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敏半合上眼帘,仿佛是漂泊已久的心暂时寻到了安宁之所。
提起先太子,阿爹总是哀声叹气。谢砚敏原以为那只是皇家内部的事,没想到还牵涉到了那些世家大族。这些年世家受制颇多,心中早存不满。
谢砚敏虽忧虑于心,但也深知这种局势非她一人能左右。
“你有什么计划,可以让红韵去执行?”
周辰泽走后,谢砚敏盯着眼前的茶杯发呆。自小阿爹就让她随兄长一起念书,教导最多的就是为人要坦荡。因此,对那些阴暗手段,谢砚敏总是嗤之以鼻。但转念一想,在这凶险的京城,没有手段怎能生存?
于是,谢砚敏派遣红韵去查探陆家的底细。
晚儿随即变得闷闷不乐。
她年纪尚轻,却总围着谢砚敏转,对红韵总是放心不下,时不时就在谢砚敏耳边嘀咕。
“小姐怎能如此信任红韵,我看她就像摄政王安插的眼线。”
谢砚敏望着晚儿这副愤慨的模样,心里多少有些无奈。
晚儿机灵是机灵,到底年纪小,许多事处理得不够周全。
不过一夜间,红韵便返回了。
红韵进门时,正逢谢砚敏用早餐,她恭敬行礼,开口道:“小姐。”
谢砚敏点点头,示意晚儿。晚儿领命,把院中其他人遣散,谨慎地关上门,来到谢砚敏身旁,问红韵:“查到什么了?”
“小姐,据闻陆家二房已投靠陈家,而陆家大房则打算离开,行李都收拾好了,近日内可能就会动身。”
谢砚敏轻轻颔首。陆家大房素来低调,家中未有人入朝为官。她那几位表兄虽学识渊博,却更喜寄情山水。
二房刚有动静,大房的人便急于离去,显然是早有所闻。
“陆老夫人那边如何?”
“陆老夫人表面上无甚举动,听说这几日都待在佛堂,背地里却吩咐人搬移关老爷的遗物。楚王府事发时,大房老爷与陆老夫人还大吵了一架。”
谢砚敏微蹙眉头,却未打断红韵。
“陆家的门房小厮频繁出入丞相府,他有个亲戚在那里做管家,最近还送去了一株百年老参。”
谢砚敏猛然起身,手里的杯子被攥得粉碎,碎片割破了掌心。
晚儿惊叫起来,连忙冲红韵喊:“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大夫!”
“不用了。”谢砚敏立刻制止了晚儿。
晚儿满眼忧虑地捧着她的手,眼圈都泛起了红晕。
谢砚敏低眸瞥了那受伤的手一眼,随手拾起一块手帕草草擦拭后包扎,随即对红韵吩咐道:“你去悄悄探查一下宰相府的动静。”
晚儿和红韵何等机灵,怎猜不透缘由,但若连宰相都被拉拢,朝中恐怕真是风雨飘摇,而她们作为侍女,即便知晓也只能深埋心底。
谢砚敏静坐沉思良久,终是启唇言道:“宰相体质素弱,极少露面,近年更是连早朝都不出席,如此看来,他应非贪权恋势之辈,此事或许与他无干。”
晚儿仔细琢磨一番,终究忍不住劝阻:“小姐,此事还是莫要深究为妙,万一被人察觉,我们恐将大祸临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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