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兰贵丹可算把睿哥儿哄睡着了,亲了亲他的脑袋,将他紧紧抱着。
姜氏若是因为团圆姐妹厌恶姐姐,那么,只会有一个可能,但她觉得姐姐肯定不是那种人。
“贵丹。”
是赵鹭珩在叫她。
“怎么了?”
“三弟妹来了,说要找你说说话,可以进来了吗?”
“能。”
赵鹭珩入内,就把睿哥儿抱过来,预备带回他的屋子睡觉,睿哥儿却是睡得不安宁,他只好抱着来回踱步哄着。
“怎么了?”兰贵丹看温汀有些慌乱,“说就是,若是我不能给你解决的,还有大爷。”
赵鹭珩配合地回过身点点头,“可是老三又发癫了?”自打楚姨娘死了,衙门也不去,见天到处喝酒发疯。
“我……”温汀我了好几次,手里的汗巾子都绞得不能再绞,咬着唇眼神犹豫闪躲。
“老三打你了?”赵鹭珩直接问。
兰贵丹也吓得拽着她手腕,就要看她有没有伤痕。
“不是,是……”温汀挣扎着,“大爷先把睿哥儿抱出去,他不能听。”
睿哥儿不能听?
把娃娃交给外面人,赵鹭珩走回来,看握住茶盏浑身发颤的温汀,“别怕,说就是,即便是在陛下跟前,我也是有些薄面的。”
“三爷前几日喝醉回来发疯,想要拉着强迫我伺候他,我不愿意,就和他动手了,他就推了我一把。”
兰贵丹切齿,赵鹭珩扭头就要去找家伙打弟弟。
“然后我就听他说了一句,不是他赵家都是整个京城的笑话了,我没听懂,又怕他乱来,就起来让他少说两句去睡觉,三爷又嘟囔,当初不是他写信骗大爷回来,兰贵瑶的肚子肯定瞒不住。”
说完,温汀吓得放下茶盏直接跪了下来,“我、我就是觉得三爷、三爷醉酒都是说大话,但没什么假话,他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我想了好几日,总觉得,应该来告诉你们,我不敢去和他对质,怕、怕……”
她声音颤得都说不清楚话了,“大爷、大奶奶对我有恩,我无以为报,知道您二位都记着兰贵瑶的死,所以还是觉得,应该来告诉你们。”
兰贵丹犹如被雷劈了一下,惊魂未定去看赵鹭珩。
赵鹭珩身子颤了下,“赵鹭政在哪里?”
“在书房。”温汀回话。
赵鹭珩大步朝外,“这件事不要声张,我自有定夺。”
当初的确是赵鹭政给他写信,说他在京城得罪了人,他只能丢了公务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小待几日处理完就走了,也的确是在这次离开不久后,就传来了兰贵瑶又有身孕的事。
兰贵瑶性子刚毅果决!若是真的,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对他什么都不肯说?
赵鹭政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忽而迎面走来了一个人。
“祖母?”赵鹭珩看被人搀着而来的赵老太太拱手问安,“这时候,祖母怎么来了?”
赵老太太摇摇手里扇子,自顾自朝里走,“听说你和贵丹吵得厉害,都把团圆姐妹送到你母亲院子了,来给你们做和事佬,这么着急,做什么去?”
赵鹭珩当然不敢说实话,只能笑着说:“去看看闺女,祖母里面请。”
兰贵丹从过门就没见赵老太太出过院子门,心道肯定不是来做他和赵鹭珩的和事佬的。
温汀目光却落在了赵老太太身边一个丫鬟头上。
这是白氏给赵鹭政买来的耕读人家的姑娘,放在书房陪他读书,也是默许她凭本事上位,底子她查得仔细,肯定干干净净。
可,怎么会到赵老太太跟前。
赵鹭珩也发现了这点,对着外面叫了一声阿思。
守着外面的丫鬟、婆子都被轰到外头。
兰贵丹给赵老太太斟茶,“是孙媳妇不孝,和大爷拌嘴置气惹得老太太担忧。”
“夫妻之间小打小闹是情趣。”赵老太太眼神落在温汀身上,“三爷的胡言乱语,你也敢到处胡说?”
温汀立刻要下跪认错,赵老太太阻拦,“你先去我院子等着。”
温汀抿唇,脸色苍白,嗯了一声,退了出去。
“祖母知道什么?”赵鹭珩脸上血色渐无,说话也不再恭敬,反而带着一股子尖锐,“是做我和贵丹的和事佬,还是做贵瑶死的和事佬?这丫鬟,是祖母故意通过三太太的手,送到三弟跟前做耳报神的吧?”
为什么要在赵鹭政身边放耳报神,只能因为怕他坏事惹出祸端,必须有人监视。
赵老太太反而看已经坐下的兰贵丹,“贵丹,你也是后宅长大的女子,你觉得,后宅的女子死得蹊跷,会是因为什么。”
兰贵丹轻笑,“兰家没教过我这些,还请老太太赐教。”
赵老太太从衣袖摸出几张东西落到桌上,“我是怕你们两个了,今日索性我来说。”
轻笑声响起,兰贵丹眼神好,瞄到是撕下来的账册。
难怪赵家上下我都找不到关于病故的疑点,原来是赵老太太扫干净了。
所以,徐眠慧说得是真的。
屋子里一时间安静得可怕。
赵老太太端起茶喝了口,语气绵长,“成记糕点旁边的胡同,里面有个小宅院,是兰贵瑶当初管家挪动银子购置,而后借着给睿哥儿买糕点,时常逗留。”
“她用嫁妆她身边的人会起发现起疑,用赵家的账,相对稳当,赵家账目进进出出千百两银子不会有人多想。”
“我说这些,因为你们都是聪明人,就不挑开说不好听的字眼,到底,贵瑶是我很喜欢的姑娘。”
“贵丹,老婆子我比你多活大半辈子,年轻时候执念多,反而活得不好,人死盖棺,活人才是盼头。”
“前事不论,团圆两个姑娘永远都是赵家血脉,我咽气之前必然安排得妥当,大太太以为我不知道,手段拙劣想要把两个姑娘放到她院子,不外乎是怕长大了,别人从容貌看出什么不对劲的。”
“眼下日子平平静静,就不要多惹是非。”
兰贵丹慢慢捏紧了手,声音又是愤怒,又是急促,“老太太是说,我姐姐外有情郎,购宅私会,珠胎暗结,哄骗赵家认他人血脉为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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