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一定要为嫔妾做主啊,一定要严惩心贵人。”
“皇后娘娘,妾身冤枉!”
姚宝珠看着一边哭一边吵的两人,脸上神色渐冷。
静妃和心贵人听不见皇后娘娘的话,悄悄抬眼,瞅见皇后娘娘不悦的脸色,这一个两个的倒是住了嘴,也不敢抽泣了。
等到安静了下来,姚宝珠才开口:“仅凭心贵人手上雄黄气味最重,说明不了什么。”
听着皇后娘娘的话,心贵人连忙点头。
“苓嫔手上最少,是因为苓嫔在静妃下首,而静妃又习惯每每将彩球在手里拿够了才往下传,彩球是内庭所有。”
所有人一言不发听皇后娘娘分析,就连太后娘娘都在跟着姚宝珠的话去思考。
姚宝珠继续说:“所以说,彩球上的雄黄,一定是临时起意。只要查清楚谁的身上带有雄黄即可。”
静妃马上又问:“可是雄黄酒如何携带在身上?”
“若是雄黄粉呢?”姚宝珠看了眼跪着的众人,每人都挂着香囊,说道:“查,给本宫查香囊里可有雄黄粉。”
跪着的众人皆十分配合,一一解下自己的香囊,没有人心虚。
姚宝珠看了眼,说道:“旁人皆是一个香囊,独独佳贵人和苓嫔有两个香囊?太医!”
太医拆开苓嫔的香囊。
“皇后娘娘,此香囊是专用驱蚊的香囊,香粉里面有藿香、薄荷、八角、茴香,还有雄黄粉。”
苓嫔一愣,她哪知道香囊里有雄黄粉!
“苓嫔竟是你要害我!”静妃挨着苓嫔,一把就推倒了苓嫔。
“静妃!你再如此,本宫立刻叫人堵了你的嘴!”姚宝珠看静妃这一副逮谁咬谁的模样,实在是心烦,净给她添乱!
“妾身冤枉啊。”苓嫔觉得自己着实冤屈,她根本不知道香囊里会有雄黄粉,她想起来了!
苓嫔情绪激动,据理力争道:“娘娘,妾身记起来了!前几日妾身见佳贵人佩戴着驱蚊香囊,就随口跟婢女提了一嘴,是婢女上了心去内庭讨要的香囊,妾身冤枉啊!”
“太医!”
太医奉命去查看佳贵人的香囊,果然有一个也是驱蚊香囊。
里头都有雄黄粉。
“如今还不是蚊虫肆虐的时节,为何佩戴驱蚊香囊?”
“娘娘,妾身是看佳贵人佩戴才也要了一个,妾身实在不知里头有雄黄粉啊!”苓嫔将矛头指向了佳贵人。
佳贵人也赶紧解释:“皇后娘娘,妾身从小就招蚊虫咬,开春就佩戴驱蚊香囊,这是自小就有的习惯,而且妾身也不知香囊里会有雄黄粉,更不知静妃娘娘对雄黄粉过敏啊!”
众人一头雾水,是啊,平时谁会知道这驱蚊香囊里有什么,谁会知道静妃娘娘对雄黄粉过敏。
难道一切都是巧合?
不对,若是巧合,彩球上又怎么会有雄黄粉的痕迹。
静妃娘娘有了皇后娘娘的警告在先,也不敢再造次,沉声说道:“娘娘,她二人皆有嫌疑,请娘娘严惩!”
苓嫔急声:“皇后娘娘,妾身在静妃娘娘下首,手上雄黄粉的痕迹又最少,不可能是妾身!”
“皇后娘娘,击鼓催花是妾身提议的,妾身怎会在自己提议的玩乐上下黑手,岂不是太过愚蠢!”佳贵人也连忙解释。
残害嫔妃是大罪,她们可不能被冤枉。
正在众人还一头雾水的时候,姚宝珠已经快速将事情梳理明白,心里也有了一定的判断。
“佳贵人和苓嫔,动机不足。”姚宝珠话音一落,佳贵人和苓嫔纷纷说着皇后娘娘英明。
太后娘娘早就彻底晕头转向了,问道:“那皇后可知幕后黑手是何人?”
所有人等着皇后娘娘解答疑问。
姚宝珠看着跪着的人,一个个都有嫌疑,嫌疑最大的就是佳贵人和苓嫔,心贵人也被怀疑过。
其他贵女,根本没有陷害妃嫔的动机。
唯有一人,从头到尾安安静静,并且干干净净,没有人怀疑她。
她就是刘常在。
刚进宫时,她可是和静妃同为妃位啊……
证据只有香囊里的雄黄粉,没有其他证据,而雄黄粉的持有者,又没有足够的动机能让她们众目睽睽之下陷害静妃。
如此一来,还是要从最根本的问题出发,一个已经被众人遗忘的问题。
到底谁知道静妃对雄黄过敏?
姚宝珠电闪石光之间想到了内庭。
“不管是妃嫔还是宫女,但凡入宫皆登记在侧,传张公公带着静妃的册子来一趟。”
姚宝珠话音刚落,众人恍然大悟,香囊可能是故意迷惑,可谁知道静妃娘娘对雄黄酒过敏,这一点便足够了!
姚宝珠看到刘常在的手徒然一抖。
“本宫再给她一次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没有应答皇后娘娘的话。
姚宝珠也没再继续问,反正马上就能真相大白了。
众人等了一会儿,张公公就带着册子来了。
“奴才参加太后娘娘,参见皇后娘娘。”
姚宝珠开门见山问道:“张公公,册子里是否记录了静妃过敏一事。”
张公公来得路上已经看过了,回道:“回娘娘的话,确实有详细记载。”
“自从静妃进宫以来,可曾有谁去看过册子?”
皇后娘娘一问,叫张公公陷入了沉思,这登记册都束之高阁,另有专人看管,不可能随便给人看。张公公连忙翻着记录。
“娘娘,前些日子,刘常在去看了自己的册子。”
众人纷纷看向刘常在。
刘常在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皇后娘娘,妾身方进宫就出言无状顶撞了皇后娘娘,故而反省自身,去看了自己进宫的名册,提醒自己谨言慎行。妾身只看了自己的册子,并未翻动他人的册子,内庭的公公可以作证。”
张公公点了点头,说:“是会有专人跟着。”
但是给些银子,那伙兔崽子也不是不能给刘常在行个方便,张公公也拿不准,也不敢说。
刘常在的说法,也立得住。
一切都在姚宝珠的意料之内,换成是谁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去看静妃的册子,可只有刘常在和册子有关系。
姚宝珠看了眼刘常在,虽然她努力端着,可还是能看出她的紧张,姚宝珠说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刘常在,如今只有一个法子能证明你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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