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姨娘眼底含恨。
怎么能认啊,若是认了她的下场得多惨,要是不认,平哥儿就真的要被带走了啊。
楚姨娘摸着肚子,心中一横,她反正还有个赵家血脉在身上,谁敢动她的。
她冲着赵鹭珩哭丧着说:“大爷,是我,是我教唆的!”
“怎么教唆的?”赵鹭珩目光落到旁边随从身上。
随从是他的笔录,见此,立马摸出笔墨。
楚姨娘哭着开口,“是我鬼迷心窍,觉得若是睿哥儿死了,平哥就是赵家唯一的男孩儿了,就一定会受到重用,我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因此就告诉平哥儿,找准机会,在高处,或者湖边推睿哥儿,反正他是孩子不会有人觉得是他动手的……”
话音一落,赵鹭政满目惊骇,“真的是你?你不要为了救儿子胡说!”
楚姨娘眼神悲切地望着赵鹭政,一副我不认咱们儿子就没有的委屈模样。
紧跟着,楚姨娘磕头在地,求赵鹭珩高抬贵手,“求求大爷放过平哥儿吧,什么错我都认,你们怎么说我都签字画押,只要饶了平哥儿……”
“既如此,那平哥儿先送到庄子上去。”赵鹭珩顺着白氏的意思吩咐。
白氏眼珠子都跟着跑了出去,心道:看来得马上写信让赵安则快点回京了,三房能够在赵鹭珩跟前抬起头说话的,只有他了。
“好,现在说说你。”赵鹭珩看向楚姨娘,“按照家规,应该怎么处置?”
楚姨娘心口一停。
“没人记得吗?”赵鹭珩问赵鹭政,“阿政,你不知道?”
赵鹭政自然是知道的。
谋害主子,杖毙。
他望着赵鹭珩:“哥,她是我的姨娘。”
赵鹭珩嗤之以鼻,“姨娘也是伺候人的,和下人没什么区别,不过是因着生育有些功劳,因此给了个殊荣,若是好好珍惜着感激着,主子家自然会让她无病无灾荣华富贵一辈子,可若是起了歹念,那就留不得了,来人,杖毙!”
楚姨娘一瞬间以为自己耳朵聋了。
杖毙,她肚子里面还揣着孩子呢!赵鹭珩怎么敢的啊!
“大哥!”赵鹭政直接跪了下来,恳求起来,“不可啊大哥!”
“怎么,要分家?还是要去外面任职?”赵鹭珩垂眸盯着弟弟,一字一顿,“赵鹭政,是要为了一个女人和我这个哥哥对着干?”
“她有孩子啊……”赵鹭政去抓着哥哥的手,傲气的面容渐渐爬满了卑微,“大哥,求求你了,就看在我的面子上,留楚姨娘一条命吧。”
他是真的喜欢楚姨娘。
“倘若睿哥儿真性命垂危,我求谁能够救他?你能吗?你的孩子是孩子,你的女人是女人,我的就不是了?”赵鹭珩很心寒弟弟发蠢的举动,“若是你真将我当作你大哥,就不会一个劲让我咽下这口气。”
“那倘若今日是睿哥儿伤了平哥儿呢!”赵鹭政反问。
赵鹭珩想也不想,“那我自然会给你交代,带着睿哥儿净身出户,离开京城,从今往后不以赵家子孙自称!”
赵鹭政呆住。
赵鹭珩挣开弟弟手,厉声:“给我打!”
阿不立刻拽着楚姨娘出去,叫早就等着的侍卫来动手。
赵鹭珩看不争气的弟弟,“楚姨娘就是仗着肚子里有孩子,因此才敢有恃无恐教唆平哥儿行谋害兄弟之事,就是笃定哪怕东窗事发,三房不看在平哥儿的面子保她,你不看着这些年床上伺候的情分护她,我们赵家也要忌惮她肚子里面的血脉暂留她一命!”
“赵鹭政,当年若是我在京城,这种人怎么可能进得来赵家门庭!我赵家祖训绝对不和娼妓待在一个屋檐下你不知道?为了一个外室一而再再而三和家中对着干,你疯了?”
“打,给我朝死打,身为母亲不珍惜孩子,这样的母亲要来做什么!一个孩子都教不好,她能再教导得好第二个吗?娼妓的孩子,留着做什么!还不如放这个孩子早点去投胎!”
“你们不敢杀,我来杀!威胁我,我能走到今日,什么事没干过?”
楚姨娘被打得吃疼,哀嚎响彻起来。
“三爷,三爷救救我!”
楚姨娘因着肚子隆起不能趴着挨打,直接被两个侍卫摁在地上跪着,阿不亲自拿着棍子朝着她身上而去。
几棒子下去,楚姨娘疼得泪流满面。
“三爷救救我啊!大爷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肚子里面还有赵家的血脉啊,即便我有错,孩子也没错啊,等着我将孩子生下来再处置也不迟啊!”
赵鹭政听着这话,也是一个劲点头,再度求他,“大哥,大哥先让她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再说处置行不行?算我求求你了!”
“你要孩子,和谁不能生?非要和娼妓?”赵鹭珩见他还要来拽自己的手,退后两步,“若你一开始就将楚姨娘说教好,你们三房会死那么多人?”
三房这些年没少抬人进去,通房丫鬟也好,去外面买回来的良家女子也好,都陆陆续续被楚姨娘使手段谋害,就算是被逐出家门的,楚姨娘也要找人在外面将其杀害。
赵鹭政明明知道,依旧选择包庇,说什么人都死了,追究也没用。
“你知道她手中有多少人命吗!要不要我将那些受害人爹娘都叫来!你们真的觉得用钱就能抚平所有人的罪孽吗!那还要我这个官做什么?”
“赵鹭政,为了你的面子,我替你遮盖的丑事还少吗!眼下,你是要为了一个不入流的女人,来和我叫板?我这个大哥,你是真不认了吗?”
赵鹭政摇摇头,他哪里敢不认。
看弟弟还知道认他,赵鹭珩目光落到外面楚姨娘身上。
“要恨就恨我,我从知道是她教唆平哥儿动手起,就动了杀她的念头,今日她敢撺掇平哥儿杀睿哥儿,焉知日后会不会去害别人。”
“打,给我朝死打!”
楚姨娘面色痛苦起来,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离开她,裙下已经染红。
孩子,孩子没有了……
她悲痛欲绝大哭起来。
赵鹭政见此,爬起来就朝着外面去,“不许打了,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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