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的压迫感袭来，陆晚颜只能僵硬着身体，愣愣地望着他。
看到自己面前的人好像被自己吓到了，整个人紧张得在原地不敢动，顾砚深竟然觉得有些心软。
他皱起眉头，看起来有些不耐烦地松开手。
从桌上拿起消毒酒精放到陆晚颜的手里：“你最好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掌心微凉的触感让陆晚颜回过神，她咬着唇拿起东西，沉默地开始帮顾砚深处理伤口。
她的视线全程定格在面前这只手臂上，低着头什么也不说。
亲眼看到顾砚深手臂上的这道伤口，陆晚颜才发现，原来他伤的还挺严重。
那个小偷应该用了不少力气，水果刀留下很长两道伤痕。
陆晚颜的声音闷闷的，用带来的消毒水帮他清洗伤口：“这么严重你都不去医院？”
他真不知道顾砚深是怎么想的。
伤口处传来刺痛，顾砚深却只是皱起眉头，低声道：“我不喜欢去医院。”
陆晚颜能感觉到他的手臂崩得很紧。
为了分散顾砚深的注意力，她便多问了一句：“为什么？”
“呆够了。”顾砚深嗤笑一声：“如果好奇，你可以去试试在医院躺几年的感觉。”
陆晚颜忽然想起，当初车祸后顾砚深在医院接受了很长时间的治疗。
后来是被确定为植物人，顾爷爷才接他回顾家老宅照顾的。
本想陪他聊聊天，但这个话题有些沉重。
陆晚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加快手上的动作。
动作快了便顾及不到力度，上药的时候陆晚颜听到耳边传来一声闷哼。
她紧张地抬头：“很疼吗？疼的话你告诉我。”
这期间顾砚深完全没有出过声音，陆晚颜都把握不好自己的动作了。
忽然抬头，便看到他几乎没有掩盖的身体。
常年不见光的皮肤很白皙，但身材却完全不差。
精壮的腹肌形状漂亮，陆晚颜想第一时间挪开视线，又实在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反应过来的时候，她都开始在心里唾弃自己了。
她侧过头，暴露出红透的耳后脖颈。
“也不是第一次看了。”顾砚深倒是开始习惯，反问：“现在不好意思了？”
刚才那一下是有点疼，但顾砚深没觉得不能忍受。
刺痛过去之后，他又恢复了平静的样子。
“我什么时候看过？”陆晚颜反驳：“我都很有分寸的好不好。”
“你帮我洗澡的时候不是……”
“我问你疼不疼，你不要说这些没用的话。”陆晚颜打断他的话，气急败坏道：“我看你根本就不疼！”
疼的话还有功夫跟她扯这些东西吗？
看她面红耳赤的模样，顾砚深觉得挺有意思。
“疼是因为你的手法有问题。”他摇摇头，靠在沙发上：“继续吧。”
陆晚颜：……
看她气鼓鼓的样子，顾砚深心里舒服了不少。
淡声道：“不过你处理的已经很专业了，可以打九十分。”
陆晚颜撇嘴，但手里的动作还是比刚才又轻柔了不少，“谢谢你啊，我还以为你会给我打零分呢。”
顾砚深挑眉：“我是那么刻薄的人？”
“哈？”陆晚颜：“你以为你不是吗？”
顾砚深：……
他正想开口的时候，陆晚颜把纱布重重地按在伤口处。
嘴里的话瞬间被疼痛给逼回去了。
看到他疼得脸色发白，陆晚颜扬起一个笑容：“这个是要稍微用点力的，顾总忍忍吧。”
顾砚深咬着牙，没有开口说话。
刚才被戏弄的气出了，陆晚颜放松下来，慢慢悠悠给他的手臂上缠绷带。
开口道：“今天晚上的事，我有不对的地方。”
她说：“我给你道歉，对不起。”
不管是故意激怒他说的那些话，还是动手打了他那一巴掌，都不够冷静。
如今清醒的状态下，她觉得应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除去刚开始，陆晚颜后面的动作都十分轻柔，不再有那么难忍的疼痛。
顾砚深望着面前正俯身认真给自己上药包扎的人，眼里涌现出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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