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夫人还想在说些什么,但看见乔向歌眼底的坚定,最后只轻叹一声。
“你跟你外婆的性子还真像。”
乔向歌睫羽轻眨,自记事起,她连对洛云旖的了解都基本是从她留下的日记本里知道的,更别说外婆了。
这两个字,在她的记忆里几乎没有出现过。
听到司老夫人感慨,乔向歌不由得多了一分好奇,“是吗?”
司老夫人点头,说:“她要是下定决心做什么事,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不肯停。”
许是想起年轻时的过往,明明噙着笑,眸底却添了几分伤感。
捕捉到司老夫人话里的伤怀,乔向歌刻意把语气放轻松。
“那我跟我外婆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我要是撞破头,肯定停。”
“恩?”
“我怕疼。”她杏眸微弯,解释道。
司老夫人被她这话给逗笑了,宠溺的抬手弹了两下她的额头。
“怕疼?我看啊,你就跟你外婆一样,天生不怕疼。”
乔向歌赶紧捂住额头。
司老夫人眼底的忧伤被她这插科打诨冲淡了不少。
她笑了笑,眼角的皱纹都跟着加深许多,“罢了,你既然非要自己解决,奶奶也不拦着你。”
“司奶奶,谢谢。”
“傻孩子,在奶奶这,不需要说谢谢。”司老夫人说,“不过,你一个人去解决,我多少还是不放心。这样,我让霆深从旁协助你,你要想做什么就去做,但他能护着你安全。”
乔向歌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司老夫人似是早就猜到般,不等她开口便又补了一句,“不然,我明天就去你外公外婆和你妈墓前哭上一整天。”
乔向歌:“……”
怎么这年头还有拿着在墓前哭来威胁人的。
关键她好像还真要受这个“威胁”。
如果司老夫人真跑到他们墓前哭上一天出了什么事,司霆深恐怕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她。
乔向歌哭笑不得,“司奶奶,您这是耍赖皮。”
“管它是耍赖还是什么,你就说行不行吧。”司老夫人傲娇的哼哼。
“好,行。”
司老夫人脸上神情尽是满意。
乔向歌估摸着时间,本来以为打个招呼就能走,结果却花了近十分钟。
再晚点就真该打不到车了。
“司奶奶,时间不早了,您好好休息,我也要回校了。”
“好好好,你回……恩?回校?这么晚了,你还要回校?这多不安全啊!而且这个点,就算回去,门禁时间肯定也过了。”
司老夫人前一秒还沉浸在被乔向歌逗乐的欣喜中,下一秒就猛地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漏隙,双眸一瞪。
“你今晚就在这住下,等明天我让霆深那臭小子送你回去。”
“你上回休息的卧室,一早安姨就给你收拾好了,我现在就让她上来带你过去。”
一早收拾好了……
她蓦地想起安姨刚才在餐厅说的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意思。
原来,安姨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司老夫人今晚要留她在司宅。
眼看司老夫人就要摁床头柜的座机呼叫铃,乔向歌赶紧拦住。
“司奶奶,不用那么麻烦,我……”
她一顿,快速转动大脑思忖拒绝的理由,“我明天一早有课,而且那个专业课的成教授可严格了,要是在他的课堂上迟到半分钟,那我就没法顺利毕业了。”
“所以不管怎么样都要今晚赶回去才行,以防万一比较好。”
“你少框奶奶。”司老夫人哼声,“霆深说了,你明后两天都没课。”
乔向歌:“……”
乔向歌食指微曲,心虚的轻碰两下鼻尖。
倏地,脑海一闪。
不对!
司霆深怎么知道她没课?
“哎哟!”
司老夫人忽然痛呼,打断了乔向歌的思绪。
乔向歌神色一紧,倾身去查探司老夫人的双眸焦距和眼白。
奇怪,并没有什么异常。
而且按理来说,如果用她给的方案调理,再加上先前那半颗特效药的作用,司老夫人短期内就算头疾发作也不应该这么强烈才对。
乔向歌眸光微沉,难道司老夫人颅内的血块压迫比她预料的情况还糟?
可她看过司老夫人的所有检查结果,很全面,没理由会判断失误。
正想着是哪里出了问题,余光忽地一瞥,捕捉到老人眼底的狡黠,转瞬即逝。
乔向歌当即明白过来,悬着的心落下来。
“司奶奶。”她轻唤。
“哎哟!哎哟喂!”司老夫人自顾自演着,“哎哟,我的头啊,怎么这么疼啊——”
“我答应您了。”
闻言,司老夫人立马放下手,“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看着司老夫人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乔向歌气得无可奈何,只好顺着她的意思,道:
“我答应您,今晚在这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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