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听声嗯了一声：“昨晚月亮不错，看着看着睡着了。”
韩笑笑一下戳破她的说辞：“就这一尺宽的阳台，楼跟楼近得跟亲嘴似得，能看到月亮？”
顾听声不在意的哼了一下。
卧室门响了一声，一个微胖矮矮的身影走了出来。
周姨询问：“是笑笑吗？”
韩笑笑嘴甜，笑嘻嘻的应了一声：“唉，是我！周姨！”
周姨看她们站在门口，问：“夫人有些累，还没醒，你们是不是饿了？周姨来做早饭。”
顾听声上前挽着她的胳膊：“我们不饿，你和妈这两日夜都累了，你也回去再多睡会儿，饿了我们会自己看着弄的，放心吧。”
周姨被她半拖半拽的进了屋子，留下一句：“你这孩子。”语气宠溺。
韩笑笑盯着自己闺蜜那张依旧很美却憔悴的脸，心里咕咚咕咚的冒着酸水，走上去抱住了她。
顾听声被韩笑笑的温暖包裹着，眉眼都软了。
韩笑笑拍了拍胸口：“走！姐妹儿带你出去吃早饭。”
二十分钟之后，两人坐在小区对街的一个早餐店正吃着热气腾腾的馄饨。
顾听声喜欢吃馄饨，吃得开心时还喜欢眯眯眼睛，像极了懒懒的猫咪。
往事如潮汐回想起来，顾听声喃喃道：“忽然想起咱们以前上高中的日子了。”
韩笑笑囫囵吞了一个馄饨入肚：“是啊！我们每周都约着去学校门口去吃馄饨来着，傅岳恒还每次……”她及时打住，提到了不该提的人，真是煞风景！
抛去各种烦心事，两人这一刻无疑是轻松的。
只可惜还没享受多久，一串铃声打破了此刻的平静。
未知来电？
顾听声对这个号码没有印象。
她接通——
“喂？您好，哪位？”
“你好，请问是顾听声顾小姐吗？”
“是我。”
“我们是北市南区看守所，您父亲昨夜在里面自杀了，好在送医及时，现在在icu监管，希望您今日抽空过来一趟。”
……
“砰！”桌上一瓶醋被她不慎打翻，酸涩味直冲鼻腔。
韩笑笑察觉不对，匆忙问：“声声，怎么了？”
顾听声半空哑口无言，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最找回自己的声音。
“好，我知道了，谢谢。”挂了电话。
韩笑笑又问了两声。
顾听声回过神来，伸手在眼下摸了一下，湿热滚烫，
“我爸昨晚在看守所自杀了，但是好在发现及时救回来了……”
两人没有告知家里的两位长辈，按着电话给的地址先去了医院。
顾听声赶到icu病房的时候，韩笑笑紧随其后，两个警察正在病房门口把风。
她在门前站定：“警官，我是顾勉的女儿，顾听声。”
两个人站在门口目不斜视，也没有应声，从前面的走廊传来脚步声，一位看着年岁略长的老警察走了过来，他看着顾听声。
“我是与你刚才通话的警察，林泽，昨晚你父亲的自杀未遂，我们需要按照流程同家属做一次交流，方便的话我们去旁边的屋子里聊。”
顾听声点了点头。
……
半个小时后，人才出来。
顾听声看起来面色如常，韩笑笑这才放心些。
林泽：“慢走，感谢你配合我们工作。”
顾听声：“是我应该做的，辛苦您了。”
顾听声透过icu的玻璃窗往里面看，她爸似乎头发都白了，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除了呼吸机一直冒着水汽，她几乎要怀疑人已经没了呼吸。
林警官已经说得很清楚，她不能和顾勉见面，但是等人清醒送回看守所前，她可以去探视。
从医院出来之后，她比之前更加迫切的希望将父亲从看守所里捞出来。
她坐上公交车，公共电视机上——城市新闻频道还在播放顾氏集团股票大跌，楼盘跳水的新闻……
她的手机收到一则消息：“下午一点召开股东大会，速来。”
顾听声将韩笑笑先安抚回了家，转头便回了公司。
家里的司机保姆除了周姨都遣散了，以至于下了公交车后，她到公司门口都只能徒步走过去，差点被大门口围堵的记者们堵死在外面。
会议室门推开，里面激情高昂的争吵声戛然而止！
顾听声接受着所有人的注目礼，缓步走了进来。
“顾听声？”顾家二伯顾奔说。
“二伯，股东大会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我到现在才知道？”顾听声皮笑肉不笑。
“呵呵，最近家里的事这么多，二伯怕你太忙了，顾不过来。”顾奔笑得虚伪。
“是嘛，我这个大股东都不在，这股东大会是谁允许开的？”顾听声面色冷下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顾奔也不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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