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裴意远很清楚。
身在这种家族之中，他知道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
“怎么了？”司叙文见他不说话，喝酒的手顿了一下，又放下：“不是我认识的？”
这个圈子不算很大，倒也不小。
但司家跟顾家关系密切，基本大多数家族内的情况司叙文都有了解。
见裴意远支支吾吾半天不回答，司叙文便换了个问法：“你们是在哪认识的？”
没等裴意远开口，顾砚深反倒是先说了一句：“裴老不会同意你跟祝灵寒在一起。”
“为什么？”裴意远闻言，一脸着急：“灵寒她确实不是什么豪门大小姐，可我就是喜欢她。”
“难道我连喜欢一个人都没办法自己选择吗？”
他话音刚落，顾砚深便嗤笑一声。
沉静的双眼看过来，反问道：“你以为能选择？”
对上他的眼睛，裴意远一时说不出话来。
语气也跟着低下去：“如果她也喜欢我的话，我会努力说服爷爷的。”
顾砚深：“与其在这种事情上烦心，不如想想怎么能继续提升自己。”
这下裴意远不说话了。
从小他就在跟顾砚深学习，想要跟上他的脚步。
顾砚深说的话，他都下意识觉得有道理。
清吧里有歌手在舞台上自弹自唱，悠扬悦耳的声音在回荡。
桌上的人却都陷入沉默。
裴意远拿着杯子喝酒，闷声不语。
气氛有些压抑。
“好了好了，不就是谈个恋爱，没那么严重。”司叙文打圆场道：“再说了，谈恋爱跟提升自己又不冲突。”
“你还年轻，想做什么就去做，别害怕。”他揽着裴意远的肩膀，安慰道：“不要像某些人一样，想做的事情不敢做，也不知道在怕什么。”
某些人抬眸看了他一眼。
司叙文假装看不到，继续道：“你如果现在不把握住，以后再后悔就晚了。”
“真的？”裴意远已经喝了好几杯酒，眼神有点迷离。
嘟囔道：“我爷爷也经常让我跟周小姐，林小姐之类的女孩子多见见面，交流……但我又不喜欢他们。”
“跟她们待在一起，还不如在公司看报表。”
司叙文没说话，裴意远便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不过我觉得叙文哥你说得对，我要去试试。”
“不试试怎么知道会不会成功呢……”
他的声音慢慢低下去，最后归于安静。
“你说你要是再年轻个几岁，是不是也能勇敢一点？”司叙文用手臂撞了一下自己身侧的男人。
顾砚深看都没看他：“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就继续装吧。”司叙文撇嘴：“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顾砚深起身，“我跟陆晚颜不可能。”
没等司叙文反应过来这句话里的意思，他便转身离开了座位。
*
角落的小桌子旁，祝灵寒摘下自己脸上的墨镜，松了口气。
小声道：“没想到都这个时间了，外面居然还堵车。”
陆晚颜帮她拉开椅子，温声道：“这么晚约我们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明天就是跟裴意远约好的告白仪式，今晚祝灵寒忽然约她们出来。
陆晚颜跟陶萱都有点紧张，生怕会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祝灵寒摘掉墨镜跟口罩，但没有摘帽子，摇头解释：“就是明天要首映礼了，我有点紧张，想找个人聊聊。”
她说：“这是我第一次拍电影，也是第一次在首映礼跟大家见面。”
“什么事都有第一次，没什么好紧张的。”陆晚颜安慰：“平常心，自然一些就好。”
祝灵寒在这个城市自己打拼，陆晚颜很明白她走到今天是多不容易。
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我们都在呢。”
“电影的宣传片我看了好几遍呢，你在里面可好看了！”陶萱也开口鼓励道：“别紧张，等这次之后，你肯定会收获很多很多粉丝！”
被陆晚颜跟陶萱安慰之后，祝灵寒觉得自己内心的焦虑好了很多。
她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对了，明天我结束之后可能还要晚一点才能联系你们。”
“你们就别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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