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马骏还是放弃了去郭佳家里道谢的念头,与其说是他不想让郭佳的父母产生误会,不如说不想让自己陷得更深。不得不说,通过郭佳前后几次的鼎力相助,他觉得自己对郭佳有了一种依赖感,这种依赖感,是高雅所不能给予的。
马骏说,晚上还有事,就算是到你家里去了,也不能多呆,不如就在外面吧。郭佳愣了一愣,说,听你的安排。找了一个看上去还不错的酒吧,两人都有很多的话要说,可是就是不好开口,郭佳最后忍不住了,说,你请我出来喝闷酒的吗?马骏说,一切尽在酒中吧。郭佳,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表达我心中的感谢。
郭佳长叹一声,说,客气的话,就不用讲了。这一生,能够认识你,是我的荣幸。马骏低着头,看着杯中如琥珀一样的酒,说,我对不起你。郭佳说,你没有对不起我,怪就怪命运。说完,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看来你的酒量精进了不少。马骏故意引开话题,他发现,他和郭佳之间的谈话越来越沉重。郭佳说,每当我想一个人的时候,我就喝酒,时间一长,量就大了。马骏用轻松的语气问,不会是想我吧?郭佳说,想有什么用,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永远不是你的。
马骏说,你爸妈没逼着你去相亲?郭佳说,那些男人,我看不上。马骏说,你到底需要什么样的男人呢?要不要我推荐个好的?郭佳目光灼灼地看着马骏,说,好。马骏垂下眼睑,问,你说说条件。郭佳说,就像你这样的。
我?马骏指了指自己,故作惊讶地说,我这样的,多如牛毛,在建阳街头,一扁担倒下去能砸上好几个。郭佳说,马骏,咱们不说这些了,喝酒吧。马骏看着窗外迷离的夜色,说,郭佳,你是个好女孩,我很遗憾。郭佳咕噜咕噜地把杯子中的酒喝完,放下杯子,她趴在桌子上,肩膀微微抽搐。
我送你回去。马骏走到郭佳的身边,坐下,轻拍她的背。郭佳顺势倒在马骏的怀里,虽然灯光昏暗,马骏依然可以看到郭佳湿润的眸子闪着晶莹的光。郭佳说,我好累,我真的好累,我想在你的怀里睡一觉,可以吗?马骏抚着她的秀发,心底涌出一丝难以名状的苦楚。
手机铃声打破了这心酸的浪漫,王雨凤问,马部长,你在哪?马骏说,在外面跟朋友聊天。王雨凤说,估计什么时候能回来?马骏说,王市长你有事吗?王雨凤说,想跟你聊聊项目的事。马骏看了看怀里的郭佳,说,我过一会再回。王雨凤说,我等你。
郭佳说,马骏,你回去吧,我打车回去就行。马骏说,不管怎么样,我都要送你回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郭佳抬起头,凄然一笑,说,有什么不放心的,不要紧,你忙正事要紧。马骏说,现在,送你回家,是我最重要的事。
郭佳的步履有些趄跄,她把身体重心全部倚在马骏的肩头,她挽着马骏的胳膊,头靠在马骏的肩上,边走边说醉话,马骏搂着她的腰,一步步向门外走去。车开了一会,郭佳哭喊着,我的头好痛。马骏停了车,打开后座的车门,把她扶到自己的腿上,用拇指轻按她的太阳穴。说,没事的,揉揉就好的。
过了一会,郭佳仿佛睡着了,马骏才重新回到驾驶室,发动了车子。他想尽量把车开慢一些,让两个注定不能走到一起的人多呆一会,可是他发现,一会的工夫,郭佳的居所已经到了。马骏到车外吸了一支烟。徘徊了一阵,才拉开后车厢的门,轻拍郭佳的肩,说,郭佳,到家了。
郭佳坐了起来,朝马骏说,扶着我。马骏连忙捉住她的手臂。郭佳下了车,靠在马骏的身上定了定神,说,你走吧。马骏说,我送你到楼梯口。郭佳挥挥手推了推马骏,说,我能走回去的,你放心好了。马骏坚持着说,不行的,我要把你送回家才安心。
郭佳一把推开马骏,大声说,你这个人,真是拎不清,我说了,我能回去,不要你送。可能是推力过大,她迅速向一旁倒去,马骏连忙伸手把她拉住。郭佳顺势倒在马骏的胸膛上,哭了起来,马骏嗅着她的发香,双手抱住了她。
郭佳抬起头,开始疯狂地吮吻着马骏,马骏想躲开,可是他发现郭佳的双臂像藤萝一样紧紧地缠绕着他,而自郭佳的唇中吐出的兰香,让他的浑身禁不住阵阵地战粟。马骏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寻找着郭佳火热的双唇。
当他们的双唇相遇后,彼此都发现再也肯离开了。在建阳市一个灯火阑珊的街头,两个人忘情地亲吻着,他们忘了时间,忘了一切。郭佳一边陶醉在这深情的吻中,一边流着泪,这样的情形,曾经许多次出现在她的梦中,现在,她真实地感受到了这种**,她环着马骏的脖子,久久不肯松开。
马骏,要我吧,就现在。郭佳在马骏的耳边低语着。马骏一顿,把手从郭佳的衣服里抽了出来,紧紧地抱着郭佳,说,我不能这样啊,这样,对你多么不公平。郭佳说,我是心甘情愿的。马骏摇摇头,说,我不能,我不能,真的不能。郭佳一把甩开马骏的手,朝着马骏的脸,赏了他一个清脆的耳光。然后头也不回去走开,消失在夜色深处。马骏捂着滚烫的脸,看着郭佳渐渐远去,苦辣酸甜的滋味一齐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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