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全盘托出
“娘……”
王二麻子想上前再抱自己母亲最后一次，可却直接从他老母亲身上穿了过去，极为难过的愣在原地。
“你放开我！来人！快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拉开！”
“啪！”
王二麻子的老母亲眼眶通红，脸颊和嘴唇还在颤抖，狠狠抽了苏红锦一巴掌。
“你骂谁是疯女人！你害了我儿子，你不得好死，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怒上心头，年过七旬的老妇人突然来了力气，和苏红锦撕扯在一起。“贱妇！我儿子和你无冤无仇，你竟也下得去手，我诅咒你，你这种人绝不会有好下场！”
“啊，老不死的东西，你给我松开！”
苏红锦到底也是个世家小姐，出入都有侍卫随行，还从未和人如此有失颜面的打过架，自然招架不住，原本梳得齐整的头发也都散了下来。
她朝着旁边吐了一口血沫，“你们，你们赶紧上来把这个老不死的带走！不然，不然你们也都别想活！”
苏红锦随身的侍卫和丫鬟想上前帮忙，可却被沈濯的梅花卫给挡在了外围，压根没法近身。
“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现在谁还愿意帮你！”
妇人朝着苏红锦脸上直接吐了一口口水，一拳捶在了她脸上。
西街百姓在旁边跟着叫喊，“打得好！让她偿命！”“不错，打得好！！这种人真是活该，看上去打扮的人模人样，其实就是一副蛇蝎心肠，实在可恶！”
齐毓退后两步，半靠在沈濯身上看热闹。
“啧，想不到报应来得这么快。”
沈濯挑唇，将齐毓的肩膀揽在怀中，目光落在了旁边的小男孩身上，“他你打算如何？”
齐毓顿了顿，“自然是带回郡安王府。”
“嗯？”
沈濯捏了捏齐毓脸颊，“你如今可还未婚，成日身边跟个小鬼头算什么。”
齐毓眯眼，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般，“你吃醋？”
沈濯轻哼一声，“本王还犯不着和他吃醋。”
二人说话的功夫，苏红锦那边又传来一声惨叫。
齐毓顺着声音看过去，就发现苏红锦一副鼻青脸肿模样，而且脸颊上还被挠出了几道血印，看上去颇为狼狈。
“儿啊，你，你这怎么……”
妇人痛揍完苏红锦之后，回身便发现王二麻子的身影越来越淡，仿佛要消失在面前。
她一说，在场众人才发现另外两人也是如此。
齐毓眉眼带着淡淡的哀伤，“时辰到了，她们该上路了，送她们最后一程吧。”
三人没有哭，没有闹，甚至没有叫喊着要报仇，只是不约而同地看向自己亲人的脸庞，似乎是想将他们的模样永远印刻在心里。
“洛洛，往后娘不在你身边，你要学会自己照顾好自己，跟在齐小姐身边多学些本事，千万不许淘气，不许惹人烦。”男孩双拳紧握，只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女人面前，“娘，你放心，洛洛一定听你的话。”
“好，好，那我们说好了，娘就在天上看着你长大，你一定要勇敢一点，不要和娘一样。”
旁边，芸娘不停拿手帕擦拭着眼泪，万分不舍。
“芸娘，忘了我吧，若以后碰上合适的你便改嫁，一定要好好过下去。”
王二麻子亦是依依不舍，趁着最后一点时间嘱咐着自己母亲，“娘，你往后千万别把死啊死啊的放在嘴边，您是要长命百岁的人。”
“儿啊，我可怜的儿……”
众人站在原地，看着三人的影子逐渐消失不见，皆是一阵唏嘘。
事情了结，在齐毓言明定会将杀人凶手交给官府后，西街的百姓们才让出了一条道。
齐毓走至洛洛面前，半蹲下身子，“你叫洛洛？”
男孩眼睛生得像极了母亲，眼尾上挑，仿佛会说话一般，有些怯生生地看向齐毓，点了点头，“我阿娘给我起的名字。”
齐毓摸了摸男孩脑袋，“真好听，你阿娘将你托付给我，你可愿跟着我回去？”
男孩又点了点头，“我听阿娘的话。”
“洛洛真乖。”
齐毓起身，牵住了洛洛的手，“走吧，我们回家。”
沈濯因为两日不在京城，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便命梅花卫压着苏红锦随齐毓回郡安王府，自己则先走一步前去处理其他事宜。
——
郡安王府。
苏红锦刚被押回府上，齐文秀就一路咒骂着冲了出来，“齐毓你个贱人，赶紧放开我母亲！”
“父亲你快看她，她还有没有点小辈的样子，如此不懂规矩，早知道当时就该让她死在外面，何苦要接她回来坏我们王府的名声！”
“老爷啊，还有没有天理了，你快管管吧！”
齐渊率先一步上前，将此事前因后果同齐修远讲了个清楚明白，而后躬身道，“父亲，姨娘此次行事实在欠妥，已身负三条人命，今日毓儿没有直接把人交给官府已是为您着想，还望您能理解毓儿一片苦心。”
“什么？”
齐修远不可置信，他阴沉着脸看向旁边侍卫，“是你杀的人？”
侍卫又将苏红锦交代他的一切事情重新说了一遍，苏红锦和齐文秀的脸色一点点苍白下去。这侍卫是苏红锦从娘家带来的，对她这些年做过的事情都一清二楚，连带着其他也同齐修远交代了个底朝天。
“另外，当初大小姐走丢也非意外，而是苏夫人故意为之，想置大小姐于死地！”
苏红锦焦急，“你胡说！我若是真想杀了她，那又何苦大老远地将人接回来？”
侍卫冷笑一声，“夫人难不成忘了，您把大小姐接回来根本就是为了让大小姐抵了二小姐的婚约，好再给二小姐寻一户好人家啊。”
“闭嘴，你给我闭嘴，今日我就要撕烂你的嘴！”
苏红锦彻底疯魔，不管不顾地往前扑。
齐修远抓住苏红锦的手腕，不可置信，“当初毓儿走丢当真是你故意的？”
“老爷啊，难道你都不相信我了？”
齐修远额头上青筋毕露，手上用力，“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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