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祥宝其实是被冤枉的,他也不知道数据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其实他只要说句抱歉,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然而多日的郁闷加上楚霄过来就说他剽窃,终于忍不住了。
“你说谁剽窃?”
“说你呢?整个办公室里除了你还谁能剽窃咱们组的数据?”
“去你妈的吧!”
张祥宝二话没说上去就掐楚霄的脖子,楚霄也不示弱,两拳揍到张祥宝的身上。
李晓婉见状想上去拉架,谁知赵睿却跟没事儿人一样坐在那里当没看见,根本不让开。
她搡了搡赵睿,但赵睿根本不看她。
就在两人打到滚在地上的时候,小月和橙子从外面回来了。
她们有些不明所以,赵睿这才站起来将两人分开,一人给他们倒了一杯水。
李晓婉忽然明白了赵睿在做什么,可更令她震惊的是,李辉这时才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看着鼻青脸肿的两人,李辉冷哼一声。
“我看你们俩人是要疯了。从现在起,你们俩不用上班了。停职处理!”
说完,他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办公室,还吧橙子叫进了屋子。
张、楚二人毕竟刚刚做过激烈运动,平复之后,楚霄先拿着包离开了。而张祥宝却一直坐在位置上等待着什么。
目睹了一切的李晓婉现在很为橙子担心,生怕李辉会因此批评她这个科室主任。
但奇怪的是,等了约莫半个小时,办公室里都没有出现拍桌子的声音。
她很奇怪,但大脑中忽然想到了一个有些可怕的结论。
也许俩人打起来的结果,就是科长想看到的!
她用余光扫了扫赵睿,又偷瞄了一下张祥宝。
这才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整理刚刚在弄的材料。
然而她越想集中注意力,越是无法把心绪平复下来。
赵睿看出了李晓婉的异样,拽了拽她的衣服,小声道。
“你陪我去四楼凉台上抽根烟。”
李晓婉本来不想去,可耐不住赵睿一直拽她,这才跟着他走出了办公室。
李辉办公室里,橙子有些失望的表情让他觉得很好笑。
“你失望什么?”
“我真没想到,这俩人真跟您说的一样。”
“哼,这种烈度的算计张祥宝是理解不到的,但楚霄肯定能想到。
他今天动手,也许只是反抗。但我想他一定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他知道我淘汰不了他。”
橙子此时有些心软了。
“科长,难道他就不能救了吗?”
李辉摇摇头道。
“我没法救他,从道理上我不能救!”
“为什么?难道咱们不能包容他吗?”
“是他不包容我们!”
李辉站起身,给橙子倒了一杯水。
“你想想,如果他认同机关单位的工作,之前就不会和张祥宝吵起来。”
“可是张祥宝也很过分你不觉得吗?”
“是,可张祥宝就不适合在咱们这个地方工作。因为他太直接,早晚都会走的。把他赶走是对他最大的仁慈!”
天台上,赵睿并没抽烟,而是远远的望着天空。
李晓婉搡了一下赵睿,有些气恼。
“你刚才为什么不上去劝他们?”
“我为什么上去劝?”
“咱们都是一起来面试的,都是一个科室的同事。你和科长联手挑起事端,这种阴险的手段难道对吗?”
赵睿听了李晓婉的话,扭过头笑了起来。
“小碗,我没想到你竟然能看出来!”
“傻子才看不出来,他们俩一开始打的时候,我去劝,你拦着。外面都打成那样了,李科长竟然就在办公室里坐着不动。
非等到橙子姐她们回来,这才出来说话。这谁看不出来?”
赵睿这时才点上烟道。
“他们俩打起来,你应该感到庆幸。咱们五个里,得有两个出局的!”
“可那不是应该在工作成绩上见分晓吗?”
赵睿冷哼一声。
“工作成绩?李晓婉,我想问问你,就你来这里快一个月了,你有什么工作成绩可言?他们俩不滚蛋,会有你这种小透明发挥能力的空间吗?
别傻了,我知道你正直善良,但善一旦遇到恶,首先受伤的就会是善良。
可这个世界是没人能同情善良的,况且即使同情了,也只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敷衍。”
李晓婉听完赵睿的话,显然有些愤怒了。
“难道这就是机关单位里处事的逻辑吗?”
“当然了,像你这样的小白兔,也许会成为那个蹬鹰的勇敢者。但在这之前,如果你不学会如何在同类中竞争,也许未长成,你就会被自然淘汰!
你我是同校同班,我们才是一起的。所以别觉得我卑鄙,至少我没对你做什么!”
“为什么啊?科长他.....”
同时在办公室里,橙子也在问李辉这个问题。
“科长,他们还是年轻人,为什么?”
“为了我们!
橙子,楚霄这个小子并不是像你想想中的那么简单。他的背后是楚良这个哥哥,是在京城的另一股势力。
他这样的人一旦在咱们手下成长起来,首先对付的一定不是咱们的敌人,而是我们团队自己。
忠诚是需要站在阵营中讨论的!我可以给张祥宝机会,但我绝不会给楚霄任何机会破坏我在团队中的权威!”
“他还这么年轻!”
“他不年轻!橙子,他甚至比你都要老成持重。以他的身份,会到我的科室来实习,本来就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这种叛徒的苗子一定要在他羽翼未丰的时候拔干净,不然我们之后做的很多事都会掣肘。
你可以不认同我的观点,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顾虑。这种顾虑不是空穴来风的。”
“科长,我希望你能再向我证明你说的对!”
橙子这话能说出口,说明她已经承认李辉之前说楚霄将会是威胁了。但她没亲眼看到,所以不能服气。
李辉明白,因为他也曾经天真过。
“这样吧,我问你,如果你有楚霄的背景,在一个单位里打了一场架被停职了,你背后的势力会怎么处理?”
橙子想了想脱口而出。
“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对,但我敢打赌?楚霄还会回到咱们科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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