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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福州府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很快,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来到大殿。

正是朱棣。

年仅十六岁的朱棣,神色恭敬里透着些不耐烦。

“参见父皇,母后!”

“父皇招儿臣是有什么事吩咐儿臣吗?”

朱元璋瞪了他一眼,“没事不能找你吗?”

“听闻近期你挺欢脱啊,上课睡觉,天天骑马乱逛。”

朱棣也不装乖巧了,撇嘴道,“夫子的课没意思,儿臣要习武,要封狼居胥,踏平乌耆。”

他昂着头,充满着少年的叛逆。朱元璋怒而起身,一脚踹向朱棣。

“你反了天了!不读书,还敢狂言封狼居胥?”

“你小子写得出这几个字吗?”

朱元璋肺都快气炸了。

被踹的朱棣面色不惧,“父皇再动手,儿臣就去参军。”

“不踏平乌耆誓不归!”

马皇后沉着脸,吐出一个字,“揍!”

“重八使劲地教训。”

朱元璋哪还等马皇后开口,此刻,两脚就将朱棣踹飞出去。

幸亏朱棣一直习武,身体也硬朗。

被猛踢几脚,愣是没事。

只不过瞳孔里,多了一抹惧色。眼见朱元璋神色狰狞向他走来,连忙大喊,“学,我学。”

“父皇我学就是了,别再打了。”

朱元璋没有犹豫,拿起藤条就是一顿揍。

“咱让你不踏平乌耆誓不归!”

“咱让你封狼居胥!”

一顿拳打脚踢。

朱棣嗷嗷叫唤,边躲边喊,“别打了,我服了。”

胡雄低垂头,只当自己是聋哑人。

这一幕,他早就司空见惯。

朱棣好动贪玩,没少挨打。

每回说改,从来只是说说,心里并不服。

该!

朱元璋直打的朱棣掉泪,这才停手叉腰,“你和老三去福州跟着宋隐学习如何治理地方。”

“三天内就给咱出发。”

被打服的朱棣连连点头。

突然眼睛一亮。

出宫?

美啊!

见朱棣没吱声,朱元璋才挥手,“小兔崽子,滚吧!”

等朱棣一走,马皇后笑着道:“打得好,这小兔崽子,也不看看自己才多大,啥都敢想!”

胡雄身体颤抖,也想走人。

毕竟是皇家私事,不是他该听的。

朱元璋没有多想,摇摇头,“老四也许还真有踏平乌耆的本事。”

“这小子身体壮如牛,是练武的好胚子。”回头乍然看到胡雄,立马挥手,“滚。”

胡雄如死里逃生,连滚带爬离开。

马皇后皱眉,“重八,身为天子,还是要注意言行,让臣子误会可不好。”

朱元璋傲然笑了,“谁敢管咱?”

马皇后腾地起身,走到朱元璋身边伸手就扭他耳朵,“没人管吗?”

“哎哟!妹子,你松手!”

朱元璋歪着脖子被马皇后扯着走,嘴里直喊疼。

做为大明第一任皇帝和皇后,权势和实力皆是最强。

手握生杀大权,权利归一,众人臣服。

可朱元璋和马皇后之间向来不知道规矩。

仪容仪态什么的统统不存在。

两人犹如寻常百姓般说笑、打闹。……

丞相府。

坐在大堂上的胡惟庸眼中一片阴霾。

下人正在禀报,“皇上昨日回京,今天把四皇子朱棣叫过去打了一顿,皇上查了福州账目,对户部颇有微词。”

“皇上这次又去了哪?”

胡惟庸淡淡道。

“去了福州私访,具体还做了什么,不得而知。”

胡惟庸脸色阴晴不定。

自己前不久才因为福州刁民上访一事丢脸。

怎么皇上又微服去福州见宋隐?

宋隐凭什么值得皇上这么做?

胡惟庸思忖间,突然一愣,神色凝重的自语,“难不成是想扶持第二个刘伯温与我抗衡?”“不行,得去趟福州。”

做为丞相的胡惟庸想去福州,自然不是难事。

说走就走。

一路车马劳顿,到了福州胡惟庸立刻就下马。

察看朱元璋为什么如此重视福州。

是因为福州,还是因为宋隐这人?

这里面,一定有秘密。

可当他看到福州后。

胡惟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视线之内,人山人海。

大量的劳工在劳作,商贩的吆喝随处可见,出入城门的人络绎不绝。

福州城内,随处可见残垣断壁,但还有大量的奇特建筑在兴建。路面上,大量青石被掀开重新打磨重铺。

随处可见的带刀捕快正在巡逻。

胡惟庸只有一个念头。

调动这么多人,得消耗多少粮草?

福州竟然这么阔绰?!

简直跟朝廷的治水工程不相上下。

胡惟庸脸色古怪的进入了福州城内,看到两旁的店铺里堆满货物。

从店铺出来的人,也都背着大包小包。

脸上全都是喜色,看不出一点心疼。

不远处,有家酒肆正在售卖名为碧玉烧的酒。

一两银子一壶,可眨眼间就有百十人来买。

胡惟庸看的懵逼了。

福州百姓,银子都不当银子吗?一两银子的酒也如此舍得。

况且这些人肌肤粗糙,一看就不是有钱人。

竟能喝得起这价格的酒。

便是京城百姓,都舍不得这么喝!

“是不是跑错了地方,这里不是福州?”

胡惟庸喃喃自语。

哪怕眼见为实都不敢相信,刚刚结束战乱的福州这么繁荣。

根本不像是受过战火荼毒。

特别是百姓,似乎都没有烦恼。

这时,走过来一个手握铁锹的男子。

胡惟庸实在忍不住了,拦住男子客气的问,“老哥,你这是要干什么?”

男人扬了扬铁锹,“去上工。”

胡惟庸追问,“上工?不是去徭役的吗”“看你很高兴啊?”

男人哈哈笑了。

“你是外地人吧?”

“宋大人早取消了徭役,咱福州没有徭役一说。”

“官府让我们干事,都得付银子。”

胡惟庸追问,“给钱?多少钱?”

男人面上得意,“别的人我不知道,我砸路基、砸墙一天至少五百文钱。”

胡惟庸头有点晕。

一天五百文,一个月下来,这得多少银子?

而且还不是徭役,官府得花银子雇工。

谁给宋隐胆子敢这么做?

没有徭役。

黄河泛滥时找谁堵?大军征战时,谁来运粮草。

这宋隐好大的胆子,敢废除朝廷国策!

“不多说,咱去开工了。”

“大人若是想做买卖,可去土地司。”

“在咱们福州做生意,保你只赚不亏。”

说完,男人匆忙离开。

“土地司是什么?竟能赚钱?”

胡惟庸脑子不够用。

怎么一个劳工,也懂经商?

必须要去瞧瞧。

胡惟庸一番打听,终于来到土地司门前。

这里人来人往,皆是穿金戴银的商人。

胡惟庸刚踏进大厅,当即被眼前奢华惊得目瞪口呆。

地面用汉白玉铺就。十八根笔直的金丝红木当做立柱。

椅子都是紫檀木。

桌子上数十个琉璃樽,随意的摆放着。

胡惟庸记得,京城卖过一批琉璃,就值好几百万。

这样的一座阁楼,得花多少银子?

福州府阔绰到这种地步,本相怎么一点风声也不知?

福州府上下官员,视我这个丞相为无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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