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虽然查到了苏宁月儿就是树林里的偷窥者,但是碍于苏宁月儿身份特殊,所以暂时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置苏宁月儿,也因此错失了先机。
皇帝的营帐里,苏宁涵已经和皇帝连下了两盘棋了,天色不早,早就已经到了就寝的时候,然而苏宁涵似乎是忘记时辰一般,和皇帝接着又开了第三局。
皇帝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这一下,苏宁涵也‘终于’注意到了,他故作抱歉地道:“哎呀,陛下恕罪,臣一时间太过于投入了,没注意到竟然都已经这么晚了。”
皇帝自然看得出来苏宁涵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便笑着问道:“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何必拉着朕大半夜的陪你下棋?”
苏宁涵闻言也笑了:“臣没事就不能过来陪您下棋?这样说臣可就太伤心了,我们虽说是君臣,但也是家人不是?”
家人?
皇帝听苏宁涵这样说,心里微微一动:“好了,朕今日打猎也乏了,你有话就快说吧,不然朕就要休息了。”
苏宁涵嘿嘿一笑,面上突然有些红:“那个……知我者莫过于陛下了……”
“马屁就不要拍了。”皇帝扶额打断了苏宁涵,对这个大舅哥也是有些脑壳痛。
苏宁涵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这才道:“那什么,陛下啊,您看,长公主嫁去大安和亲了,以后月儿也要嫁过去陪您的女儿,辅佐您的女儿,您看,能不能给咱月儿封一个乡君或者县主啥的?也能配得上以后的王妃头衔不是?”
苏宁涵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王公大臣家里的女孩,若是没有什么杰出的贡献或者因才华出众得到宫里娘娘的赏识,又或者父兄请命,是不会被册封的,以前宝儿那样子,就更不可能会捞到这种好处了,哪怕皇后再疼她,也不能说给册封就册封,太落人口实。
所以有时候皇帝皇后看着是天底下至高无上的存在,但是却受很多条条框框的约束,比起普通人来更加不自由。
皇帝闻言哈哈大笑,指着苏宁涵:“你就为了这么个事困着朕呢?”
苏宁涵尴尬地笑笑:“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
这主动来求册封的,上一次还是为了自己的妻子,这一次,为了自己的女儿,也算是将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人设给立得稳稳当当的。
皇帝停止了大笑,这才摇着头说道:“其实这件事朕早就在考虑了,圣旨都拟好了,就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拿出来昭告天下呢,没想到你倒是先急上了。”
苏宁涵闻言大喜,顿时起身给皇帝行了大礼:“臣和月儿多谢陛下恩典!”
皇帝叫他起来:“以前月儿和朕不太亲近,如今朕倒是很喜欢她,她又要过去扶持玉珠,为我们胡兰和大安的友好关系作出了巨大贡献,朕封她一个公主也是使得的。”
“什么?公主?!”
苏宁涵才站起来,听到皇帝这么说差点又给跪了下去:“陛下,这不妥当吧?赐一个县主已是恩典,臣不能让您难做呀。”
要是随便封一个公主,那些言官们怕是又要开始攻击了,毕竟他们苏宁家已经是鼎盛之家,若是再出一个公主,苏宁涵能想象他们的疯狂。
皇帝却满不在乎地大手一挥:“有何不可?我胡兰一连嫁过去两个公主,大安才能看到我们的真诚,此事你不必多说,朕自有计较,那些言官们也不会多说的,他们懂得分辨朕的良苦用心,这不是私事,而是国事。”
苏宁涵自然不会觉得苏宁月儿配不上这个公主之尊,不过是嘴上的客套罢了,就如皇帝所说,皇帝会这样决定,也是看中了苏宁月儿带给胡兰的价值,因此苏宁涵一点也不觉得这个公主是白得来的。
“是,那臣就多谢陛下了,这就不打扰您安置,臣告退。”
苏宁涵对着皇帝拱手行了一礼,然后退着出了营帐,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苏宁涵心里美滋滋的,接下来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有好戏看了,想到明天会发生的事情,苏宁涵唇边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苏宁敦,既然你背叛家族,就该做好觉悟被家族抛弃。
苏宁清悠刚收拾完准备睡下,就听婢女说苏宁月儿来了,苏宁清悠秀眉微蹙,疑惑地嘟哝了一句:“她怎么会过来?”
苏宁月儿进来刚好听到这句话,不由得笑问:“怎么,堂姐这么不欢迎我?”
见苏宁月儿已经进来了,苏宁清悠忙站起来迎接苏宁月儿,脸上已经挂上了温柔的笑容:“月儿说哪里话,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还没有歇下罢了。”
苏宁府家大业大,以往苏宁月儿这个正儿八经的嫡小姐属于活泼型的女孩子,苏宁嫡脉一支的小姐,苏宁可可和苏宁盼盼虽然占据着大房的名头,但是那两人并不受苏宁大伯待见,因此族人也没把她们姐妹当一回事,所以就算是二人容貌尚可,也多有畏缩之意,上不得台面。
所以剩下的就是自己了,苏宁清悠自认为是在整个苏宁府的姑娘中,除了苏宁月儿就数她最有脸面,因此隐隐有着和苏宁月儿别苗头的打算,故而一直走的温柔淑女路线。
只不过如今苏宁月儿变了,她不再像以前一样咋咋呼呼,就算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也让人觉得她浑身散发着吸引人的光芒,以往就算是苏宁月儿有盛世美颜,但是自己也是一朵温柔的解语花,有着别样的存在感,如今却……
苏宁月儿自顾自坐下,对着苏宁清悠的婢女挥了挥手:“你下去吧,我有话和你们小姐说。”
虽说苏宁月儿是苏宁府至高无上的小姐,但是婢女还是看向了苏宁清悠,苏宁清悠虽然不解苏宁月儿为何大半夜的纡尊降贵来看自己,但是总归和苏宁月儿多了一份交情不是,于是她对婢女点了点头,语气温软:“你先去吧。”
婢女这才行了礼出去了。
苏宁月儿冷眼旁观着,见婢女出去了,这才对着苏宁清悠淡淡地说道:“堂姐真是会调教婢女,这丫头可是对你忠心耿耿呢。”
苏宁清悠做出那等不堪之事,她就不信她的婢女会不知道。
苏宁清悠听出苏宁月儿言语中有着挖苦的意思,不由得微微蹙眉,暗想她难道什么时候不小心得罪苏宁月儿了?
苏宁清悠只当没听懂,依旧温柔地笑着:“月儿,本次能跟着你一起出来参加皇家狩猎,真是十分感谢你,只可惜二婶没能一起出来。”
苏宁清悠以为自己对她表示了感谢,就会让她对自己语气柔和些,谁知道苏宁月儿却直接冷笑一声:“还好我娘没出来,否则还不得被你给气出病来?!”
苏宁月儿这疾言厉色的模样吓得苏宁清悠一激灵,她蹭地一下站了起来,面上的微笑再也维持不住,有些局促不安地看着苏宁月儿:“月儿?你这是何意?”
苏宁月儿看着苏宁清悠,见她长得温柔可人,是一副小意温柔的类型,她实在很难把眼前的女孩子和树林里那声音婉转妩媚的女子联系在一起,毕竟苏宁清悠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副名门贵女的做派。
苏宁月儿懒得在和她兜圈子,没得恶心自己。
“苏宁清悠,和三皇子在一起很开心吗?他那方面是不是很能让你愉悦?以至于让你忘记了自己姓苏宁?”
苏宁月儿冷冷地看着苏宁清悠,说出来的话却石破天惊,苏宁清悠猛地瞪大眼睛连退了好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苏宁月儿,脸色已经是惨白一片,哆嗦着嘴唇:“你在说什么?”
“还不承认?我刚才可是亲眼看到你和三皇子在一起!三皇子打着什么主意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怎么,就这么想去给他做妾?急到都不需要三媒六聘就委身与人?你堂堂苏宁府的小姐就这般自甘堕落?”
苏宁月儿咄咄逼人地起身走到苏宁清悠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宁清悠,苏宁清悠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压迫感笼罩着自己,心里同时也开始惧怕起来,完了,刚才遇见的人,竟然是苏宁月儿!
不过,好在是苏宁月儿!事情还有转机!
她一把抱住苏宁月儿的小腿,涕泪直下:“月儿!月儿救我!我……我也是被我父亲给逼迫的……求求你,你救救我!我一个黄花大姑娘,怎么会自甘堕落与人……”
苏宁月儿摇摇头,看着抱着自己小腿的苏宁清悠,她挣脱开退了两步,怜悯地看着苏宁清悠:“苏宁清悠,我不是傻子,你觉得我会信你这种鬼话?刚才见你和三皇子那么火热,什么以后让你做侧妃,你不是很高兴吗?”
“好,就算一开始你是被你父亲给威逼的好了,但是后来你难道没有被利诱?”
苏宁清悠哭得稀里哗啦,她泪眼蒙眬地看着苏宁月儿,只觉得苏宁月儿就像是一个纯洁无瑕的仙子,而自己就像是一只肮脏的蝼蚁……
“月儿,这件事要是捅出去,对苏宁府没有好处……”
见苏宁月儿对自己的苦情计没有丝毫动容,苏宁清悠只能擦干眼泪,打算晓之以理,她就不信苏宁月儿不爱惜自己的羽毛。
苏宁月儿看着不再博同情的苏宁清悠,呵呵笑了一声:“苏宁清悠,不要威胁我,我会很害怕的。”
苏宁清悠皱眉看着苏宁月儿,因为她虽然听苏宁月儿说害怕,但是她的表情,哪里像是害怕了?她的心里一沉。
“难道你要把这件事说出去?我的名声坏了,苏宁府的姑娘都会跟着完蛋!包括你。”
苏宁月儿点点头:“所以你才会这样有恃无恐地和三皇子打野战?看你们这样也不是第一回了吧!真是不知廉耻!”
一句不知廉耻把苏宁清悠的脸色说得通红,她瞬间觉得自己肮脏无比,特别是在一直攀比的对象面前,她就更加显得无地自容。
“三皇子心里憋着什么坏你我心知肚明,成全你也不是不可以。”
苏宁清悠闻言一喜,她就说嘛,苏宁月儿怎么可能会把这件事捅出去?
谁知苏宁月儿接下来说出来的话却让她瞬间凉透:“你们三房分出去单过,这样,你想嫁给谁,都和我们苏宁府没有关系!”
“什么!”苏宁清悠大惊,当即就摇头否决,“不可以!”
她父亲只是个小小的六品,要是离开了苏宁府这棵大树,他们要怎么活!分出去单过,绝对不可能!
而且她知道,三皇子之所以会选中自己,也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和二叔是同出一支,否则,他怎么不去找苏宁梦儿苏宁佳觅一流?明显就是看不上啊,自己父亲和二叔好歹是同一个父亲的亲兄弟,比起苏宁二老爷三老爷一脉可有价值多了!
苏宁月儿嘲讽地勾勾唇角:“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所以,我这里还有一计,你要不要听?”
苏宁清悠惨白着一张小脸看着苏宁月儿,咬着嘴唇缓缓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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