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小梨熟悉的声音,姚宝珠悠悠转醒。
“小梨。”姚宝珠轻声地唤了一声。
小梨一直守在姚宝珠身旁。
“娘娘可算是醒了,可吓死婢子了,太医说娘娘是气急攻心,娘娘为了自己的身子也一定要冷静啊!”
姚宝珠抬眼打量着四周,看样子现在自己在正院的偏殿里,姚宝珠起身对着小梨说:“去存月堂。”
“娘娘晕倒的时候,太子妃和韩侧妃已经先一步去了存月堂,怕您不放心拭水也跟着去了。”
说着话小梨和姚宝珠匆匆地往外走,才刚出正院就碰到了迎面而来的拭水。
拭水看着姚宝珠的脸色,艰难地说道:“娘娘,回永安苑吧,赵良娣人已经没了……”
姚宝珠不敢相信,泪已经到了眼眶,却死死的咬住牙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
她知道拭水不会骗她,可是就是不愿意去相信。
昨日还一起说笑的人,死了?
什么是死?
人就不能永远地活着吗?
泪水逐渐模糊了双眼,她颤抖着问:“真的吗?”
声音已然支离破碎。
呜咽声逐渐响起,心一揪一揪地痛。
脑海中闪过往日相处的画面,耳边是她叫着姐姐的声音,起初赵流月对着她总是不免小心翼翼,后来逐渐放开了性子,常常与她嬉笑玩乐。她心细如发,又体贴入微,虽说是为了寻个依靠才跟着她,可也是真心实意地为她着想,姚宝珠已经习惯了身边有赵流月这个朋友。
泪水止不住地流,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落地。
“娘娘节哀。”
是啊,节哀。
这世间匆匆,皆是过客,就连自己也不过是这滚滚红尘里的一个过客罢了,终归有一天,身边的爱人、朋友、仇人,甚至是陌生人,都要归于这天地间。
人生转瞬不过匆匆百年,干干净净地来,干干净净地走,在这尘世间又能留下什么痕迹呢?
只不过徒留在世的人伤心罢了。
世事无常,生老病死,总是叫人悲痛欲绝,愁断心肠!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更要带着那份期许,更好地活着。
道理姚宝珠都懂,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地伤心,脸上挂满了泪水,此时被拭水扶着,已经哭得快抽搐了,连个囫囵气儿都喘不匀。
还记得去年冬末时节,同她一起伫立夕阳下,看片片梅花落满庭院,烹茶煮香话家常,当时只道是寻常……
流月最是想要安稳的生活,这东宫终究是负了她。
“娘娘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啊,也要为小殿下着想啊。”
“扶我去存月堂。”姚宝珠深吸了一口气。
拭水却挡在了姚宝珠面前,郑重其事地说道:“存月堂的事,属下已经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为了就是不让娘娘再去看,娘娘现在还怀着身孕,这些事总要避讳。”
“难道我连她最后一面都不能见吗?”
“逝者以往,再见一面也只会徒添悲伤,娘娘一定要大局为重。况且现在去也见不着了,太子妃已经下令将存月堂封起来了。现在还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属下瞧着此事有蹊跷,娘娘还要打起精神,为赵良娣讨回公道。”拭水扶着姚宝珠,看着她哭得不能自已一阵心疼,若是这番光景被殿下瞧去了,恐怕殿下的心都要碎了。
“回永安苑。”姚宝珠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拭水听到姚宝珠不再执着前往存月堂,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边往永安苑走着,姚宝珠一边和小梨说:“拭水跟我回去就好,你去存月堂和太子妃说本侧妃想亲自操办流月的后事,一应事宜,你亲自去办。”
姚宝珠将全身的力气都卸到了拭水身上,拭水搀扶着她回到了永安苑。
“拭水你可确定,流月真的已经不在了吗?”
“娘娘,属下已经亲自探过赵良娣的鼻息,确实已经没了生机。”
“到底是怎么回事,真如那婢女所说,是流月的贴身婢女将她害死了吗?”
“属下赶去时,赵良娣腹部被捅了一刀已经失血过多,而她的贴身婢女,一手拿着刀已经撞墙而亡。至于真相,到底如何,还要看张太医怎么说,娘娘且等张太医晚些时候来永安苑。”
“好。”姚宝珠安静地说着,悲伤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姚宝珠想不通,为什么赵流月会突然被害,她在东宫没有仇人,并不会招来其他人的妒忌。
若是有害人之心的人,第一个应当是冲着她来才对,可若不是东宫的人,又会是谁能轻易出入东宫并且害了赵流月。
等了好一会儿,张太医才来了永安苑。
姚宝珠急忙问道:“张太医,到底怎么回事?”
张太医沉思了一阵,说道:“娘娘,赵良娣表面上看似是失血过多而亡,但微臣仔细验过血液的颜色和凝固状态,微臣确定赵良娣是先没了气,又被刀子捅入,这应该是凶手故意造成的假象,至于那婢女确确实实是撞墙而亡。”
“可是中毒?”
“并无任何中毒的征兆……”
一直到张太医退下之后,姚宝珠还在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整个东宫,有害人之心的人当属林若春,可事发当时,她与林若春韩云宁共处一室,而且婢女来报时,林若春的表情不似作伪,是真的震惊到了,可除了林若春又有谁呢?
“拭水,去找问问林若春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姚宝珠呆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拭水回来。
拭水回来时便看见姚宝珠失魂落魄的样子。
“娘娘,小花说太子妃近日并无异样,自从上次污蔑娘娘后太子妃很少出正院,就连康良娣和韩侧妃也很少前往正院拜见。”
姚宝珠拧起了眉,不是林若春,那又到底是谁?
想着想着,姚宝珠又哭了起来,她实在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可她不能再伤心了,还要顾及肚子里的孩子,还要给赵流月报仇,她必须要振作起来!
“拭水,殿下可是有派人盯着各个院子?”
拭水对姚宝珠知无不言。
“殿下只让人盯着永安苑和正院。”
“小花眼力有限,或许察觉不到异样,盯着正院的人,你可能为本侧妃喊过来?是否需要本侧妃亲自去请?”毕竟是裴景晏的人,姚宝珠有些拿不准。
“太子殿下对东宫暗卫有令,后院之中,娘娘的命令等同于太子殿下。”
姚宝珠愣住了,她没想到裴景晏竟然会给她如此大的权力。
“去传他。”
“是。”
问话的结果还是另姚宝珠困惑不已,今日正院除了两位侧妃,竟无一人出入。
正院越是如此严谨,姚宝珠越是疑心。
平日里怎么可能没有人出入,明摆着是刻意为了避嫌!
直觉告诉姚宝珠就是林若春,可林若春有什么理由?
姚宝珠咬牙,她一定要找到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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