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死了以后,你告诉梅哥,让他别替我守了,他还有大半辈子要过,一个人的确太苦,我已经尝试过,不想他再去尝试一遍,我希望能有个女人代替我照顾他,也好给庄儿一份母爱。”
已经虚弱的秀琴还能说出来这么一番话来,可见她已经把生死看开了。
至于丈夫……
她总是要死的,总不能强迫他一直替自己守着,守身如玉吧。
她很了解男人,所以她看开了。
“夫人,你别说这些话,老爷马上就能回来了,这些话你自己告诉他,坚持下去,就算不为了老爷,你也想想庄儿,他还这么小,你忍心丢下他去了?”年轻的黄伯把年龄只有三岁的梅庄送到秀琴的面前。
年仅三岁多的梅庄就像和秀琴有心灵感应一般,可能他知道母亲要丢下他走了,便死死抓住秀琴的手不放开,还突然娃的大哭起来。
看到这一幕,黄伯忍不住落泪,他突然就有些恨梅老爹,恨他这个时候怎么能不在秀琴的身边。
“庄儿,我的庄儿……”秀琴也是满脸泪痕,颤巍巍的伸出手抚摸着梅庄稚嫩的脸。
心中五味杂陈,想到自己命不久矣,想到孩子还这么小,想到一切的一切。
她哭的越来越伤心,竟哭晕了过去,再次被推进抢救室里,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等来的也只有医生的死亡通知书。
黄伯说完,已经是眼眶发红,而反观梅老爹,早就已经成了一个泪人。
他十分后悔,当年他要是能力再大一点,回去早一点,或许秀琴现在都还活着。
所以梅庄恨他,都是他活该。
“我一直以为,秀琴她是恨我才对的,我一直都这么以为的,我没想到她会这么替我着想,我真的太不是东西了,我……”
梅老爹一脸自责,若是可以,他宁愿拿自己的命换秀琴的命。
如果能重来一次,他一定会再像这次一样,让她离开的。
“后悔吗?心痛吗?可是母亲能回来吗?可笑!”梅庄终于从拐角处走了出来,嘲讽的看着梅老爹。
这个一手把他母爱葬送的男人,他恨。
现在,他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真爱,他却又一次站出来阻拦,这就是爱他的父亲?
“你说你瞧不起农村女人,母亲何尝不是农村的?你娶的,为何我娶不得?”梅庄虽然在秀琴死的时候仅仅才三岁,但随着年龄越来越大,知道,懂的事就越多,一来二去自然就清楚了。
梅老爹虽然爱秀琴,但也怪她,恨她。
有些事他一直没跟梅庄提起过,甚至强迫自己不去想,只是因为梅庄爱她,他便什么也不说。
听到梅庄说这样的话,黄伯心里咯噔一声,心说要遭,连忙给梅庄使眼色,让他别再说了。
可是梅庄直接无视了黄伯的眼色,继续说道,“嘴上说的好听,说你有多么爱她,可你呢?在外面都干了什么?我是小,不懂事,但也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破事儿!”
母亲因为什么而生病最后导致去世的,他已经调查清楚了,男人都是一种货色。
见异思迁,见一个爱一个,包括他也是一样。
总算在他还没量成悲剧之前遇到了心美,让他迷途知返,但他骨子里真的很讨厌这样,包括梅老爹。
“少爷,别再说了……”
“让他说!我倒是想听听,你那个好母亲都是怎么编排我的。”梅老爹气结,他辛辛苦苦在外面打拼养家糊口,到头来倒是成了他干的破事儿了。
“有一次母亲重病,根本下不了床,没办法只好让背着我的黄伯去书记家里借电话,好让你回来一趟,可你呢,连电话都不愿意接,还是一个女的接的,你说你当时在干什么?母亲知道后除了伤心的哭还能干什么?”
梅庄这么一说,梅老爹倒是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当时他已经在外面算一个包工头了,混的还算不错,那天正好是他请一个顾客吃饭,中途他去了一趟厕所,之后回来那顾客说来了一个电话,她接的,说只是搞推销的便挂断了,他也没有在意。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电话会是黄伯打的,也没有想到那个顾客会那样做。
私自接听别人的电话不说,还要骗人,这么真是太可恶!
见梅老爹半天没说话,梅庄就以为他是心虚了,嗤笑一声便又说道,“这次你没话说了吧,还有一次,一个从外地打工回来的村里人,说看到你和一个女人在街上逛街,穿的挺时髦的,再看看家里为你生孩子的女人,我的母亲,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这种事情梅庄从小听到大,有很多他几乎都被气的和说那话的人打起来,虽然小,但也知道那人在说他父亲的坏话。
这种话听的多了,他便也相信了父亲真的在外面有了小老婆,情人。
这对于一心一意等着梅老爹回来的秀琴来说,打击是巨大的,有一次突然生病好久都没能下得了床。
梅庄一连指出来三四件类似的事情,逼问梅老爹道,“你对得起她吗?”
梅庄所说的这些事,是梅老爹以前都没有听说过的,唯一听说过的就是秀琴在家里和别的男人好上了。
而这个别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黄伯。
当年他在外面打拼,不放心把秀琴母子留在家里,便把自己的结拜兄弟黄伯请来照顾秀琴。
只是他没有想到,黄伯会和秀琴勾搭在一起。
“你问我对得起她吗?那你怎么不问问她对得起我吗?说我在外面有人了,所以她就可以和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来报复我?”
他是一个男人,当得知自己的女人和好兄弟好上的时候,他会怎么想?
是成全还是阻拦?或者把黄伯杀了?
他真的做不到!
听闻梅老爹的话,梅庄一愣?
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你自己不忠诚现在反而把这屎盆子扣在我母亲头上,不像个男人!”梅庄已经对梅老爹失去信心了,这种人他怕自己被传染。
“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心美,这辈子我都会爱她的,若让你看着碍眼,我明天就和心美搬走,你好自为之!”
他已经把自己的态度说的很明白了,梅老爹不同意也要同意。
眼见着梅庄转身就要上楼去收拾东西,梅老爹一着急抓起茶几上的玉瓶就要砸下去。
黄伯见状,立马快速的跑过去替梅庄挡了这一下,玉瓶下一秒就在黄伯的额头上碎开了。
一丝红色的血线从伤口处缓慢流了下来,黄伯因为惯性整个人直接跪了下去。
梅老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丢下手里剩下的半截瓶子,连忙扶住黄伯,嘴里埋怨的说道,“你怎么能挡住呢,我……这下……”
梅庄也反应过来,转过身扶住黄伯的同时狠狠推开梅老爹,语气冰冷的说道,“你这个凶手离我们远一点。”
若不是黄伯挡了这一下,那么受伤的就一定会是他的。
佣人李妈这时拿来医药箱,仔细替黄伯清洗了一下伤口,好在伤口不深,只是砸破了一点皮肉,上点药包扎一下就行了。
李妈包扎好之后就出去了,客厅里又只剩下他们三个大老爷们儿。
黄伯稍微缓了一会儿,缓缓伸出手握住梅老爹的手,苦口婆心的说道,“你误会夫人了,她并没有对不起你。”
而后转过头看向梅庄说道,“少爷,我清楚老爷的为人,他不会对不起你母亲的,我想这其中应该是有误会的。”
闻言,梅老爹和梅庄都不说话,看也不看对方,黄伯最终狠狠叹了一口气。
再次陷入回忆之中。
那是那一年的夏天,秀琴刚和梅老爹成婚没多久,梅老爹就去外地工作了。
而那个时候,秀琴刚刚怀孕一个多月,由于天气太热,秀琴在地理忙着收割豆子,那时候穷,能有一亩豆子足够一家人吃一年了。
大中午黄伯来给秀琴送饭的时候,发现秀琴躺在地上,而且整个人浑身发烫。
黄伯来不及多想,抱着秀琴就往河里跑,这么大热天的绝对是中暑了。
他也是病急乱投医,什么也不懂就把秀琴放水里,但又怕水呛着她,所以黄伯只好抱着秀琴,两个人一起去水里蹲着。
这样一来,秀琴身上的温度慢慢下降下去了,黄伯也总算放心了。
却不想这一幕被村里其他人看见了,就以为他们两个人在河里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那人也聪明,他看到了并没有声张,反而继续看着。
过了小半个小时,秀琴终于慢慢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和黄伯泡在水里,一时之间就有些不好意思。
夏天嘛,都穿的比较薄,只要一打湿,里面的一切都看的十分清楚。
而那时候的黄伯又是个成熟男人,看到秀琴极其诱惑的样子,自然而然有了反应。
他不自觉的伸出手搂住了秀琴的细腰,当下就要情不自禁去亲吻秀琴。
好在秀琴及时阻止了,说了一句自己要回去了,这才不至于让误会产生。
黄伯事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秀琴可是他好兄弟的老婆,他怎么能有那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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