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贵丹抬手护着实哥儿,冷幽幽地盯着赵鹭政举起的巴掌,“我看你真觉得自个是个人物,巴掌下面谁都可以打了?”
赵鹭政举起的巴掌收回来,他还没胆子打大哥的妻子。
兰贵丹声音还在继续,“难道小孩子就不会骗人,平哥儿本就没德行,又是外室女养的,他姨娘什么地方来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赵鹭政切齿,“兰贵丹!”
兰贵丹直接上去拽平哥儿,目露冷意,“说实话,是不是你推的睿哥儿,我知道你只是喜欢和睿哥儿闹,谁教你的,告诉我!”
平哥儿被吓得嗷嗷哭,哭叫起来,“爹爹,爹爹!我没有推睿哥儿!”
兰贵丹被哭得火气更甚,“那是谁?不是你,难不成是睿哥儿自己朝下跳的?睿哥儿不会水家里人都清楚,我们也叮嘱了他不能靠近水边,你将奶娘哄走——”
赵鹭政将她手腕扯着,不准她吓儿子,打断兰贵丹,“大嫂,你在做什么,张口闭口就把平哥儿说得心机深沉!都是一家人,谁要害睿哥儿了?”
实哥儿笃定是平哥儿所为,“我本来不想走的,就是平哥儿和睿哥儿撒娇要放花灯,睿哥儿才闹着让我去找!”
赵鹭政大怒,给实哥儿吼过去,“你放屁,谁不知道睿哥儿就喜欢看锦鲤,家里锦鲤他喂死了多少!依着我说,就是他自己去水边失足落水的!那里来的小混账,给我闭嘴,当心我打死你!”
兰贵丹另外一只手依旧拽着平哥儿,语气愈发凝重,“说话,你不说我就认定真是你做的!那么,你怎么对睿哥儿下手,我原数奉还给你!”
“兰贵丹!放开!”赵鹭政直接将兰贵丹手扯开,将她拽到旁边,这可是他的宝贝儿子。
平哥儿仰起头嗷嗷哭,叫着爹爹救命。
兰贵丹挣开桎梏,再去抓平哥儿。
赵鹭政咬牙,更加大怒,“兰贵丹,你再动平哥儿一下,你这手怎么断的,我就不清楚了!”
过去的手却被赵鹭珩直接摁住,他目光直直盯着弟弟,“我看你现在冷静不了一点,既如此,就给我出去!”他还没死呢,就威胁起来他的妻子了?
“大哥就很冷静吗?”赵鹭政说着,对上大哥冷眸,发现他是挺冷静的,当即反问,“你妻子就很冷静?若大哥瞧着睿哥儿被人诬陷,被人如此拽拉逼迫认罪,你会冷静?”
说罢,赵鹭政用力甩开赵鹭珩,甚至将他大力一推,“你给我一边去。”
赵鹭珩千想万算,着实没料到赵鹭政真敢给他动手,直接被推得踉跄倒退几步。
李曦晚伸手去搀摇摇欲坠的人。
疯了,赵鹭政是真疯了。
赵鹭政后知后觉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要挨打的事,心上蔓延起后怕,也顾不得许多,转身就去把兰贵丹拉开,“你也给我离远点。”
儿子更重要。
场面顿时就乱了起来。
就在此刻,实哥儿直接箭步上去,攥着平哥儿衣领子,一巴掌甩到他脸上。
赵鹭政:!!
赵鹭珩:??
李曦晚内心说了个漂亮。
兰贵丹短暂呆住了一瞬,而后毫无迟疑扯着赵鹭政胳膊,不准他做出任何伤害实哥儿举动。
平哥儿被一耳巴子打蒙,而后哇哇哭起来。
又是一耳巴子丢上去,实哥儿呵斥,“哭?再哭一下试试!”
平哥儿被恐吓得闭嘴再闭嘴,努力不让嘴里的呜呜声溢出来。
“说,是不是你推的睿哥儿!我只问一次!”实哥儿眼神冷酷极了,手在腰间一划,一把蝴蝶刀在指尖翻转,而后抵在他脖子。
这一下,连着兰贵丹、赵鹭珩都吓得出声,“实哥儿!”
李曦晚则是心中狂喜。
这和他太子哥年轻时候作风一样!是个好孩子!
实哥儿充耳不闻,余光扫到赵鹭政动作,将刀刃贴近平哥儿肌肤,“三爷再动一下,我可就要不客气了,我不过是个小畜生,畜生做畜生事,到时候,就算你把我扒皮抽筋,平哥儿也回不来了。”
赵鹭政瞬间不敢乱动,甚至大气都不敢出,看被他小鹌鹑一样拎着的儿子,小心翼翼地说:“实哥儿你别胡来!”他不敢再过去。
实哥儿哼了一声,盯着哭唧唧的平哥儿,“说话,是不是你推的睿哥儿,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你,不是睿哥儿次次让我不要计较,我早把你打得谁都认不出来了。”
实哥儿看平哥儿是个不痛不知道开口的,刀尖微微一挑,血迹渗出。
平哥儿疼得嗷嗷叫,一个劲叫着爹爹,小脚不停蹬着。
实哥儿眯眼,手里渐渐用力,刀尖在平哥儿脖颈轻轻一划。
赵鹭珩吓得脸色立变,“不可!”
实哥儿呸了一声,很看不起赵鹭珩,“你闭嘴,自己儿子都这样了,还气定神闲呢,谁给你当孩子真是倒血霉,我爹要是活着,若是你这样的,他就是我仇人!”
他懂赵鹭珩的意思,睿哥儿没死,不能以暴制暴。
兰贵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觉得实哥儿做得大快人心。
若非理智在,她是真的恨不得掐死平哥儿。
看爹爹不来救他了,脖子疼得半死,平哥儿终于害怕了,“是我,是我!”
随着这句话,实哥儿毫无迟疑,极其果断将他摔到旁边矮桌去。
啊的一声,平哥儿脑袋磕桌子角,鲜血直流。
实哥儿声音冷冰冰,“以暴制暴对你有用,以后我就一直这样,睿哥儿今日被你推下水,弄破头,你也要吃一样的痛,才算是知道错了!”
平哥儿又痛又怕,坐在嗷嗷大哭,可是眼下没有任何人过去抱他,连着赵鹭政都愣住,等着反应过来,他才下意识要过去。
却被刀刃吓得不敢动。
一个十岁的孩子,居然让他觉得害怕。
实哥儿握住的刀,指向要过来的赵鹭政,震慑他不准轻举妄动,眼神盯着平哥儿,“为什么?都承认了,还怕说后面的话吗,你若是不说,那我就只当是你干的,那么,我自然要用你这个凶手的命,给信我的人交代了!”
平哥儿捂着流血额头哭得什么都看不清,嘴里只能呜咽地叫着爹爹。
实哥儿不废话。
“三!”
“二!”
“一!”
话音一落,实哥儿手里蝴蝶刀朝着平哥儿脑袋甩了过去。
随着嗖的一声,平哥儿大吼:“是姨娘!”
刀刃没入他脑袋上的发髻里,吓得他直接倒在了地上,哭都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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