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九卿怒斥那些她宫婢:“你们是怎么伺候的,主子都病成这样了才请太医,也不来禀报给朕,你们该当何罪?”
“陛下息怒!”燕儿带头跪了下去:“娘娘自从小皇子夭折之后,便一直郁郁寡欢,又整夜失眠,加上生小皇子时伤了根本,身子一直不见好转,奴婢曾多次想禀报给陛下,可娘娘都阻止了,说是陛下操劳国事已经够辛苦了,不可去打扰陛下。”
“花太医,朕不管你用什么药,用什么办法,都要把皇后治好,治不好皇后,朕要你们陪葬!”
“臣遵旨!”花太医也只得印着头皮答应了。
“陛下,您不要怪他们,这是臣妾的命......”这时,陆无双悠悠醒来,她看上去十分的虚弱。
“皇后,你不要吓朕,你要好起来,朕只有你了。”寒九卿说这些话,也只有她和无双知道其中的涵意,她们身边的亲人都走了,她们都只剩下彼此了。
“陛下,臣妾对不起您,对不起大燕,对不起孩子,臣妾早就该下去向他们赔罪了。”陆无双边说边落泪,让一旁的人都忍不住伤心难过。
陆无双平日待人和善,从未亏待过宫中的下人,宫中宫婢本就难得遇到一个好主子,自然是舍不得她。
“皇后,不可以胡说!你会长命百岁的。”寒九卿这短短二十几年,看了太多了生离死别,她不想连无双也失去了。
可陆无双最终没能撑过这个冬天,在那第一场雪来临的那天,她还是离开了。
国母离世,举国哀悼,辍朝七日,而寒九卿也把自己关在了养心殿整整七日。
所有人都说帝后恩爱,陛下是因为皇后娘娘的离世,而悲痛欲绝,却不知,这七日里,寒九卿做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局。
“陛下,您不能再喝了......”小扣子着急地劝着,因为,自从皇后去了之后,陛下好像每天都把自己灌醉了。
“滚!都给朕滚出去!”寒九卿操着手中的酒店壶朝他甩了过去。
小扣子不敢再上前,只得满脸担忧地退了出去。
“你,过来!给朕斟酒!”寒九卿看向一旁的宫女,示意她过来。
“是!陛下。”那名宫女赶紧上前给她倒满了酒。
随着她的凑近,一股异香扑鼻而来,寒九卿嗅了嗅:“你好香......”
“陛下......”那宫女娇羞地低下了头,身子却有意无意地往寒九卿这边凑了凑。
寒九卿一把将她搂了过来:“你长得很漂亮,朕很是欢喜,你叫什么名字?”
“陛下,奴婢叫香儿。”那宫女更加娇羞地往寒九卿怀里钻去。
“香儿?果然是很香......”寒九卿凑近了她。
“陛下,您醉了,不如让奴婢来侍候您安寝吧。”那叫香儿的宫女扶着寒九卿朝龙榻走去,嘴角扬起了得逞的笑意。
不过片刻,养心殿里便传来一声惊叫:“陛下,是是是女的......”那叫香儿的宫女衣衫不整地跑出了养心殿。
寒九卿缓缓地从龙榻上坐了起来,睁开美眸,眸中一片清明,无一意醉意。
人影乍现,凌司辰出现在一旁:“可有想好时该如何面对那些老臣了吗?”
“还能怎么办,直接上呗。”寒九卿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裳,上面还残留着刚才那宫女的味道,不由得眉头一皱:“真令人恶心!”说完,伸手撕烂了那件衣裳。
“小坏蛋的脾气还是这么差。”凌司辰一脸无奈地摇摇头,从一旁拿出一套新衣裳重新给她换上。
“人家碰过的,我嫌脏。再说了,我的脾气差是你惯出来的。”寒九卿顺势偎进他的怀里,搓了搓冰冷的小手:“还真是不喜欢下雪,总是这么冷,连心都冷了,真想快点去你说的那个四季如春的地方,那样就不会这么冷了。”
凌司辰微微一怔,将她的手护在怀里:“怕冷就多穿一点,汤婆子也要记得带上,夜晚冷,记得多盖一床被子,你又总喜欢踢被子......”
寒九卿听着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你干什么?忽然这么啰嗦了?”
“我只是觉得你这么大个人了都不会照顾自己,总是让人操心你。”凌司辰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过了年后就24岁了,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
“我想要的都在我身边了。”寒九卿搂着他的脖子,像小时候那般跟他撒娇着:“我想要与凌司辰白头偕老,想给你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想跟你一起去云游四海......”
凌司辰一把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这个还得再等等,先说想要什么生日礼物......”他又何尝不想,只是......
“我的生日还早得很呢,你急什么?什么礼物要准备半年之久?凌司辰,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寒九卿总觉得他哪里不对劲。
“我哪有怪怪的,我只是有点舍不得,舍不得离开我的小卿儿,我的小公主......”
“离开?你要去哪儿?”寒九卿一脸懵懂的样子:“你是要回凤岐山了吗?不是说好的明年开春才回去的吗?”她以为他要去修炼,然后控制住反噬。
“没有,只是想到时候给你一个惊喜而已。”凌司辰轻轻抚了抚她的脸,满心不舍:“小卿儿,后悔爱上我吗?”
“不悔!”寒九卿几乎不假思索的回答:“我曾经以为,你不爱我,所以,重来一世,我就想着,我也不要再爱你了,以为守住自己的心,便不会被伤害,可终究我还是没能守住自己的心。”
她捧着他的脸,很认真的说道:“凌司辰,我爱你!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就一直爱着你!”她不再压抑自己的爱意,她爱他,一直都爱他!
“我的小公主,我也爱你!”他爱了她十世啊!
每一世他都亲眼看着她死在自己的面前却无能为力,这一世,那样的痛苦,他不会再承受了,她的死劫,他来替她挡!
她亦是他的死劫!
“你今天很不对劲,是不是刚才看到我碰了那个宫女,所以吃醋了?”寒九卿还是觉得他不太对劲。
“嗯,醋了。”凌司辰抱紧了她:“小卿儿是我的,就算是女子碰你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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