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厨房忙活着,偶尔透过窗子去看,便能看到院中的景色。
萧璃正将巾帕拧干,搭在晾衣杆上。他洗净了手,擦了擦额间的汗,朝这边看来。
两人目光相撞,滕月看着那张俊美异常的脸,忽然有些晃神。
她怔愣的看着看着他那双狭长的桃花眼,直到男人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
他隔着窗户轻唤了几声,才将自己从迷蒙中拉出来。
萧璃……是真的很好看。
“小心手。”萧璃透过窗户,垂眸看着她手上的动作。
“嗯。”滕月咬着唇,有些心不在焉。初见萧璃时是惊艳,还以为会慢慢看习惯。
没想到,这人被她喂胖了一些后,病气消减了不少,如今好似……越来越好看了。
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西域人,是不是都是萧璃差不多的样貌。若是,她这辈子怎么着也得去西域逛一圈。
萧璃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废料,提着一捆柴来到她身后的灶台处。
将柴火丢进去,开始点燃生火。
瓦舍上方,炊烟袅袅生起。
两个人相互配合,很快做好了三菜一汤。
同萧璃在布满花草的小院里用饭的时候,滕月忽然觉得,就这样也不错。
若是不回宫,就此和萧璃隐居在这里,她也是能接受的。
可惜,她身上还有许多重担,而萧璃身上,更是背负的太多,血仇、冤屈、还有他母亲……都是解不开的结。
脑子里“嗡”一声,滕月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吓了一跳。
真是疯了……自己怎么会想要和萧璃一起……生活在这里?
一定是饿昏了头了,她晃了晃脑袋,快要把头埋进饭碗里,快速的去填饱肚子。
不出所料,呛到了。她捂着胸口弯下身子,咳的厉害。
“慢一些,慢一些。”萧璃拍拍她的背,“看来你真是饿坏了。”
夜晚。
两人各自沐了浴,准备安寝。
房子整洁,家具一应俱全,床榻虽然是两人榻,却不似公主府上那般宽大。
可能翻个身,便会紧紧贴着对方。
若是夫妻当然不在意,可他们终究还不是。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分床而睡,萧璃照例打了地铺。
睡到一半,萧璃忽然睁开眼睛,他感到有人正在向这边靠近!
而且,还不只一人,成群结队的,颇为慌乱。
迅速将地上的东西卷起,塞入柜中,上了床榻。滕月睡觉不老实,留下的空地方不多,他侧身抱住她,勉强维持着不往床下掉。
“嗯?”滕月迷迷糊糊的,感到身边多了个热源。
她没睁眼,将手往前伸,碰到了一快类似男人胸肌的东西,随手捏了捏。
“嘿嘿……手感不错。”忍不住笑起来,这梦做的真不错。手上毫不客气,继续感受着那整块的结实。
身前的男人渐渐憋红了脸,低下头,与她的额头碰了碰,“醒醒。”
门“嘭”一声被撞开,胖男人焦急万分的声音出现在门口:“对不起,实在对不住打扰了。但是还请萧夫人提前去看看吧,我们小姐快不行了!”
“什么?”滕月瞬间清醒,起身穿着衣服。
人命关天,他们二人随意穿戴了下,就跟着胖男人前去救人了。
一路上,跟了好些个关切的村民,随着他们一起向谷主房间出发跑去。
谷主的庭院在药王谷的正中心,跑过去不算远。
一路上,滕月气喘吁吁地问道,“怎么突然病得严重了?什么症状,从何时开始加重的?”
胖男人急的差点哭了,“本来还算稳定。大概一个时辰前,小姐突然腹痛的厉害,比任何一次都要严重。那两位大夫问东问西,开了许多方子,又是施针又是放血,对小姐都没用!
眼看小姐腹痛不止,还要被他们折腾散了,谷主忙让我叫其他的医师过来,我第一个想起了您,您快来看看吧!”
滕月心一沉,她怕就怕,这小姐腹中有什么恶性肿瘤。
那可是现代医学都难以解决的事,若真是那样,她要怎么留住谷主女儿的性命?!
众人加快脚步奔向谷主院中,一大股扑鼻的药味扑面而来。
滕月一闻,就知道有人下了猛药,似乎想最后一搏。然而这药性子烈,危险至极!
她一边祈祷着,一边迈过门槛。
年近四十的谷主才值壮年,就生了一头的白头。
他看起来颇为面善,只是被连日的打击与忧心折磨的生生老了十岁,眼中含泪,眉宇间全是担心与愁苦,负手而立的站在床边。
一见她提着药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迎上来,颤抖不已:
“是萧夫人吧?快,大夫,求你救救我女儿。她才十五,她今年,才及笄啊!明日便是她的及笄礼,她不能,不能啊……”
床边又传来一声痛呼,让谷主高大的身躯几乎站不住,就要倒地。随从赶忙上前扶住,将他架到了椅子上。
滕月快速走到床边,将帷幔拉上。
只见一个脸色蜡黄、奄奄一息的少女躺在那里,她脸颊凹陷,身材瘦弱的厉害,在宽大的床上只占了最里面的一个边边,看起来可怜极了。
她面容扭曲,在承受着剧烈的痛苦,看起来还有意识。
滕月撩开被褥,发现她小腹平整,没有鼓出胀气的现象。松了口气,算算她生病已经有几年,若是有肿瘤,必然会突出。
条件有限,粗略排除了肿瘤,滕月将指节点在她的肚子上,“小姑娘,你叫阮清对不对?
我是新来的医师,接下来要为你诊断一下病情,才好配药。你感受着我按在你肚皮上的指节,问你什么,你回答我,好不好?”
阮清面色惨白的看了她一眼,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她见过太多的医师,那种年纪颇大,有些多年经验的尚且不行,眼前这个只比她大几岁的女子怎么行?
方才的庸医将她折腾了个遍,结果也只是越来越痛。
再也不想这样毫无尊严的活着了,眼角划过一丝清泪。对不起……父亲……
她用气声,断断续续道,“我早已经不行了,你不必白费力气,让我解脱吧。”
“阮清,我知道你经受了许多常人无法理解的痛苦,一时也无法对我生起信心。
但作为一名自小学医的医师,我想劝你不要放弃,再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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