
“刚才还好好的，我妈说她睡醒了想去散散步，她明明好好的……”
她转过身，抓住顾砚深的衣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顾砚深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好一会儿才犹豫着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晚颜，曼梅姐会没事的。”周巧云自己的眼睛也红红的，却先过来开口安慰陆晚颜。
顾砚深刚才什么都没说，他知道自己并不会安慰人。
听到周巧云的话，他便放软了语调，学着安慰道：“会没事的。”
病房里的喧闹逐渐散去，恢复成一片寂静。
只余下陆晚颜抽泣的声音。
*
手术的红灯熄灭时，顾砚深抬手轻轻覆在怀中人的耳朵上。
这一次的手术时间不短，天都黑了，陆晚颜坐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便睡着了。
周巧云也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
只有顾砚深一人沉默着坐在椅子上等待结果。
温热的手掌覆在脸侧，陆晚颜只是皱了皱眉。
她重新换了个睡觉的姿势，把头往对方颈间蹭了蹭。
顾砚深第一反应便是想把人从自己身上推开。
他只是担心陆晚颜被吵醒，随手帮人遮了下。
没想到这女人居然变本加厉贴他这么近。
刚抬起手，就瞥见她脸上的泪痕跟紧锁的眉头。
顾砚深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终究又重新放下。
看向走出来的司叙文，他单手放在唇边轻轻比了一下，用眼神询问他情况。
司叙文摇了摇头。
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已经足够说明情况。
顾砚深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人，放轻了动作想要把人抱起来。
刚起身，怀里的人倏地睁开眼睛。
她的眼睛红彤彤的，看向旁边的司叙文。
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司医生？手术结束了？我妈怎么样？”
司叙文下意识看了一眼顾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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