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
安和帝开门见山:“说罢,和长宁到了什么程度了?”
“您的意思是?”
“几次与长宁单独出去,你自己清楚。”皇帝苍老眸子打量着他,冷冷道。
萧璃耳根一热,剧烈的咳了几声。
“……如陛下所想,我与公主,能做的都做了。”
安和帝冷哼一声,“你倒是坦诚。”
“陛下不是都猜到了?若我说与公主什么都没发生过,您才不相信吧。”
安和帝示意他坐下,缓缓道:“你既然取得了第一,朕不会食言。明日朕会让礼部的人将榜单张贴出去,走定亲的流程。”
萧璃先是一愣,而后紫瞳眯起,等待着安和帝的下文。
他不相信,皇帝这么轻易就答应。
果然,安和帝幽幽道:“但现在,朕还不能让你正式成为驸马。你的身份,你自己也清楚,虽然还是赤霄的五王子,但毕竟,是当年从太子之位上废黜下来的。
如今能留在北辰,也只是因为质子的身份。不用朕说,你身上背负了太多东西。
这些,都是朕的顾虑,你可明白?”
萧璃面色沉了几分,眸光漆黑:“萧璃明白。”
皇帝继续道:“朕不管你当年为何被废黜,又为何背了诸多恶名。
朕要你回到赤霄,将自己曾经的事平冤。即使恢复不了王太子身份,也要将自己的权利夺回来,五王子的身份被承认。
到时候,朕才能放心的让你和长宁正式成婚。”
他说完,萧璃立刻抬头:
“萧璃也是这样想的。那么陛下,您要多久为期?”
“一年。”安和帝斩钉截铁道:“朕与长宁最多等你一年,一年后若你不能做到,朕马上安排长宁与国师的大婚。”
一年……
月儿曾经说,两年后,父王才会召他回去。
不过,如今赤霄正乱,内斗不止。
这边宁嬷嬷也醒了,看起来知道的当年的事情还不少。
形势在变,他可以想办法提前这个时间节点。
“那就按陛下所说的期限。”
“另外,朕有条件,在你和长宁正式成婚之前,你们不可再行房。”安和帝瞥着他,面挂寒霜:
“若是让朕听到什么如青城公主似的传闻,唯你是问。”
青城公主是南越国的长公主,两年前因未婚先孕、大着肚子与一农夫私奔出宫的事而出名。
听说南越皇帝震怒,直接将将农夫处死,公主监禁,此事在南越闹得沸沸扬扬。
萧璃眸光明澈,“陛下放心,为了公主的名节,萧璃也断不能做出那种事。”
他走后,一旁的大太监忍不住问道:“陛下,您真的要贴出榜单,定下萧璃为驸马吗?”
“朕能怎么办,今日的事,许多世家公子都在,他就是取得了第一。”安和帝叹了声:
“何况……你看长宁与他之间,怕是兴致正浓,朕若此刻定下国师,不知道两人会做出什么样出格的举动。上次他们去了江古,可将朕吓坏了。
想出这权宜之计,一是为了拖延时间,说不定他们自己就倦了。其二,是觉得日后萧璃能做到的希望渺茫。”
“陛下,您如此应下,若赤霄真的召他回去了,怎么办?”
安和帝摇摇头,“萧璃这几年没收到一封信件,使臣来往之间,也没有任何问候带给他,赤霄不太可能召他回去。”
“可陛下,万一……”
安和帝悠然一笑,示意大太监沏杯茶。“朕的嫡公主,你倒是操心的紧。”
“三公主是陛下的掌上明珠,奴才当然关心。”大太监呵呵笑着。
安和帝浅酌一口:“即便回去了,他作为质子,又是曾经的王太子,必定被所有王兄弟针对,卷入腥风血雨,他想的是洗刷冤屈,别人却是想置他于死地。
夺嫡之争,下场只有非生即死。
赢了,等着他的,是至高无上的皇位。任何一个男人,都绝不会再回头,去做一个小小驸马。
若是输了,死在赤霄,那边更好办了。总之,一年后,朕等着婚事作废,将长宁许给国师便好。”
“陛下英明,奴才早就觉得,三公主和质子一时兴起,注定没有未来。三公主的良配,注定是国师大人。”
另一边,萧璃下了长长的玉阶。
老远,他看到了滕月与岑墨之。
两人正在玉阶下站着,岑墨之垂着的头忽然抬起。
他似是接受不了,颤抖的板过滕月的身子。
红着一双凤眸,难以置信的问着:“表妹,方才萧璃与陛下说的,可是真的?你们当真两情相悦?”
“他是否在逼迫你?表哥看出来了,你不是真心喜欢他,是吗?”
“你告诉表哥,表哥帮你与陛下解释……”
“表哥!”滕月推着他:“你别这样……你误会了,我和他……”
两情相悦几个字终究还是未说出口。
岑墨之像是看到希望,他颤声道:“你不是真心喜欢他,对不对?”
话未说完,一柄折扇猛然将他的手打落,“岑大人,请你自重!”
萧璃冷峻的面庞出现在眼前,一把将红裙少女拉过,揽入怀里。
“萧璃,假冒身份进入考场,胁迫公主。恐怕自重的,该是你!”岑墨之怒视着萧璃,眼眶发红。
薄唇勾起讽刺的笑意,“岑大人,假冒身份我认了,可胁迫公主,从何谈起?
你难道忘了,在西南的马车上,在那所破屋子里,还有……雪山上,桩桩件件,岑大人可是亲眼目睹啊。”
他说着,轻轻摩挲着少女纤细的腰肢。
在这周遭布满侍卫的皇宫里,毫不避讳。
岑墨之面色青白交加:“你这等不知廉耻之人,配不上表妹!”
“配不配得上,也不用国师大人说的算。等明日榜单一出来,您且看好吧。”萧璃瞥了眼内殿的方向,
“我来是同你说一声,陛下有请。”
……
岑墨之的脚步声渐远,滕月才一脸羞愤的从萧璃怀里抬头。
“你何必要如此气表哥,其实他对我没有那个心思。”
“没有那个心思?”萧璃失笑:“选举开始前,你们二人在西华门外的对话,我可听得真切。还有方才,他这样明显了,你是傻的吗?”
“你才是傻的!”滕月瞪他:“他喜欢的并不是我,只是认错人了!
哎呀,我和你说不清,不跟你说了。”
她自顾自的往前走,步子迈的飞快。
身边的人优哉游哉,因为腿长,几步就追了上来。
他静静的走在身边,垂眸沉思着什么。
滕月反而有些不习惯,她忍不住问:“方才父皇和你说了什么?”
“想知道?”萧璃眨了眨眼。
“想。还想知道,你今日为何前来,还有……这场考试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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