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得知她有孕以来,他被各种事务缠身。万般纠结之下,做了舍弃孩子的决定……
那些天,自己几乎不敢看她那双清凌凌的杏眸,时刻绷着一根弦。因为他知道,自己若多看她一眼,心里的痛楚就藏不住了。
如今改变了决定,才猛然发现,自己作为父亲,都还没好好摸一摸孩子。
他向掌心呼了口热气。
尤嫌不够,合起手掌,使劲搓热许久,才极缓的抚在她小腹上。
相触的那刻,一股奇异的感觉遍布全身,叫他心尖直颤。
萧璃眸光染柔,两个月大的孩子,着实不太明显。又乖乖的,不闹,连孕吐都没带给月儿。
他有时会怀疑,孩子真的在吗?不过若有反应,月儿早就知晓了。
他忍不住撩开她的中衣短衫,隔着浅粉色肚兜轻轻抚动这一点弧度,虽然微小,但也与她以往盈盈一握的腰身不同。
软软的,中间鼓起一些。
他心口跳动的厉害,赶忙将她中衣放下,严密的盖好被子。
这是他与心上人的孩子,怎么舍得打掉?他又怎么舍得伤害月儿的身体?
幽紫色的眸子渐染猩红。
那些困难算什么?
若赤霄容不下他和他的妻儿,他便灭了赤霄。
若天下人指点他的妻儿,他便灭了这天下。
他环住她温软的身子,从胸口掏出自小佩戴的紫玛瑙,轻轻摩挲着。
这种事情,怀疑的种子一旦撒下并传播出去,便流言不止。
无论怎样自证,都会有人怀疑,有人加害。
何况是尊严不容挑衅的天子?彻底打消父王疑心的可能小,所有他做好了一切准备。
沈焰,在八年前赤霄与北辰在边境的一战后,被父王紧急召回大都,并于在途中坠崖身亡。
听说堕入百丈深渊,尸体都摔成了粉末。
这里面,若说没有父王的手笔,他是不信的。
父王若想,有的是办法对付自己。
若不能彻底平反,唯有一种办法,才能堵住所有人的嘴,才能护住自己想护的人。
他要放手一搏,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完此事。
无论用何种方式,赤霄的王位,他要定了。
只要权利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管他是谁的血脉?站在顶峰的人,才是“正统血脉”。
——
翌日下午,滕月在睡梦中被叫醒,收到了安和帝急召入宫的旨意。
急匆匆的爬起来,一边讶异自己竟一觉睡到了下午,一边让人替自己梳妆。
“雨雾,驸马呢?”
“回公主,驸马守了您半日,刚刚有事出去了。”
滕月心头一暖,唇角不自觉勾起笑意。
自己不过受个伤,他这半个多月,每日都守着自己。也太担心些了……
她既嗔怪他,又自相矛盾般的喜欢萧璃这样。
至少证明,他很在意她。
“公主,驸马说,今日要回南平馆拿点东西,晚些时候再回来,您不用等他用膳了。”
“嗯。”滕月看着铜镜里的人,转了转艳丽的朱钗,甚是满意。
雨雾扶着她往外走,“公主,您是没看到,驸马守着您时那神情,看的我们都害羞了。当时,所有人都低头退了下去,一刻也不敢多呆。”
她们每次进去,驸马不是将脸贴到公主的手心摩挲,就是抱着公主愣神,那眸光沉沉,恨不得将公主刻在眼睛里。
她们这些未出阁的小姑娘,简直就是暴击呀!
滕月面色微红,点了雨雾脑门一下,“不许胡说。”
雨雾冤枉的捂着脑门,道:“奴婢没胡说,您受伤后没精神的这些天,驸马每天都如此。您昏迷的时候,他还亲自给您擦身子、穿鞋袜、梳头发……事无巨细,从不假手于奴婢们。”
“您只要稍不舒服,无意识的闷哼,驸马就忧心的不得了。”
“驸马还在院子里踱步发愁,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滕月眉心一颤。
萧璃对她太好了,好到她不知用怎样的感情回应他。
他的感情太炙热,也太浓烈,滕月扪心自问,自己对他,达不到这样的程度。
但听雨雾讲了这些后,自己决定再对他好一点。
将什么顾虑都抛在脑后,她要勇敢的主动向他,再走近一步。
马车行驶到朱门停下。
滕月许久未出门,被雨雾扶着往内走。
转眼到了乾清宫外。
她稳了稳心神,走入殿内。
诺大的金丝楠木圆桌上,摆满了佳肴。安和帝、林皇后与滕玉轩来的齐全,正在等她。
看来……这是一场家宴。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安和帝与皇后示意她起来,皇后担心的上前,问她肩上的伤如何了。
滕月点点头,“谢父皇母后关心,儿臣早就好全了。”
滕玉轩兴奋的招呼她,“阿姐没事就好,你总算来了,我们可以用膳了!”
“轩儿,注意仪态。”安和帝蹙眉,威严道。
滕玉轩爽朗笑道:“父皇恕罪,儿臣在军营呆久了,与将士们混在一起,不自觉就随便了些。”
十六岁的嫡子成长到今日,总算是终于走上了正轨,不再纨绔度日。
安和帝没真正生气,眉间尽是宽慰的笑意,对滕月道:“长宁,轩儿起明日要出征,前往西北平反,今日,是朕和皇后为他设的送别宴。”
“父皇,西北要打仗了?”滕月讶异。
“是啊。”安和帝目光沉下来,“日前袭击京郊军营的,是西北驻军首领——阮枭。朕顺藤摸瓜查下去,才知西北早就异动。”
“西北军,反了。”
滕月面色微变,西北军是北辰军最为强劲的一支队伍,常年镇守边疆。
条件艰苦,离京城甚远。
可以说,在西北大片区域里,百姓只识西北军,不识安和帝。
他们反了,不是小事。
滕玉轩看出了滕月的震惊,道:“阿姐,我明日一早随军出征。阮枭意在西北到岭北这一片区域,若不及时出兵,西北大片人稀地广的区域,危矣。”
滕月点点头,觉得有些蹊跷。她想了会,惊出一身冷汗,在原主一生的记忆中,没有这段剧情!
阮枭在原主的记忆里,一直是个爱民的将军,甚至为后来为抵抗西域入侵而战死。
他怎么会,忽然起兵反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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