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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周旭尧没说话,随着秦桑一同转身,干脆而果断,仿佛不曾看到凌菲的存在一般。

凌菲盯着他们双双离开的背影,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身形晃了一下,几乎要站不住,冷意从心底层层蔓延铺开,盛夏的夜里她全身的血液如同被注了冰,逐渐僵硬。

两道眼泪从眼角溢出,顺着她的脸颊无声地滑落,是悲痛欲绝,也是屈辱难堪,还有太多说不出口的不甘。

明明秦桑都从他身边的逃开了,他却还是想法设法的把人给找了回来,而她呢?最终连他一个怜悯的眼神都得不到。

为什么秦桑总是能够那么幸运,她求不来的一切,秦桑都唾手可得。

凌菲一遍又一遍的扪心自问,到底她错在哪里,却没有人可以给她答案。

秦桑坐在车内,单手托腮侧眸盯着窗外的夜景,昼夜不息的霓虹灯将整座繁华的都市装饰的如同梦幻,她竟觉得有点陌生。

大概是,心境变了许多。

车厢里的气氛静谧得可怖。

秦桑微微敛眸,盯着车窗玻璃上倒映出男人不甚清晰的侧脸若有所思。

方才凌菲被人欺负的时候,他是全程都看见了?还是最后才出现,所以没有出手帮她?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发现他转头看了她一眼,很快又转移开。

须臾,听见他低声问道,“怎么了?玩得不开心吗?”

秦桑怔楞了几秒,旋即淡淡回答,“没有,挺开心的。”

尤其是看见凌菲露出那副憋屈的表情的时候,秦桑默默的在心底补充了一句。

“开心还沉着一张脸?”

秦桑转过头,视线落在他的侧脸上,沉默不语。

周旭尧察觉到她的目光,英挺的眉不由得轻挑,侧过脸瞥了她一眼,唇角勾出极浅的弧痕,“看着我做什么?”

秦桑眼神闪烁了一下,错开视线看着车前方,清了清喉咙让自己的声音听着尽量轻松一些,“刚才……你看到了多少?”

并没有明确说出凌菲的名字,但是她相信他能听得懂。

周旭尧的声音很淡,回得更是漫不经心,“嗯,看了一会儿。”

其实他走到那儿的时候,正好就是保安也上前去制止了,所以只是看见凌菲被人扣住动了手,至于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清楚,然而最近关于凌菲的消息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他多少也能猜测到了一些。

秦桑眼睫轻颤了下,低声问,“为什么不去帮她?”

讲真,也许三个女孩子那样的做法确实不太对,然而秦桑并不觉得凌菲有什么值得同情,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换做她是那个女孩子,秦桑大概也会做出类似的事情。

在秦桑的眼里,第三者这种玩意,本身就是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没有什么值得原谅,说句难听的,第三者还不如一个出卖身体的小姐高尚,最起码,下了床就一拍两散,不会伸爪子破坏人家的家庭。

而最令人反感的是那种打着爱情旗帜的第三者,这种人遇上了简直就是令人恶心得恨不得捅她几刀。所以现在看到凌菲被那些人欺负,她心底其实觉得很解气,因为她对第三者实在提不起一丁点的同情心,谁让她是个冷血动物,这辈子注定没有圣母那么高尚。

只是,她不明白周旭尧为什么也不出手帮忙,按照他的性格,应该不会眼睁睁看着才对,不是么?

周旭尧闻言,又快速瞥了她一眼,英俊的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寡淡温漠,唯独一双眼眸黑色深沉。

他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看见前方的红灯亮起,停下车,不答反问,“你希望我帮她?”

低沉的嗓音,不紧不慢的。

秦桑眼神闪闪,唇角勾出温淡的浅笑,温浅的嗓音很慵懒,“这跟我的想法有关系吗?”

周旭尧仿佛低笑了下,又似乎没有,哑着嗓音说:“你不喜欢我帮她。”秦桑倏然一阵心悸,心跳抑制不住的加速。

片刻后,她不避不闪的对着他的眼睛,微微歪着脑袋,坦然承认,“确实不喜欢,确切的说,是不希望有任何人帮她。”

她说完,露出了一个璀璨的笑靥,如花般美艳动人。

她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凌菲也好不到哪儿去,给她使过不少绊子。

都要离婚了,他却跟她说出这种话,秦桑当真是觉得这个男人善变得让人无法揣摩。

周旭尧淡淡的收回目光,没有再说话。

回到家,秦桑进入房间之间又倏地顿住了脚步,叫住周旭尧,“离婚手续什么时候可以办理?”

周旭尧迟疑了几秒钟,低沉散漫的说道,“明天早上我有个紧急会议,你中午过去找我,开完会一起去办理。”秦桑握着门把的手微微收紧了力道,“好。”

“嗯,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一堵门,隔成了两个世界。

周旭尧把身体扔进沙发里,四肢展开,呈大字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上亮得刺目的灯光,徐徐闭上了眼睛,眉宇上落下浓浓的疲倦。

早就做好了离婚的准备,然而真的要跟她切断这个关系的时候,他还是有很多的不安。

以秦桑现在这种态度,这一层关系都断了以后,他真的还能把她追回来吗?一向自信的他,一点谱也没有,瘆得慌。

只是,不得不结束。

……

第二天。秦桑到周旭尧的公司,负责接待她的人说他会议还没开完,秦桑只好在他的办公室等他。

他的办公室很宽敞,落地窗那边投进来的光线很充足,偏暗的装潢风格看上去略显得冷贵严肃。

秦桑在接待客人的沙发上坐下来,看见茶几上放着一份报纸,等待的时间也是无聊,她随手拿起来打发时间。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今晚上李总邀请参加……”

容旌跟在周旭尧的身后,声音在看见秦桑的身影时骤然顿住,脸上露出意外的神色,似乎没想到秦桑会出现在这里。

不是说秦桑还没打算跟他和好吗?

“周总,我先出去了。”容旌很识趣的说道。

“嗯,”周旭尧眉目波澜不惊的应声,一边往办公室里走进去,一边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晚上的应酬帮我推掉。”

“好的。”容旌说完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秦桑坐在沙发上没有动作,安安静静的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

周旭尧把西装随手放在了沙发上,看着秦桑淡淡的问,“抱歉,等很久了?”

他的声音听着有些沉重和疲倦,而眼眶下的青影也很明显。

他昨晚是没睡觉还是怎么回事?

“还好,不是很久,你会议开完了?”

“还没有,下午还得继续。”

秦桑蹙眉,“那手续的事情……”

周旭尧平静的说,“没事,先陪你去办理了手续回来再开。”说罢,他看了一眼时间,俯身从茶几下拿出一份A4纸张的文件,递给她,“先去吃饭,一会儿开车的路上你看下这份协议,没有问题就签下字,然后我们直接去办理手续。”

秦桑瞥了一眼,是离婚协议,“我之前不是签过一份了吗?”

“之前那份孩子还没出生,现在有了孩子,自然会有些变化,关于孩子的抚养权之类的也全部都写了,你看看。”

直到刚才,秦桑的心底对周旭尧说的离婚还抱着存疑的心态,直到现在,她终于确定了,他是认真的。

秦桑心底有一阵淡淡的惆怅,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愿望实现的时候,会有中落差的空虚感。

拿过那份离婚协议,刚翻开一页,周旭尧便开口,“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出去吃饭。”说话间,他已经从沙发上起身,“走吧。”

吃晚饭,时间才一点钟,而民政局那边的上班时间是两点,开车过去最多也就二十分钟,不用太久。

从餐厅里出来,上车之前,秦桑说道,“我来开车吧。”

对上他询问的眼神,秦桑勾唇笑了笑,嗓音轻柔,“你在车上歇会儿,我来开车。”

方才吃饭的时候他几乎没有怎么动筷子,可见他是真的很累,这样状态开车也不太安全,再者他需要休息。

“一会儿在车上你需要确认一下协议的内容。”

“没关系,到了那边再看也可以。”

周旭尧犹豫了几秒钟,把车钥匙给了她,然后绕到副驾驶座上坐了进去。

秦桑开车的速度并不快,而且很稳。昨晚整晚没睡,周旭尧大概是真的累,又或者是因为秦桑在一旁的缘故,靠着车椅没一会儿当真睡着了过去。

到了民政局,秦桑停下车,见他睡得沉,也不急着叫醒他,而是抽出那份离婚协议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周旭尧很大方,开出的条件对她很有利,关于孩子抚养责任,也很详尽,并没打算让她独自一人承担所有。

秦桑看完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刚放下笔,周旭尧扔在手边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容旌。

周旭尧还没醒,秦桑犹豫了一秒钟,帮他接了起来,“容助理。”一边接起一边小心推开车门下车走了下去,免得吵到了他。

容旌乍听到秦桑的声音感到很意外,怔了怔说道,“太太,周总呢?”秦桑瞥了眼车内,“他睡着了。”

睡着了?容旌又是一懵,“太太,公司这边还有个会议需要周总参加……”现在睡觉,会不会不太适合?

“我们在民政局这边,一会儿要办离婚手续,办完之后他就会回去。”

离婚?

他们要离婚?!

容旌觉得他的理解能力出了问题,他似乎听不懂秦桑在说什么,难道他们不是应该和好皆大欢喜吗?怎么会闹到民政局去了?这怎么不按剧本走?

“太太,你们要离婚?”他的身份问这种问题,好像不太适合,不过他真的忍不住。

“嗯,是的,所以会议麻烦你延后一点。”

“好……好的。”秦桑挂了电话,坐回车内,盯着男人松懈的睡容,眼神怔忪。

以前吧,周旭尧诸多借口把她骗的团团转,就是不肯离婚,她的觉得他可恨,现在呢,他抛下工作都赶着过来办手续,她的心底莫名又有些不是滋味。

秦桑都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这么矛盾。

见已经到时间,秦桑拍了拍他的肩膀,“周旭尧,周旭尧!”

周旭尧掀开眼帘,依然有些困顿,微哑的嗓音很低沉,“到了?”

“嗯。”

他抹了一把脸,“离婚协议看完了?有哪里需要修改吗?”

秦桑摇头,“没有,这样就好了。”

两人走了进去,秦桑看见大门口前面那一面红色的墙壁,有些感慨,还记得她和周旭尧领证那天,被他拽着走上去当众拍了照片,还被他耍流氓的亲了一口。

一切恍若昨日,却物是人非。

前面有一对夫妻办完手续,两人离开窗口的时候,居然当众就对骂了起来。

先开口的是女人,“我祝你那个女人一辈子都是处女!”

男人被她的话气得脸色铁青,丝毫不示弱,“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娶了你这种万人骑的贱女人!幸好,我今天终于解脱了!”

两个人的声音都很大,大厅里的人不管是来办结婚手续还是离婚手续,都纷纷看了过去,隐约有笑声传来。

那两人也发现自己丢人了,灰溜溜夹着尾巴跑了。

秦桑也不是第一次见识这种情况,以前上学的时候,也有过一些情侣分手的时候彼此都是恶语相向。

不管曾经爱得多么死去活来,一旦分手,放狠话可是比敌人还要厉害,彻底的否认自己为对方付出的感情。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曾经那么要好的两个人如此针锋相对,大概只有他们当事人明白。

红本换绿本,就是那么几下的功夫,他们结束了不到两年的婚姻关系。

从民政局里出来,秦桑抬头望了一眼头顶上的蓝天,耀眼的太阳光微微刺目,心底那么一点点不愉快的灰霾也被扫荡一空。

秦桑回过头,“容助理刚打过电话过来,你正好还在睡,我帮你接了,他让你赶紧回去开会,你回去吧,我拦出租车走就好。”

周旭尧眉目不动,淡淡的说道,“你跟我一起回公司,让K送你回去。”

秦桑蹙眉,“不用那么麻烦。”“陆禹行已经知道你回港城了,他若是又像上回那样把你抓走,你到时候是连孩子都见不着。”

一句话,戳中她的死穴。

回去路上,周旭尧一边开车一边分神问道,“打算回石隅岛?”

“嗯。”

短暂的沉默,“不等陈眠的孩子满月再回去?”

秦桑摇头,“不了,还有半个月呢,到时候再回来看看就好。”

周旭尧握着方向盘的手渐渐收紧,“什么时候走?”

“事情都办完了,明天吧。”

……

晚上十点钟,夜壮是一如既往的歌舞升平,霓虹闪烁。

秦彦堔找到周旭尧的时候,他已经喝了不少,正认真的盯着舞台上的斗舞表演,抬步走过去,在他身侧找了个位置坐下,顺手把周旭尧手里的酒杯给夺了过去,斟酌说道,“我说你至于这么惆怅吗?”

周旭尧转过头,温温淡淡的看着他,语气闲散的启唇,“我离婚了,还不能惆怅?”

虽然再电话里周旭尧让他出来喝酒,说自己离婚了,不过秦彦堔还不太相信,毕竟先前秦桑失踪的时候,他买醉都把自己喝到胃溃疡躺医院了大半个月,这会儿好不容易把人给找回来了,没绑着秦桑应该算不错了,怎么会闹成离婚?

秦彦堔打量着他的表亲,小心翼翼的开口,“真的离了?”

周旭尧点上一根烟,徐徐吸了一口,青白的烟雾弥漫飘散,在五彩的光线下笼罩出一种诡异感,把他的脸染得隐晦难辨,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他温淡的嗓音,“嗯。”

秦彦堔也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但是觉得他很烦,“你又不是第一次失恋,别把自己搞得很情深似的。”

装什么高冷消沉的情圣。

周旭尧瞧他一副不爽的样子,抬脚踹了他一下,“你说两句好听的会死?”

秦彦堔避开他的脚,摸了摸鼻子,笑嘻嘻地在他的伤口上毫不留情的撒盐,“我说,周公子,你要是这么那么喜欢她,就把她留住啊,没事吃饱了干嘛跑去跟她离婚?现在离了婚,你再颓废堕落虐待自己,她也看不见,作死有毛用!”

男人那脸色本就不太好看的脸,又阴沉了几分,黑得要滴出水来,“你当真以为我乐意离婚?”

“不乐意你还去做?你什么时候这么怂了?”秦彦堔往杯子里加了三块冰,然后倒满了酒,轻轻晃动了几下,“不过也是,你当初就是乘人之危跟人家结婚,想要借她父亲的力量帮你扳倒周家,她要是愿意跟你,大概也是脑子有病。”

周旭尧冷冷的睨了他一眼,“你找死?”

嗯哼,看吧,被他戳中了痛处,他大老板恼羞成怒了。

秦彦堔喝了一口酒,笑得有点欠揍,“不,我只是嫉妒你娶了那么一个大美人,现在又生了一个儿子,人生大赢家。”

周旭尧脸上除了阴沉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慢条斯理的继续抽着烟,淡淡道,“是么?”

“当然!”秦彦堔镇定自若,“明明我们一样大,你和老二都成家当爹了,我却还是孤家寡人,能不嫉妒吗?”

“不过话说回来,你就不能向人家老二学习学习哄老婆欢心的手段吗?你瞧他和陈眠琴瑟和谐,小日子过得那个滋润。”周旭尧抽烟的动作一顿,楞了几秒钟才弹了弹烟灰,幽暗的眼眸,在忽明忽暗的定光下,深寂难辨,“嗯。”

嗯个毛球嗯,秦彦堔在心底吐槽,却适可而止,不敢专挑他的痛处踩,免得把他惹恼了一会儿发酒疯。

“真那么喜欢,重新追回来不就好了,反正你们两还有一个儿子。”

周旭尧没吭声,只是脸上的表情在烟雾里显得很晦暗。

秦彦堔也知道他现在不需要废话,陪着他有一句每一句的聊些不着边际的话,基本也是无话,基本都是在喝酒,不过他没让周旭尧喝太多,适时制止了他。

周旭尧回到西井别墅,已经是午夜两点钟,别墅里很安静,他并没有喝醉,走路步伐很沉稳。上楼经过主卧室的时候,他站在门口上,盯着那扇门,久久的驻足,走廊上的感应灯亮着,照得他周身的落寞。

……

秦桑还是回了石隅岛,同行的人除了K还有保姆,秦桑本是不同意带上保姆,结果周旭尧干脆直接把保姆解雇了,给的理由是他一个人不需要保姆,所到了最后,保姆留在了秦桑的身旁,只是薪水由秦桑支付。

回到岛上一个星期后,七夕,秦桑收到了一份快递,是保姆代她签收的。

“太太,有一个你的快件。”

秦桑接过来,“是谁寄过来的?”

“不知道呢。”

秦桑瞟了一眼快递单,上面的寄件人没有署名,也没有联系方式,不过收件方确确实实是她,不知道是谁给她寄的东西。把孩子交给保姆,她拿过剪刀拆开一看,是一本装订精致的相册。

秦桑翻开,顿时愣住。

相册的第一页,贴着她和周旭尧当初在民政局领证时临时拍的照片,一片红色里,她皱着眉头嫌弃得想要把身旁的男人推开,而男人则是满脸的嬉笑的往她身上凑。

宛若一对亲密的爱人,她在闹,他在笑,一点也瞧不出那时候的他们,只不过是利益凑合到一块的人。

而后面的照片,中间一部分都是她怀孕时期,瞧那模样,大概就是在怀孕八个月左右,也就是周旭尧装做面具男出现在她面前那时候。

挺着一个大肚子的她,在镜头下透出一股柔美的味道,一颦一笑都极具美感。

再然后就是孩子出生以后,有抱着孩子的她,有睡着的她,也有孩子的独照。照片基本上都是抓拍,但是时机和角度都拿捏得很好,而毫无疑问,拍这些照片的人,是周旭尧。

他装做面具男那段时间,秦桑在外面与他“偶遇”的时候,基本都会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个单反相机,孩子出生以后,也好几回看见他拿着相机在拍照。

她从来不知道,他还会摄影,而且技术似乎还很不错。

这一个星期,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联系,忽然收到他寄过来的相册,秦桑完全猜不透他是个什么意思,尤其是那张合照,他想要表达些什么?

晚上,秦桑接到周旭尧的电话,“东西收到了吗?”

“收到了,”秦桑在沙发上坐下来,用手顺了顺短发,“为什么给我寄这些东西?”

话筒那边的男人,似乎低笑了一声,黯哑的嗓音宛如那夜色,“今天是七夕,给你的情人节礼物。”

情人节礼物?

秦桑怔了一秒,旋即笑着说道,“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他们已经离婚了,送情人节礼物是不是有点多余?

男人衾薄的唇泛出浅浅的笑,低沉缓慢的说道,“我在追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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