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双杏眸在柔柔月光下格外明亮:“萧璃,你说的,赔我一个夜市,还作不作数?”
萧璃沉默了一下,点点头:“嗯。”
“那等你好了,我们就去。”滕月顿了顿:“到时候,我们顺便去一趟寺庙。”
“去那做什么?”
“我想为你求一个平安符,希望你能好起来,以后的日子,都可以顺顺利利。”她兴奋道:“听说这边的护国寺可灵了,只要我们走完一千阶台阶,什么愿望都会实现,住持方丈会亲自给我们祈祷。”
床上的男人静默了良久,忽然开口:“滕月。”
“嗯?”滕月吓了一跳,这是萧璃第一次叫她大名。她坐起身来,警惕道:“怎么了?”
“你……”他停滞了片刻,眸间略过一丝暗芒,极缓的开口:“你为何要这么对我?”
“怎样对你了?”
“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黑暗中,幽幽的紫瞳一瞬不眨的凝着她。
“啊……”滕月挠了挠头,脱口而出:“因为我把你当朋友啊。”
她一开始对他那样,确实只是单纯的想保命,给他留个好印象。
渐渐地,也许是医者的心思影响,她开始心疼他一身病痛。
再相处下来,不知从何时,就把他当成了朋友。对朋友好,也是应该的吧?
萧璃面色僵硬了一瞬:“我问的是,你为何突然对我这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滕月眉心一跳,背过身去:“这你让我想想。”
上次萧璃问这个问题,是在永巷,她去丞相家送聘礼的时候。
现在,萧璃为什么又问这种问题?
她总不能说,突然的改变,是因为看到了剧本,原主作恶多端,怕你以后会杀了我吧?这个问题实在没法和他回答。
身后传来萧璃下床的声音,他走到她的面前,坐在打好铺好的地铺上。
男人微微低头,琥珀般闪烁的紫瞳追着她,和她躲闪的目光对上。“回答我。”
月光洒在他脸上,映出俊美的容颜,紫瞳中仿佛有万千星河。
这样的场景,滕月强行找回了几分神智,看着他的瞳,又思考了一番,还是决定用一些浪子回头的理由。
少倾,她抬眸道:“因为我……”
萧璃补充道:“别说什么突然后悔、迷途知返的话,我不会信的。”
“你……”滕月编好的话被打断,干脆摆烂,气结道:“还能为什么?男女之间那点事呗!”
而后迎着萧璃震惊的目光,硬着头皮,一股脑的钻进被窝里,将自己从头到脚蒙了个严严实实。
“……”萧璃看着裹成蚕蛹的人,有些没明白,他强压下心中的悸动。“滕月,你什么意思?”
滕月没说话,他便俯身靠近她头部的位置,又问了一遍:“什么叫‘男女之间的事’?”
“公主,回答我,嗯?”
“哎呀,你这人,真是烦!非要我说的那么明白吗?”滕月一把薅下蒙头的被褥,靠近他放大的俊颜:“就是……就是那个啊!”
萧璃微微蹙眉,意为不解。
她破罐子破摔,咬牙切齿道:“我们那天不是那个了吗,我对你很满意!所以我决定不能始乱终弃,至少得对你的肉体负责!”
“!”萧璃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截。
他瞬间退到了被褥尽头,手扶上后脑,头压得越来越低。
滕月隐约看到他的耳根红了一片,呼吸也重了几分。
但不管怎样,他应该不会再追问了。滕月放心下来,合上眼睛,准备入睡。
“只是……对我的……肉体负责吗?”黑暗中传来低低的声音,萧璃抬眸,眼尾赤红的向这边看来。
“不然呢,还能怎样?”滕月困倦不已,喃喃着道。
萧璃闭了闭染血的双瞳,没有再出声。
耳边传来女孩均匀的呼吸声,他呼了口气,站起身来,将她打横抱起。
将她放在床上的那一刻,怀中人突然醒了,拉住他的衣袖。
“做什么?”她双颊有些红,迷迷糊糊的拉住他。
“没事,睡吧。”他忍不住蹭了蹭她乌黑的发丝,温声道。
他知道,她刚才话不过是信口胡诌。
可那又怎样?即使她对自己别有用心,她也将自己拉出了濒死荒漠。
总有一天,他要她亲口说出这个问题的真正答案。
……
翌日。
滕月从一片曦光中醒来,她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正睡在床上。
身下的被褥异常柔软,带着清冽好闻的雪松气息,萦绕了她。
“萧璃,你怎么把我放床上了?”她眨了眨眼睛,坐起身来。
诺大的屋里,空无一人。地上的被褥还静静的铺在那里,几乎没有睡过的痕迹。
“萧璃?”她呆呆的望着屋中,心口涌上强烈的不安。
他昨日那样的状态,去哪了?
滕月迅速披了件衣服,随意套好鞋袜,就往院子里奔去。
“萧璃?”
“萧璟宸?你在哪?”
院中只有她的回音,与丫鬟胆怯的目光。
他去哪了?他不会……想不开了吧?
滕月捂着快要跳出来的心口,大喊道:“快,来人!去找昨日的那位公子,他半夜时分……”
话音未落,院门口踏进来一位青衣长衫公子。
萧璃提着几排精致的小木盒,剑眉微挑:“公主,你在找我?”
他的眼下还是有浓重的乌青,但面色比昨日好多了。
“你去哪了?”滕月冲到他身边,眸光颤动:“怎么不和我说一声?你知不知道,你半夜带着病出去,很危险?”
她探上他的额头,眉心紧锁:“你还发着热,怎么能出去呢?”
“没有半夜出去,是方才才出去的。”萧璃唇角微扬,将手中的东西的递到她面前:“我去买了早点,南市的梅花饼与豆乳。”
滕月眸子张大,咽了咽口水,将木盒打开。
精致的梅花饼泛着甜甜的香气,豆乳还是温的。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她迫不及待的拿过尝了一个,想起什么:“你什么时候出去的?那家的早点最为红火,雨雾说每次要等好久呢。”
“不久,一炷香时间而已。”他抿了抿唇:“我们进去吃。”
他们进屋后。
林喻挠了挠头:“雨雾,我莫非是不辩时辰了?我算着,我们殿下明明出去了一刻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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