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把你们所有的计划告诉了长公主,你害死了我的相公,害死了我的女儿,还让我跟你有了一个儿子,你让我这些年活得像一个笑话,我恨你!”沈艳没有否认:“我就是要让你也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就连二郡主逃婚,也是我告诉了长公主!”
“你说什么?霜儿逃婚?”寒离清大惊:“她不是去出云国和亲了吗?”
沈艳冷笑道:“去出云国和亲的只是她身边的丫环而已,你的女儿在逃婚的第二天,就已经死了!”
“什么!”寒离清怔怔地望着悲愤交加的她,这个害了自己,害死自己女儿的女人,可他到现在都恨不起她。
“寒离清,你这样的人就该下地狱去!”沈艳怒指着寒离清,她的话如同利刃一般,将寒离清的心戳成了蜂窝!
“艳儿,我是有错,我是该死,可我也只是爱你而已......”寒离清捂着剧烈疼痛的胸口,缓缓地倒了下去,他知道酒里有毒,可他还是没有一丝犹豫的喝了下去,反正终究难逃一死,若死在她的手上,能让她安心一点,那他心甘情愿。
“我也该下地狱!”沈艳身子猛然往前一顷,嘴角同样溢出了鲜血,人也跟着缓缓地倒了下去。
“艳儿......”寒离清痛苦地朝她伸出手。
“寒离清,我带你一起下去,向我的相公和女儿赔罪......”沈艳撑着最后一口气看向他:“如果可以,我宁愿这辈子从未与你相识!只愿来生,我们再也不见!”
说完,她永远地闭上了那双美丽的眼睛,一滴泪也顺着她的眼角滴落在地上,那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只听到那一滴泪嘀嗒落下的声音,那么大,那么痛......
“艳儿......”寒离清伸出手拼命地想要爬到她的身旁,可最终他的手也没有抓住她的手,就那样抱憾离去,他的手离她只有一掌的距离,但却成为了他们此生永远无法跨越的沟壑,就像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即便是下了地狱,也不可能再和解。
这时,寒九卿走了进来,瞥了眼前的这一幕,微微蹙眉,花可离连忙上前去探了探他们的鼻息。
“长公主,他们都已经......”
寒九卿长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气绝身亡的沈艳:“把她与范大人和他们的女儿合葬在一处吧,也算是了却了她的一桩心愿。”
“是!”
“另外,让人悄悄把她的儿子换走,然后在京城以外,寻个好人家寄养了吧。”
“公主......”花可离开是想说斩草不除根,恐怕后患无穷。
“可离,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本宫答应过她,会护她儿子周全,便不会食言,到底是个可怜人,照做吧。”寒九卿不是不知道斩草不除根,吹风吹又生的道理,只是,她不能背信弃义。
“是!”花可离转身走了出去,随即吩咐下去:“将那最小的孩子替换出来,然后交给我!”有些事情长公主不做,不代表,她不会做,她的职责是保护长公主的安全,所以,绝不会留下安全隐患威胁到长公主的性命。
“是,花侍卫!”
接着,寒九卿来到关押着寒迟渊的大牢里。
“怎么,皇姐这是来看我的笑话来了?”寒迟渊看到寒九卿,不能说不恨,只能说恨不得咬下她一块肉来。
“成王败寇,也算不得什么笑话,你叫本宫一声皇姐,本宫也总是要来送你最后一程,你说是吧?”寒九卿示意随从将酒给他倒上。
寒迟渊一口气喝干了面前的那杯酒,然后重重地放下:“我只想知道,我到底输在了哪里,明明之前一切都那么顺利,明明在那个梦里我成功了......”他想不明白,一切都在自己的算计之内,可为何偏偏到最后却输了,明明在他的那个梦里,他是成功了的。
“梦?”寒九卿微微蹙目,似乎就明白了:“或许你所说的梦,就是我们的上一世吧。”
“你说什么?什么上一世?”寒迟渊自然是不明白。
“在你的那个梦里,我是不是一样的成了摄政长公主,我还将你捧上了那个位置,可最终,顾靳舟背叛了我,你们兄妹屠尽了我长公主府,将我万箭穿心,是也不是?”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寒迟渊大惊,这些本是他梦里的事情,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那根本就不是梦,那是我的上一世!”寒九卿微微挑眉,目光如刀刃,像是要将他片片剐了:“我那般信任你,你却暗中毒害我的父皇,还有桑青,我不顾众人反对,助你登上了帝位,可你刚刚坐稳帝位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撺掇顾靳舟背叛我,围剿我公主府,给我冠上莫须有的罪名,将我万箭穿心,这样的你,怎配做一国之君?”
“不!你不可能知道!你不可能知道!”寒迟渊看向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样,这不过是他梦里的情景,他从未跟人提及过,她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真的是上一世的事情?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重生了!”他已是将死之人,寒九卿自然也不怕他知道,索性全盘托出:“两年前,寒凝霜将我推下荷花池那一夜,我就是重生到了那个时候,我记着上一世所有的事情,所以,我步步为先,只为了将你们送下地狱去!”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么多的事情,你居然能未卜先知,原来,你早就活过一回了。”寒迟渊似乎终于想明白了,难怪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计划被她毁掉,原来她早就知道了一切。
“寒迟渊,上一世,我是真心的助你称帝,也是想着你能够驾驭朝堂上那些老家伙之后,便辞去摄政长公主一事,然后浪迹天涯,是你迫不及待地想要除掉我,想要亲政,你既然那么在乎那个皇位,重来一次,我又岂会如你所愿?我定会亲手毁了你的帝王梦!”
“原来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寒迟渊笑了,笑中有泪也有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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