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她出去,徐眠慧摆摆手让人都出去,走到温汀旁边坐下,重重地叹了口气,目光都在屋外院子嬉闹的团圆姐妹上盘桓。
“有什么好叹气的,不会有事的。”温汀斟茶给她递过去,轻笑说:“只要在我们眼皮子下,谁都不能伤害他们。”
“你还好意思说,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告诉我,亏得我对你怎么好!白眼狼可是让我见到活的了。”徐眠慧说着这事就不高兴,连着茶水都不想接过。
温汀将茶盏放在她手边,发自内心说:“其实,我知道的肯定还没你多,当然,你也不用告诉我,反正我们只要知道,贵瑶嫂嫂是无罪的,孩子们更是无辜的,就足够了。”
二人说着心照不宣的话,徐眠慧有些担忧,说:“这会不会影响睿哥儿以后的仕途?到底不好听,大哥和贵丹不在乎名声二字,定然要夫妻同心给兰贵瑶找场子,可是睿哥儿以后呢?男儿是要在外走动的,听到的话更脏。”
温汀回答不了这话,“这就是大哥要想清楚的事情了。”她眨眨眼,“大哥可是亲自说了很多次,睿哥儿像他,没准青出于蓝胜于蓝呢。”
徐眠慧:“……”
好盲目地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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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离开的睿哥儿,板着脸走得极快。
“当心摔了。”实哥儿叫他。
睿哥儿哼了一声,回头凶起来,“好不容易可以多玩一会儿,你居然让我回去看书!”
实哥儿哭笑不得,跟着的丫鬟梅初急忙拿着糕点去哄,“小祖宗,实哥儿是怕二奶奶欺负你。”就算是她,都感觉到徐眠慧今日不对劲。
实哥儿也嫌弃地看睿哥儿,“就你这笨脑子,读再多书也是死脑子,一点都不会用,你爹精明能干,为什么你就憨得要命,我不带着你走,这糕点你就得吃了。”
他手里还捏着徐眠慧给的糕点,干脆地丢到睿哥儿怀里,点醒他其中门道,“若吃了有事,你我就是真病,若是我们拒绝,就是怀疑二房害你,她就能闹事,你觉得还有办法必直接走了更好?你还应该庆幸你我年岁都不大,还能用不懂事做挡箭牌,让二房不要斤斤计较。”
实哥儿今日心情很不好,因此口气稍微有些他都没发现的重。
柳芙君送信让他暂时别去小院子找她玩,除开替了一句她吃药爱睡觉想要多歇歇,更多就是让他好好照顾睿哥儿,好好报答赵鹭珩的恩德!
“你聪明可以了吧!”睿哥儿捏着他丢过来来糕点气呼呼,一用劲捏成好些碎块。
实哥儿看他还一副有理的模样,更不客气,“不比你聪明些,你爹能求我来跟着你,就你这样的小傻子,搁在我们哪里都没人和你玩,真当周围人夸你几句,你就上天了?我在你这个年岁,都能当家了!”
睿哥儿呀了一声,气得脸都红了,吼了起来,“你给我道歉!”
“凭什么?”实哥儿抱着手看他,“就你?我给你收拾的烂摊子少了?也没次次要你说谢谢!”
梅初赶忙劝架,拉拉睿哥儿衣袖,“睿哥儿,实哥儿说得多对啊——”
“你还帮着她说话!”实哥儿着实恼了,嗓门一高,气红了脸对着梅初吼去。
梅初没料到他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当即吓得坐在地上。
“赵沅!越发没有规矩了!”实哥儿沉声,很看不起他欺负下人的模样,“还不给人道歉!书读不好,教你的规矩也忘了吗?”
被叫大名的睿哥儿彻底怒了,拿起手里糕点就朝实哥儿砸过去。
却是还没碰到人,就在空中变得稀碎,实哥儿眼神锐利,发现是有小石子打了过来将其击碎,立刻去看,就发现树上有人影消失的痕迹。
睿哥儿却已扭头就跑。
实哥儿简直头大,“赵睿哥儿,回来!”
“不!”睿哥儿气呼呼扭头,“我没推她!她自己倒下的!”
梅初已爬了起来,急忙去追,要是摔了是要命的,“睿哥儿,你答应了大爷和夫人,要听实哥儿话的!”
睿哥儿脚步一停,回头看望着回廊外树梢的实哥儿,扭头跑得更快了。
丫鬟赶紧去追,实哥儿犹豫片刻,也跟着追上去。
消失的暗卫吓得蹲在墙角,另一人哟了一声,“早告诉你小贵人能耐呢,你还不信,不是我说你,两个孩子能打成什么样。”
蹲墙角的暗卫也委屈:“上次小贵人和睿哥儿闹着玩脸给弄青了,主子瞧着了,罚了我半年月例,要我说,睿哥儿分明性子恶劣,你们都说他乖。”
另一个深表同情,“你是最棒的。”又顿了顿,“睿哥儿不对劲?哪里不对劲?”
“是啊,我们睿哥儿哪里不对劲了?”
一道声音响起,吓得两个暗卫肩头一缩,看是突然出现的阿不,都是翻白眼。
阿不认得二人,蹲墙角的邓临,看热闹的叫林界。
赵鹭珩说了让他们二人自由进出,不必多管,虽然发现他们是在暗中监视实哥儿,他也不敢多问。
阿不说着睿哥儿眼睛都在发亮,“你们能在京城找出第二个比我们家睿哥儿还标致的娃娃出来,我一年月例都给你们!”
邓临嘀咕:“这几日你们家睿哥儿在没人的时候看实哥儿,眼底啊,都是那种,我怎么形容……对,就是他爹每次要算计人的眼神,我说不出来那种感觉,但是、反正你看着就会觉得他突然就老道了,一下子长大十岁不止!”
阿不、林界对视一眼,都觉得邓临在狗叫。
邓临着急,“是真的,赵睿哥儿不会在憋什么坏吧?”
“你少胡说,要是睿哥儿会憋坏主意了,还能让实哥儿来跟着他?”阿不维护睿哥儿,“你再说睿哥儿坏话,我可告诉大爷去了!”
林界也认同阿不的话,“小孩子打闹多正常,回头睿哥儿就要哭唧唧去道歉了,不然晚些时候赵鹭珩知道了,他八成要被说教一顿的。”
赵家自从赵鹭珩回来,眼线多得都能圆上好几桌的牌九了,他们两个有事缺勤,赵家盯梢的还会好心帮他们写一份实哥儿跟踪记录小册子给他们,可是把他们感动的。
所有暗哨都清楚,赵鹭珩只是装作不清楚府邸时罢了,或者是觉得不重要,可真要给他惹是生非闹得家宅不宁了,赵鹭珩绝对给你一锅端干净,谁说话,放锅里面一起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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