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带着一群人到了云来寺,因为将军府每年给云来寺的香火钱不少,所以云来寺对她们十分关切,一番房屋分配下来,凤无月和凤樱璃睡一个屋子。
小沙弥送来可口的素斋,她们赶了一日的路也都疲累不堪,个个吃完了梳洗一番倒头就睡。
凤无月梳洗完毕躺在床上,只见凤樱璃还在梳头,便道:“二姐姐,早些睡吧,明日要早起念经呢,不早点睡怕是身体要吃不消的。”
凤樱璃点头:“你先睡吧。”
她伸手去拨弄了几下烛火,指甲中的粉末洒在烛火中,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她轻轻道:“我最近有些失眠。”
凤无月突然间闻到了一股香味,她眸光微微闪了闪,不一会儿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凤樱璃起身走到床前,伸手轻轻地推了推她,叫了两声:“四妹妹?你睡着了吗?”
凤无月没有回应,均匀的呼吸声告诉凤樱璃,凤无月已经睡着了,她这才缓缓地笑了,然后走到窗前轻轻敲了敲,只见窗户打开,一个黑衣蒙面的公子跳了进来,对着凤樱璃道:“多谢表妹了,我一定会帮你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凤樱璃勾唇笑笑:“那我就出去了,表哥慢慢享用吧。”
她推门出去,又把门给关好,转而去敲响了凤樱雪和陈姨娘的房门,陈姨娘开门见是她,不由得有些不悦:“你还不睡下想做什么?”
凤樱璃皱着眉头,有些苦恼:“四妹妹睡觉竟然磨牙,吵得我实在睡不着,我还是来和你们挤一挤吧。”
陈姨娘瞪了她一眼:“那你就睡小榻上吧。”
说着回去倒在床上,凤樱雪则是似笑非笑的侧躺在床上支着脑袋看着凤樱璃,凤樱璃也不多说,径直走到小榻上去躺下了。
而凤无月这边,凤樱璃一走,那黑衣公子看着凤无月那绝美的容颜,不由得一阵心神荡漾,便要上床去,刚要伸手去拉凤无月的衣服,只见凤无月突然睁开了那双美丽的眼睛,那双眼眸可真是美啊,可是那美丽的眼睛里此刻全是冰雪,黑衣公子不由得心底一寒:“你竟然没有被迷晕?”
他话刚说完,就被人从后面打了一棍子,他都来不及哼一声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盛俞看向凤无月:“小姐,他要怎么处理?”
凤无月笑笑:“既然二姐姐那里无法下手,那就祸水东引吧,我那大姐姐不是一个人单独睡的一个房间吗?”
见她这样说,盛俞便明白过来,也不心软,直接将地上的男子拎起来走了。
大小姐几次三番想要害小姐的名节,这一次就算她倒霉吧!这罪魁祸首可不是她们引来的,根本算不到她们头上去!
凤无月冷笑一声,随即倒头睡觉了,希望明日有好戏看。
次日一早,凤樱璃迫不及待的推开隔壁的房门,做出要回去梳洗的样子,她深吸口气,怕被房间里的景象污了眼,所以打开房门敞了一下才准备进去,一道清冷的声音却打断了她:“二姐姐,怎的半夜醒来不见你在屋中?你这是从何而来?”
凤樱璃听到这声音,不由得心里就是一惊,她忙朝屋内看去,只见凤无月已经起来梳洗好了,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她不由得走进去往里边看了看,屋中竟然一丝不苟,什么都没有!她的心突然就沉了下去。
“二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在找什么?”凤无月惊讶的看着她,“有什么东西掉了吗?”
凤无月的声音明明温柔似水,凤樱璃却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从脚下爬上来,她几乎不敢去看她的脸。
昨日那个公子,是她的表兄,叫陈子轩,是个十足的二世祖,家中生意不接手,整日的吃喝嫖赌样样来,她偷偷地将凤无月的画像送给他,并告诉他她们这几日会在云来寺住几晚,这个表兄是个泼皮无赖,漂亮的女人没少染指,她就不信凤无月这样的他会不动心。
果然,陈子轩来了,可是,现在他人呢?
她干笑了两声,避开凤无月的目光:“我睡觉姿态不太好,怕吵着你,所以就去隔壁和姨娘还有妹妹挤了挤。”
凤无月点头,跨步出门,还不忘夸赞一声:“二姐姐真是体贴,那我就先去佛堂念经了,你也快梳洗过来吧。”
凤樱璃干巴巴的点头:“好的。”
看着凤无月走远,凤樱璃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一片苍白,凤无月知道了吗?她把陈子轩弄到哪里去了?若是她把陈子轩怎么了,舅舅家里可就要断香火了,她打了个哆嗦,明明这么热的天,她却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
而大夫人梳洗完毕后见凤曦还没有出来,便上前去敲门:“曦儿,你醒了没有?”
接连叫了几声屋里都没有动静,她不由得推了推房门,房门没有上门栓,她推门走进去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她不由得大惊,这明显是男欢女爱之后才能留下来的味道,曦儿房中怎么会有这样的味道!
她莫名感到了一阵心慌意乱,她一步一步走上前,直到看到了床下散落的衣服,她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眼睛扫到床边的一把剪刀,她鬼使神差的拿了起来。
她忍着滔天的愤怒,咽了咽口水,上前轻轻捞开幔帐,只见一个男人光着上半身,一只手臂还放在自己女儿的胸口,而凤曦身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她一个过来人自然知道那痕迹代表着什么!她脸色冰冷到了极点,二话不说,操起剪刀就对准了那该死的男人胸膛狠狠地扎了下去!
陈子轩闷哼一声就要醒来,大夫人连忙将剪刀拔出来又是几个猛扎,可怜的陈子轩还没来得及反抗便直挺挺的去见了阎王。
温热的血液溅到了凤曦脸上,凤曦猛的被惊醒过来,她睁眼就看到了大夫人冰冷麻木的脸上沾着一些血渍,她刚要开口却被大夫人一把捂住嘴:“别说话!”
凤曦一愣,这才发现她边上的陈子轩,她不由得大惊失色,幸好大夫人提前捂住了她的嘴,否则只怕会引来其他人。
凤曦惊慌的瞪大眼睛,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她不由得惊恐的瞪着大夫人。
大夫人不由得红了眼:“曦儿,你别吵,这件事我们要赶紧解决!”
凤曦豆大的泪水滚落下来,她完全慌了神,只拼命点头,大夫人这才放开凤曦,上前去将门拴好,然后拿了衣服给凤曦:“先把自己收拾好。”
凤曦一边含着泪穿衣服,一边惊恐的问道:“母亲,这人是谁?他怎么会在这里?女儿的清白被他毁了,日后要怎么办?”
大夫人则是冷静的将陈子轩的尸体用床单包裹好,这才去安抚凤曦:“放心,我会查清楚这件事的,你不要怕,这件事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凤曦感觉自己浑身都在疼,她看着那个被大夫人裹起来的人:“这个人怎么办?”
大夫人皱眉:“你和我把他藏到床底下去,等晚上再把他弄出去。”
凤曦哆哆嗦嗦的点头,两人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陈子轩塞到床底下去,凤曦:“可是我这个样子,要如何出去见人……”
她的脖子上有好几块青紫,嘴唇更是肿的看不出唇形来。
大夫人心痛如绞:“我就说你感染了风寒不能出去,你今日就待在这里不要出去了。”
凤曦一愣,不由自主看了看床底下:“你要我和这个尸体……”
“忍着!”大夫人低喝一声,“要是你想让别人看出端倪,你就出去!”
凤曦委屈的抿着嘴巴,她突然糟了这份罪,心里是又气又怕:“母亲,是不是凤无月那个贱人……”
“我会去查清楚的,你好生待着。”
凤曦看着大夫人的背影,看着缓缓关上的门,再想想床底下的那个人,他刚才可是躺在自己身边被母亲杀死的!这么想着,她不免觉得这个屋子里阴森森的,她缩了缩脖子,尽量离床远远的,心里充满了恐慌,她不敢相信,自己的清白就这样被人给毁了,若是这件事被捅出去,自己只能以死谢罪了。
再说大夫人,她面无表情的和众人中了早膳,暗中和牛妈妈说起这件事,让牛妈妈去查那贼人的信息,中午休息的时候,牛妈妈对她说道:“夫人,奴婢差清查了,那人是陈姨娘娘家的侄子。”
大夫人劈手将手边的茶盏摔了个粉碎:“陈文英那个贱人!她竟然敢这样算计我的曦儿!”
牛妈妈也着实是替凤曦感到惋惜,竟然连女子最重要的贞洁都给弄丢了。
凤樱璃一整日都有些惴惴不安,她刻意躲着凤无月,心想凤无月肯定是早就防备着她了,否则她不会没有被迷晕!但是为什么她却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还和她谈笑风生?难道昨夜陈子轩已经得手自己跑了?
不,不会的,若是陈子轩得手了为什么要跑?他们说好的是要让众人发现凤无月清白已毁的事情的,但是陈子轩一天都没出现,他究竟去了哪里?
她让丫鬟在寺庙里到处找了一天,但是就是没有看到陈子轩的人影,陈子轩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凤无月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一定是他把陈子轩给弄走了,说不定他已经把陈子轩给杀害了!可是她不明白,陈子轩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命丧凤无月的手中。
凤樱璃越想越害怕,但是转头一想,她和陈子轩之间的交易应该是没有第三者知道的,他来这里应该家里人也不知道,那么她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这么一想,她心里就稍微放松了一些。
夜里凤无月对凤樱璃道:“二姐姐,你就同我一道睡吧,不要去挤陈姨娘和三姐姐了。”
凤樱璃便干笑了两声说好。
凤无月看了凤樱璃一眼,有些莫名其妙的问她:“二姐姐,我怎么觉得你今日好像在躲着我一样,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吗?是不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凤樱璃忙摇头摆手:“没有没有没有,我们快睡吧,今日太累了!”
说着她自己盖上被子倒头就睡,一副不想再和凤无月聊天的架势。
凤无月看着她的背影,冷冷地勾唇,笑了笑:“二姐姐,要是有人想要害你,你会怎么做?”
凤樱璃心头一凉,死死地咬着嘴唇:“那就反击回去好了。”
凤无月凉凉的道:“二姐姐说的不错,我不主动去害人,但是人想害我,那也是不成的!谁天生甘愿被人揉捏呢?谁都不是傻子,你说对吗?”
凤樱璃知道自己的真面目被凤无月看穿了,不由得闷闷的道:“也许害人的也身不由己吧。”
凤无月冷笑一声:“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就可以去随意害人吗?那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去害人事后说一句身不由己?”
凤樱璃抿唇不再说话了,凤无月没有当众拆穿她,已经算是给了面子了,可是,她有什么错呢?
从小她喜欢的总是要被凤樱雪拿走,她想要的只能自己去想办法得到,她有错吗?
却说凤曦看着大夫人端过来的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她不由得睁大眼睛看着大夫人:“母亲,这是什么?”
其实她心里已经隐隐猜到这碗汤药是什么了,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大夫人看着那碗避子汤也是心痛难忍,但是她不得不这样做:“曦儿,我们不得不以防万一。”
大夫人这样说着,心里已经是十分的伤痛,“总比日后里吃滑胎药要好,起码少受一份罪,听话,把它喝了吧,以后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凤曦接过药碗,一口气仰头喝下,对,她不能让奸人得逞,这背后害她的凶手还不知道是谁,她绝对不能让自己被抓到一丝一毫的把柄,如今那凶手没有揭发这件事,陈子轩也已经死了,就算以后爆发出来也是死无对证。
她这时候已经把这凶手认定为是凤无月了,因为只有凤无月才对她这样的痛恨。
她昨夜定是被人给迷晕了,否则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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