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烟呛了两下，又笑着道，“就是看姜经理来，有什么奇招妙招，好让我脱个困，我一定对姜经理感激不尽。”
姜宥忍不住，拎着手包说了句失陪，转头出了包厢。
—
洛西行被老同学叫到花满楼聚餐。
都是一个高中，其中一个有意撮合他和一个不熟悉的学妹。洛西行不愿应付，原本打算抽完烟就走，直到他在阳台看到花园里一抹浅绿色身影。
那抹身影太过纤瘦，长卷发用珍珠发夹夹住，看得出她情绪激动，对着电话那头好像下一秒就要开揍。
洛西行掐灭了烟头，匆匆下楼。
高路快要把姜宥气死了，他在电话那头道，“你做过那么多次公关，多这一次也不多，以前娱乐圈那些破事烂事你没少应付，做我们这行，需要有那么高的道德感？”
“怎么不需要？！”
姜宥声音都要拔高了些，她看了看四处，确定没人，这才低声道，“你也是从小城市出来的，你也知道小老百姓买套房不容易，他杨毅摆明了是想卷钱跑路，恒城这里成了烂账，你让那些拿全部身家买房的老百姓怎么办？去死吗？！”
她牙齿咯咯咯作响，是被气的。
高路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语气柔和了下来，“姜宥，我们和他们不一样，这个社会本就是弱肉强食，你要怪，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偏偏选中了这几栋期房——”
姜宥再也听不下去，果断挂了电话。
她闭着眼深呼吸了好几口，脑袋气得发疼，高路接连给她发来了几条微信。
【高路：合同已经签了，不做咱们一起滚蛋，赔人家违约金吧。】
【高路：大不了从零开始。】
姜宥忍着把他拉黑的冲动，闻到了一股劣质香精的味道，她扭头，洛西行松松垮垮倚着花园玻璃门，手里举着一盘蚊香，一只手插到裤兜，抬着眼嘴角勾着笑。
姜宥有一瞬间的错愕，洛西行下巴微微一扬，“我刚来。”
姜宥左右看了看，不确定这种高级酒店会不会有狗仔偷拍，她往里走了走，洛西行把玻璃门里的灯火和花园完全隔开，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你怎么在这。”
她问完就后悔了，这好像是一句废话。但恒城这么大，她以为不会遇到，却偏偏遇到了。
洛西行眉梢一挑，“给你报备了，你没看？”
姜宥一时语塞，洛西行每天都给她发照片报备，正式开拍时甚至分享给她一个PDF文件，一打开，是半天加载不完的内部阅读剧本，姜宥当时就叉掉了，把他的消息设置成了免打扰。
仔细一想确实有好几天没点开那个红点了。
洛西行看穿她的沉默，“呵呵”了声。有点埋怨，有点哀怨，姜宥赶紧抬起头，洛西行舔了舔牙根，“今晚我同学聚会，要一起么？”
姜宥当然不能一起，她还得去应付杨毅，她摇了摇头，夜风中身影更显得单薄，此时天已经全黑了，她走到玻璃门旁边，以为洛西行会识趣让开，没想到他巍峨不动。
姜宥抬起头看他。
洛西行看出她眉眼间的倦怠，不忍再戏弄，身子让开了一条缝，微微俯身道，“我在车上等你，有事喊我。”
姜宥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他就是喜欢男人又怎样呢？
最起码现在的他给足了她安全感，让她有种可以倚靠的错觉。
不过姜宥很快就压下了这种念想。
她笑，“好。”
她答应的这么快，但洛西行知道，她根本不会来找他。洛西行也没拆穿，看着她进了电梯，伸了伸懒腰，刚好同学给他发来微信。
【马亮：怎么出去这么久？忍心让小学妹等你么？】
洛西行“啧”了声，转手把手机保存的结婚证发给他看，照片上的他和姜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只是姜宥脸色冰冷，像是被强绑着来结婚的。
重要信息打了码。
【洛西行：老婆来恒城办事，我等她下班。】
【马亮：？？你哪里P的图】
洛西行：“……”
【洛西行：滚。】
—
姜宥被杨毅灌了两大杯，五十六度的白酒，两杯足足半斤，杨毅并不怜香惜玉，他看出姜宥抵触这次合作，故意用这种手段惩治，这是他们有钱人惯有的伎俩。
仿佛只要有了钱，就能将人的尊严和骨头都踩在脚底。林月月扶着她走出去，生怕她当场呕吐。
杨毅搂着娇花凑到跟前，任由那朵娇花歪在他的怀里，“姜小姐酒量不错，等这次合作成功，我一定好好宴请姜小姐，请姜小姐大喝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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